梁棟四下裡看了看,看到一個男人被一個虎背熊腰的女人擰著耳朵,就知道有可能是嶽菲惹的禍,就忙對嶽菲道:“姑奶奶,你小聲點兒好不好?”
“跟我去理發!”嶽菲堅持道。
“行行行,隻要你不哭,我就依你!”
梁棟無奈,隻好跟著嶽菲去了一家頗為高檔的理發店,再出來的時候,仿佛換了一個人似的,精神狀態也煥然一新。
“嶽部長,我是說真的,咱們以後當朋友可以,但必須保持正常的距離,不能再像原來那樣了……”梁棟又開始做起了嶽菲的思想工作。
這一次,嶽菲沒有多說什麼,隻是臉色有些不好看,低著頭,小聲道:“你放心,我是不會纏著你的,咱們以後就做個普通朋友也挺好。本來我以為我的病這輩子都沒有希望治好了,是你給了我一線希望。我也知道,你沒有配合我治療的義務,現在你想要對你的家庭負責,我尊重你的選擇,至於我,恐怕早就命中注定此生要孤獨終老了。”
“嶽部長,我認識一個世外高人,精通醫理,有時間我帶你去碰碰運氣,說不定他會有辦法治你的。”梁棟突然想起了麻子道長,就對嶽菲建議道。
嶽菲苦笑道:“算了吧,反正都無所謂了。我先走了,就不送你了,你要去哪裡,自己打個車吧。”
嶽菲說完,上了自己的車,汽車很快就消失的無影無蹤。
梁棟站在那裡,怔怔出神,竟然不知自己該去哪裡。
他給程滿倉打了個電話,問了一下縣裡的情況,得知‘萬家地產’已經支付了拖欠的工程款,承包商和大小包工頭也在縣委縣政府的監督下,足額發放了農民工工資,梁棟總算放心不少。
不管怎麼說,能做成這件事,這幾天的委屈就沒有白受。
梁棟攔了一輛出租車,鬼使神差地報了個地方:“去麻石嶺!”
開出租的是個老司機,問都沒問,就開始打表。
這個世界上,唯一不會怕拋棄梁棟的,恐怕就是他的父母了。
出租車一直開到麻石嶺鄉裡,然後在梁棟的指引下,又花了十幾分鐘,開到了家門口。
梁棟付完車錢,推開大門,走進院子,母親齊紅梅剛燙了幾隻雞,正在拔雞毛。
見兒子回來,吃驚地站起來,雙手在圍裙上擦了擦,就走過來,嗔怪道:“回來怎麼也不提前打個電話?”
梁棟心中微微一酸,這個生他養他的地方,他已經好久都沒回來過了。
“我爸呢?”梁棟問。
“你爸拉了一袋子紅薯下粉條去了。”母親回答道。
“乾嘛還要自己下粉條?到街上買些不就行了?”
“你懂什麼,街上買的粉條吃著怎能讓人放心?有一次你爸買的粉條,放在鍋裡煮了半小時還是咬不動,你說這樣的粉條人能吃嗎?我們自己動手下的粉條,心裡有數。還有這些雞,”齊紅梅說著,指著大鋁盆裡幾隻還沒拔光毛的雞對梁棟道,“這些雞,都是在咱們自己喂的,沒有喂一點藥,也沒有喂一點飼料,等我把他們風成半乾,到時候送給我孫子孫女吃。”
說到孫子孫女,齊紅梅神色就有些不自然了。
梁棟知道,母親這是想他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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