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戴上那對亮閃閃的樹葉形耳環,鏡中的她,多了幾分靈動。
雖說沒有彆人戴的金耳環那般華貴,卻勝在款式漂亮,她也並不喜歡張揚。
這是她第一次戴耳環,於是對著鏡子狠狠陶醉了一番。
謝雲飛來到織機區,見周潔站在織機旁望著機器,今天她戴了一對閃亮的耳環,顯得更加嫵媚動人。
他誇獎道“你今天特彆漂亮。”
周潔不理他,轉向另一邊,她又不是戴給他看的。
他歪頭瞅了她一眼,笑問“是戴給我看的嗎?我很滿意。”
周潔還是一言不發。他總是自動入座,仿佛無論做什麼都是為了引起他注意,自戀狂!
他吸了吸鼻子,誇張地歎息一聲,“真香,茉莉花香水,很好聞。”
他的一番評頭論足,讓周潔有些羞惱,很想給他一巴掌!
她瞪了他一眼,“關你什麼事?!”
“怎麼不關你事?你把我迷得神魂顛倒了!”他理直氣壯地說。
周潔啞口無言,紅著臉走開了。
趁謝雲飛不在辦公桌旁時,再次去看了那張員工休假表,確定自己明天休息。
鴻發紡織廠規定,所有員工每個月有一天休假。但這一天不是自己想休就休,是由車間統一安排。不過如果想在某一天休息,可以自己去和當天休假的人協調。
周潔看了看,胡巧巧不是明天休息,夏晴更不可能和她同一天休,不然沒人看織機。
看來明天隻能睡一天大覺了,一個人出廠去很沒意思,也不知道能去哪裡。
其實她很想去鞋店找趙光明,她不是無情的人,午夜夢回時,還會憶起他的音容笑貌。
現實卻很殘忍,她和他有著不可調和的矛盾點,見麵後也跨越不了那道鴻溝,隻會徒增煩惱。
她轉念一想,既然沒事乾,乾脆不休假吧,這樣還有一天的加班工資呢。
夏晴問她明天要不要休息,她堅定地點點頭。
早上六點,宿舍裡鬨鐘響起,有人起床開始洗洗涮涮。
周潔迷迷糊糊醒過來,賴在暖和的被窩裡,正發愁又該起床了,忽然想起,今天不是休假嗎?太好了!真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她翻了個身,心安理得地又進入了夢鄉。
車間裡集合,謝雲飛掃視了兩遍隊伍,確定沒有周潔的身影,心中疑惑,才想起她今天休假。
安排完工作,謝雲飛坐在辦公桌旁發呆,今天注定會過得很無趣。
她休假會去乾什麼?會不會去找她那個男朋友重歸於好?想到這裡,他一陣煩躁。
他忽然發現,自己很在意她,竟然為見不到她而心煩意亂,以往她休息他可不會想這麼多,這說明了什麼?
一上午,謝雲飛都在思忖中度過。中午吃飯時,他迫不及待地走向食堂。
排在隊伍裡,他環顧四周,在三三兩兩吃飯的人群裡搜索,一個熟悉的身影映入眼簾,同時他的心臟加速跳動了一下。
那個身穿短款牛仔衣,紮著高高馬尾辮的女孩,不正是他想見到的人嗎?
她正低頭小口吃著東西,恬靜、優雅,十分美好,特彆賞心悅目。
看見她的身影,他十分滿足。
他已經明白,平時對她說的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話,其實都是自己的真實想法,他在不知不覺中喜歡上了她。
她美麗善良,對人不卑不亢,宛若一朵蓮花,高潔、雅致,他深深被她吸引,從欣賞變成愛慕。
待他打好飯,準備過去騷擾她一下時,發現她已經起身,把托盤放到洗碗處後,嫋嫋婷婷地離開了。
他嘴角微微勾起,周潔,明天見!
次日早上,周潔上班打卡,坐在辦公桌旁的謝雲飛忽然抬頭望著她。
她愣了一下,這是什麼眼神?幽怨得像深宮怨婦一般。她為這個想法感到滑稽,抿嘴笑著走開了。
上班後,周潔打開機器,鑽進裡麵查布。
確認沒問題之後,她弓著身子退出機器。忽然感覺退進了一個溫熱的懷中,同時一個聲音在耳邊響起“美人投懷送抱,太讓人驚喜了!”
原來謝雲飛不知何時冒了出來,在她身後張開雙臂,等待她自動送上門。
她旋即側過身走向一旁,滿臉通紅,暗罵他真不要臉!
謝雲飛看著她暈紅的臉,心中得意,麵露笑容,誰叫她打卡時嘲笑他呢?
夏晴看著遠處的兩人,忍俊不禁。這謝雲飛真是搞笑,總是出其不意地換著花樣去逗周潔,讓她天天有戲看,工作不無聊。
周潔開了機,靠在織機上,望著旋轉的布匹,掩飾剛才的窘迫。
“你昨天怎麼不來上班?”他明知故問。
“要扣工資嗎?”她不滿地反問。
“那倒不用,隻是關心你一下,去哪裡玩了?”
他看著她的臉,不戴口罩真好,他可以儘情欣賞她動人的容顏。
她注意到他垂涎的目光,下意識摸摸圍裙口袋,卻不見口罩蹤影。車間裡的人都不戴口罩,她也隨波逐流,把口罩都扔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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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轉過臉去,沒好氣地說“會周公去了。”
謝雲飛失笑,這回答還真是幽默,也特彆讓他開心,說明她並沒有出廠去。
他笑著問她“周公和你怎麼說的?”
“他說你真是多管閒事。”她奚落他。
“你意思是說,你的夢裡有我?真讓我感動。”他故意歪曲意思。
周潔一時語塞,在心裡翻了個白眼,他真是臉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