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飯後祖父找人捎來了剛剛寫好的契書,父親吃過晚飯,早早地回前院書房去了。
王瑾儀看著整整一小摞契書,看著就覺得累,看著寫著契書的東西,王瑾儀腦子裡不合時宜地跳出兩個字“合同”。
母親拿著一摞契書,看著年幼的女兒,坐在女兒身邊,讀給王瑾儀聽,生怕孩子不懂解釋著每一句的意思,最後王瑾儀都要聽困了的時候,終於聽到了跟自己有關的內容。
就是就是利潤分成,祖父居然給自己爭取利潤分成!
雖然說最後還得跟族裡商定此項,但王瑾儀還是覺得,祖父真的是很好,說到做到,什麼都替自己爭取了。
這份契書裡沒有彩筆合作項目,王瑾儀覺得這是一個可以留著談判的籌碼。
嘿嘿嘿……心裡美滋滋的盤算著。
母親看著笑得一臉算計的女兒,隻是輕鬆地搖了搖頭沒發一言。
這兩天女兒除了學習,文稿又起了一個開頭,青玉現在代替了文白,又開始給小姐錄故事。
文白成了專業的製筆工匠,每天達到了不知疲倦的敬業程度,天天穿著灰撲撲的長袍,雙手指縫裡都是洗不淨的炭灰,臉上的五官都變得深邃和立體了不少。
炭灰飄落在臉上的陰影深處,看起了文白顯得有股說不出來的蒼涼,臉多了暗影看著人的年齡都長了好多。
王進來成了專業的助手,兩人從早乾到晚,這幾天好像還在研究著彩色筆的染料配方,還專門請假,上了脂粉鋪子看過。
回來之後跟王瑾儀研究,王瑾儀提了一個新奇大膽的想法,就是礦物染料。
於是兩人決定要再去染房看看,王瑾儀對此隻做支持,不做評論。
王瑾儀甚至覺得自己撿到寶了,發現了兩個搞科研的奇才,兩人這股鑽研勁頭讓人著實感動,於是,王瑾儀決定給文白申請活動經費的權利,
嗯~明天一定要跟他說。今天困了……母親牽著女兒回房,王瑾儀懶懶的坐在錦凳上,奶娘準備給小姐沐浴。
母親替王瑾儀去看新送來的契書。
後窗被什麼東西打了一下。後來乾脆是在開著的前窗,傳來武妹喚著
“小姐,小姐,我是武妹。”
王瑾儀的睡意全無,瞬時清醒起來。
整整休息了五天的武妹,夙夜而來必有大事發生,可怎麼和武妹說呀?
“奶母,天太熱了,我和青玉到門外去待一下,你幫我把床帳都收一收,太悶熱了。”
“小姐,伏裡麵就是悶的,以後還會更熱的,這就要進三伏了,再忍忍過些天出伏就好了……”
奶娘還在說,王瑾儀拉著青玉出了房門,一出門青玉嚇得差點驚叫出聲,武妹一把就把青玉的嘴捂住,按的得緊緊的,
看著一身黑衣,臉上罩著黑布的武妹,青玉驚恐地看著小姐。
“彆怕是武妹,彆叫,我讓她放開手。”
王瑾儀給青玉解釋,青玉看看黑衣人,看看小姐姐,武妹點頭如搗蒜,青玉也默默地跟著點了點頭,武妹慢慢的鬆開了手,
“是我。”
這回青玉確信了,確實是武妹夜裡來找小姐。
“小姐,我有急事跟你說。”
王瑾儀拉著武妹偷偷摸摸地來到後院的小樹林,悄悄地說著今天的新發現,兩人是萬萬沒有想到,專門留下監視王瑾儀的風乙隊的侍衛,正好聽了一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等到主仆二人交換完情報,武妹按王瑾怡儀的安排,記下了下一步該做些什麼,武妹把小姐送到西屋門口,就又跳牆走了。
王瑾儀開心,終於有了重大發現,安心地回屋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