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學義問過一句話後,便越過梁棟,由李一鳴介紹之後,緊緊握住了站在第二位的曲鴻洋,跟他很是交流了幾句,惹得曲鴻洋激動了半天。
曲鴻洋右邊是何孝堂,謝學義跟何孝堂握手的時間好像更長,臉上笑容也要更多。
謝學義一個常委都沒落下,統統握了手,說了話。
相比之下,隻有在梁棟那裡,板著臉,隻問了一下他的名字。
為了顯示自己雷厲風行的作風,謝學義都沒進縣城,直接讓車開到了‘曙光造紙廠’。
看來,謝省長這個安全生產檢查是專門為‘曙光’量身打造的啊。
不用多想,謝省長所到之處,‘曙光造紙廠’把各項工作都做到了極致。
謝省長也不吝溢美之詞,對他們的安全、環保等各項工作都大加讚賞,給予了很高的評價。
“曙光造紙廠不但是一家,能為我們省帶來巨額稅收的大企業,也是一家有社會責任的良心企業。這樣的企業是我們的同誌辛辛苦苦招商引資的結果,我們既然把人家招來了,就得為人家搞好服務。國家一直都在提倡,我們政府要從‘管理型政府’轉型為‘服務型政府’,什麼是‘服務型政府’?‘服務型政府’說白了,就是為企業、為來百姓搞好服務的政府。我們有個彆同誌思想認識跟不上,就處處為企業設置障礙,限製企業發展。這樣的行為,最終會導致已經招來的企業往外跑,想來我們這的企業不敢來。我想問問這樣的同誌,招商引資還要不要搞了?地方經濟還要不要發展了?”
謝學義的一席話,矛頭統統指向了站在一旁的梁棟,很多人都忍不住朝梁棟望去,卻發現這位新縣長竟然臉不紅、心不跳,就跟沒聽懂謝省長講話意思一樣。
“我聽說他們要投入資金,支持縣裡創辦一個專項救助基金對不對?”
謝省長說著,又問向身旁的李一鳴,李一鳴連忙點頭道:“是啊,是啊,我們本就計劃在今天舉行一個儀式的。”
謝學義也不扭捏,直接要求道:“那正好,我既然趕上了,就去你們那個儀式上看一看。”
謝省長都要求了,縣裡一班人隻好把基金成立儀式提前舉行。
一群人來到縣政府大會議室,裡麵早已布置妥當。
既然謝學義和陸知行都來了,那儀式流程就稍稍做了改動,兩位領導也成了媒體關注的焦點。
本來謝秋童跟梁棟談好的,她們出兩個億,現在謝學義來了,謝秋童便當眾宣布,再追加一個億,出資三億,成立‘槐安縣重大疾病專項救助基金’。
儀式結束後,也到了飯點兒,陸知行問謝學義:“謝省長,你看中午是安排在槐安,還是回淮州?”
謝學義想都沒想,大手一揮道:“回淮州!”
他堂堂一個常務副省長,又怎麼會冒風險在槐安吃飯?
彆人不知道,‘曙光造紙廠’的事,他可是清楚的很萬一槐安的水被汙染了怎麼辦?
謝學義走了一趟槐安,雖然隻是一個小插曲,卻也等於在向大家傳遞一個信號——他不待見梁棟!
一個縣長,得罪了一個常務副省長,那麼他在縣裡的威信肯定要受到極大影響。
縣裡其它人肯定會認為你這個縣長已經算是做到頭了,完全沒有升遷可能。
試問,大家有了這樣的判斷,誰還會跟隨你,支持你,和你保持同一陣線?
梁棟在槐安本就沒有多少支持者,好不容易有個彭秋梧有了支持他的苗頭,結果謝學義來了一趟之後,彭秋梧也適當地跟梁棟保持了距離。
好在程紀斌如期上任,成了槐安縣副縣長兼公安局長。
可是,公安局那一攤子,也夠程紀斌喝一壺的了。
這天晚上,嶽菲又一次來到槐安。
她訂的還是同一個房間,梁棟應約前往。
見到梁棟興致不高,嶽菲笑道:“是不是有一種無力之感?”
“官大一級壓死人,何況人家比我整整大了三級!”
“哈哈,我沒想到還有讓你梁棟束手無策的事兒。”
“我又不是全能的神仙,辦不到的事情多著了。”
嶽菲今天帶了一身睡衣,避免了裹著一條浴巾的尷尬。
她往床上一趴,頭也不抬地說:“給我按按,我就給你破解之道。”
梁棟急於知道嶽菲有什麼辦法,按起來也特彆賣力。
按了一會兒,感覺嶽菲完全放鬆了,梁棟就試探著喊了一聲:“嶽菲?”
竟然沒有反應,趴近了一看,這娘們兒竟然睡著了!
梁棟無奈地躺到她身邊,眼睛盯著天花板,依舊感覺心煩意亂。
不知過了多久,梁棟感覺鼻子癢癢,忍不住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他睜開眼睛一看,嶽菲正拿著一根頭發往他鼻子裡鑽。
“我睡著了?”
“你說呢?”
嶽菲舉起手機,給梁棟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淩晨三點了。
“嶽部長,趕緊說說,我下一步該怎麼辦?”梁棟迫不及待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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