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規定,低保戶每人每月可領取一百二十元,而實際到手隻有六十元,另外六十元用何孝豐的說辭,就是上下打點花掉了。
那些拿到低保的‘低保戶’,哪個敢多說半句?
哪怕是背後說了一句牢騷話,要是傳到何孝豐耳中,低保資格立馬就被取消。
低保戶的低保他都敢拿,那還有什麼錢他不敢拿?
村裡不管是誰,需要找他蓋個村裡公章,價格幾百到一千不等,還美其名曰明碼標價,童叟無欺。
村民種地的種子、化肥,必須從他那裡買,收割也必須用他家的收割機,曬好的糧食,更是隻能賣給他家……
凡是能掙上一筆的,沒有他不乾的。
凡是過他手的錢,沒有他不沾的。
一個小小的村支書,在槐安縣城有兩套房子,在淮州市也有兩套房子,而且這些房產還都是憑他一人之力而買,完全沒有要他那個當鎮長的兒子幫忙。
這還隻是明麵上的,至於他還有多少其它資產,沒有人知道。
何孝豐的累累惡行,讓梁棟眼界大開,同時心中也更為沉重。
一個繞不過去的話題,就是他何孝豐姓何。
梁棟要想得到全鄉老百姓的認可,隻是深入農戶,並沒有什麼用,關鍵還是要得到老百姓的認可。
要想讓老百姓認可,那就必須做出幾個能讓人信服的舉動來。
而何孝豐就是梁棟的第一個目標。
如果能拿下何孝豐,西衝村百姓勢必會對梁棟感恩戴德。
現在,擺在梁棟麵前有兩個問題:其一,是何孝豐是老何家的人;其二,西衝村百姓被他荼毒已久,對他的畏懼已深入骨髓,沒人敢帶頭出來指證他。
梁棟天天走村串戶,早已得到了老百姓的認可,大家都知道這個‘伢子鄉長’是個辦實事的好官,可是,他們不相信梁棟一個外姓,敢在何衝動老何家的人。
那個媳婦被何孝豐逼死的青年叫羅德良,也是個複員軍人,兩年前又娶了個媳婦,不久前還給他生了個大胖小子。
當梁棟找到他,想讓他出麵指證何孝豐時,他有些意動,但卻被他的新媳婦抱著孩子,一把鼻子一把淚地給攔住了。
梁棟也能理解,羅德良現在妻兒雙全,又怎會冒著被報複的危險而站出來呢?
梁棟思來想去,把注意力放在了何孝豐的傻兒子何義海身上。
何義海並不是天生就傻,在他小的時候,生過一場病,何孝豐坐在麻將桌上,舍不得挪屁股,沒有及時送醫院,就燒壞了腦子。
村裡人都說,何孝豐這是惡做多了,得到的報應。
何義海不能乾活兒,就天天在村子裡閒逛。
他最喜歡聽評書,尤其喜歡聽《水滸傳》,經常手裡提著一把木劍,幻想著行俠仗義,打抱不平。
何義海喜歡聽評書,在村子裡無人不知,說起來這其中還有一個典故。
何孝豐禍害了一大群女人,其中他最喜歡的,還是給兒子何義海買來的女人。
那個南方女人生得嬌小玲瓏,有皮膚白皙,模樣也十分周正,稍稍打扮一下跟大城市的女人沒有兩樣。
何孝豐反正不差錢,既然買了,就買了個貴點兒的。
最初,何孝豐並未想對兒媳婦下手,隻是傻兒子不懂房事,時間長了,那個南方女人就有些受不住寂寞,經常在家裡發牢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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