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輝從角落裡走出來,盯著那個人,笑道:“沒想到,還真釣出一條魚來。把帽子摘了,讓我看看到底是誰?”
那人知道大勢已去,就緩緩地摘下了帽子。
“嗬嗬,原來是吳隊長啊,”孟輝笑道,“也是,換做一般人,也拿不到證物室的鑰匙。”
不過,說完之後,孟輝又從兜裡掏出一串鑰匙,問:“吳隊長,我就納悶兒了,證物室的鑰匙明明在我這裡,你那鑰匙是哪兒而來的?該不會是,你一直都配有證物室帶鑰匙吧?我的天哪,這證物室豈不成了你吳隊長的儲藏室?”
吳隊長不慌不忙地說:“孟局長,今天栽在這裡,我認了。但我奉勸你一句,這裡是淮州,你一個人翻不起什麼浪花。”
孟輝搖搖頭,道:“這裡的確是淮州,但也是gc黨領導下的淮州!”
吳宏是市刑偵支隊支隊長,級彆跟孟輝一樣。
刑偵支隊支隊長掌管著市局最為重要的一個部門,曾憲磊他們想要在淮州翻雲覆雨,肯定避不開這個位置,所以,他就花了很多代價,把最為信任的吳宏,推到了這個位置上。
曾憲磊他們很多見不得人的事,都是吳宏親自經手的。
就像這一次,到證物室盜取證物,派彆人去,曾憲磊還有些不放心。
說來說去,也是吳宏大意了,證物室他一直都配有一把鑰匙,要是放在過去,他想什麼時候進,就什麼時候進,即便有人看到了,也不會說什麼。
孟輝來到淮州後,分管刑偵,竟然直接把辦公室就安排在了刑偵支隊。
而且,一上任,就大刀闊斧,連開兩人。
吳宏知道刑偵支隊再也不是以前的刑偵支隊,知道他在刑偵支隊再也不像以前那樣,能夠一手遮天了。
他無時無刻不在警惕著孟輝,結果,一個不慎,還是著了他的道。
從孟輝出現的那一刻,他就意識到這是一個陷阱,一個從工作組那邊就已經設計好了的陷阱。
俗話說,打蛇打七寸,曾憲磊是政法委書記,一直把公檢法視為自己的後院兒,要是後院兒起了火,肯定能夠燒疼他。
梁棟他們幾個商量了半天,就找人合成了一張照片,至於裡麵的人是誰,根本不重要。
重要的是對方也不知道有沒有照片存在。
吳宏是個老刑偵,想要撬開他的嘴,不是那麼容易。
隻要他人還在淮州,能堅持一兩天,曾憲磊就有辦法給他送信,就有辦法讓他死心塌地的隻字不吐。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
第二天一早,省廳下來一道命令,要求異地偵辦吳宏的案子。
很明顯,這是孟輝的意思,同時也說明省廳對淮州市局已不是那麼信任了。
從淮州到渭城,有一條高速公路。
從市局到高速路口,有十幾公裡的路程。
押解吳宏的警車剛駛出市區,馬上就要上高速的時候,對麵駛來的一輛泥頭車,在快接近他們的時候,突然越過雙黃線,朝他們衝了過來。
警車來不及避讓,一聲巨響之後,整個車頭都凹陷了進去。
現場十分慘烈,泥頭車司機撞碎了擋風玻璃,飛出幾十米遠,警車裡四名警察加上嫌疑人吳宏,無一生還。
交警很快就趕了過來。
因為事故現場涉及有警車,他們第一時間封鎖了現場,並上報給了支隊。
市交警支隊支隊長賴金剛親自帶人來到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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