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十幾發子彈每一發都精準的落在暴走族的手背上,直接洞穿。
這群家夥太小瞧路明非了,這讓他有些憤怒,他好歹也掛著卡塞爾學院s級專員的名頭,那個混蛋變態猴臉男居然敢小瞧他!
凱撒在靠近暴走族陣型的瞬間突然變道,他的目標從來都不是撞死這些家夥,開什麼玩笑,前麵可是推土機,他撞上去不是找死是什麼?
一個甩尾繞開了這幫白癡,他踩死了油門衝向燃燒著烈焰的網吧。
他用自己寶貝的兩把大號沙漠之鷹一把抵住油門,一把鎖住方向盤,解開安全帶一拳錘爆了前擋風玻璃,翻到引擎蓋上站了起來,雙眼裡燃燒起熾熱的金色!龍血在沸騰,讓他甚至忽略了周圍的高溫。
這是他從路明非手裡忽悠來的‘絕世秘籍’,傳說中的封神之路!
一度暴血。
頭一次的暴血,讓他感覺前所未有的自信,他張開雙臂朝著天台上的麻生真大吼,“跳下來!我會接住你!”
凱撒的身姿被火光照亮,金發在烈焰和風中狂舞,流淌著金色的雙目似乎有著某種魔力,讓麻生真相信他。
暴血之後的凱撒血統將比楚子航還要純正,那雙黃金瞳的魅力在普通人眼中是致命的,沒有哪個普通女孩能夠拒絕他的要求,即使讓她跳樓。
麻生真目光愣愣的看著樓下光芒四射男人,這個男人踩著蝰蛇頂著槍火朝著烈火衝刺,像個一往無前的騎士一般來拯救他,散射的鉛彈似乎都在為他讓路,沒有任何東西能夠阻擋他前進的步伐,他的眼神裡流露出的是絕對的自信。
真有些猶豫的踩在天台邊緣,凱撒此刻的雙眼確實有著讓人著迷的魔力,但是麻生真並沒有被迷住。
因為她的心裡早已清楚了自己的結局。
其實在剛才她就聽見了,後麵傳來的怒吼,樓下隻有兩個少年,想必是剩下的一人早就已經偷偷摸進來想要救她了吧?
可是好像失敗了……
她知道這一躍下去能夠活下來的幾率微乎其微,沒有人能夠空手接下從五樓墜落的成年人,即使這個金發的少年再如何自信也是騙不了她的。
遠處響起的稀疏槍聲,是那個唯唯諾諾的男孩,他為了她不顧一切的開槍,烈火裡燃燒的男孩已經沒有了聲音,是她害死了他嗎?樓下朝著烈火前進的金發男孩張開雙臂不懼槍林彈雨,為什麼這麼傻呢,明明不用管她的……
麻生真,十八歲,風華正茂。可惜的是她從小就不討人喜愛,連她的父母都不愛她,離異後就一直跟著奶奶,也許奶奶是世界上唯一愛著她的人。
因為家境的原因她從在學校裡開始就很自卑,但是現在……好像有三個男孩在為自己拚命啊?
她不知道該高興還是該難過,因為她就要死了,她死了之後,奶奶怎麼辦呢?這三個男孩能逃出去嗎?
她不太明白這三個男孩為她而來是為了什麼,所謂的責任感嗎?自己似乎確實是被他們卷進來的……但是她好像也從未責怪過這幾個男孩。
奇怪,為什麼心裡沒有怨言呢?麻生真自己都很好奇。
或許是她在最無助的時候,這幾個男孩闖進了店裡,或許是今天她經曆了這輩子都不曾經曆過的冒險。
這三個男孩保護著她殺出重圍,本來以為是美好的結局呢……
麻生真臉上不知為什麼流露出一絲微笑。
她想起了在雨中與那個男孩的告彆,直到最後,那個男孩說讓他快回家,他們會吸引注意力的,他們做到了,本以為不會再見麵了,可是命運這東西總是如此弄人。
她其實至今沒有明白為什麼自己會被抓回來。
不過已經不重要了。
或許是為了再見見他們吧,說聲沒來得及的告彆。
麻生真突然就不害怕了,因為他們來拯救她了,三個善良正直勇敢無畏的少年,像是童話故事裡的勇士一樣,這是她在夢裡都沒能夢見的畫麵,雖然比起白雪公主的七個小矮人還差了幾個……
她甩掉了高跟鞋,張開雙臂朝著下方傾倒,任憑熾熱的空氣撲麵而來,臉上帶著釋然的笑容。
高跟鞋被烈火吞噬,燃燒的烈焰像是她張開的翅膀,她飛起來了,晶瑩的淚光從眼角滑出,消散在烈焰中。
蝰蛇從兩輛箱式貨車中間摩擦著駛過,朝著麻生真的方向衝過去,凱撒猛踩引擎蓋高高躍起,暴血過後的身體素質能讓他跳得更高,感官也更加敏銳,在他眼裡雨滴墜落的速度似乎都變得緩慢了,每一個雨點落地的聲音都清晰可聞,每一枚鉛彈撕破空氣的聲音也格外刺耳,穿著紅色旗袍的女孩像是一隻張開雙翼的火焰之蝶墜落,她的雙翼正被暴雨衝散,沒有什麼能夠支撐她下落的身體。
他看見了那個女孩臉上的表情,她閉著眼前溫柔的微笑,嘴裡喃喃自語。
凱撒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但是他從那些繁瑣的日語中抽出了幾個能夠理解的單詞。
“謝謝”和“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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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不明白是什麼能夠讓一個女孩,微笑著說著感謝和世界告彆?那模樣就像是知道自己死定了一樣。
你也得問問我們幾個允不允許啊!
凱撒眼裡的金色更加濃鬱。
細密的鱗片開始浮現在他身上。
暴血二度。
他以加圖索家……哦不,以凱撒之名,堵上自己的所有驕傲,要救這個女孩。
劇烈的踩踏聲在凱撒腳下響起,為了確保跳躍的高度他一腳踩塌了廂式貨車的車廂,朝著半空中的女孩猛然躍去。
近了……近了……
一定能接住!為了保險他甚至開啟了二度暴血,按照他的速度和跳躍力不出意外的話一定能夠接住這個墜落的女孩。下墜的衝擊力對他來說不算什麼,以他現在二度暴血的身體素質就算掉下來的是頭豬他都能輕易接住,更彆說這個柔弱的女孩,連路明非都能抱著她輕鬆奔跑。
周圍的彈幕也變得稀疏了,一切似乎都無比的順利,路明非的火力壓製十分有效,那些小屁孩在我們的王牌狙擊手槍下隻能抱著自己發抖。
可凱撒耳邊卻拉響了警報,他的鐮鼬們傳回來了一道如同毒蛇吐信一般的陰險笑聲。
一聲不同於獵槍的槍聲響起,一支手槍的槍口噴射出熾熱的火舌。
瞬間,仿佛死神一般從天而降。
一枚無力的手槍子彈命中凱撒的肩膀,這一槍落在凱撒身上,卻向墜落的麻生真下達了死亡的通牒。
“no!shit!lidisprezzo!”凱撒激動的罵出母語。
臭罵的聲音響徹天際。
是凱撒的,他咒罵著那個猴臉男的陰損,在他的眼角餘光裡,那張陰險的臉上掛著戲謔的笑容,這個混蛋就是在等這一刻。
凱撒的動作因為這精準的一槍有些停滯,那個猴臉男人手中握著迷你的手槍,似乎是在嘲笑著他的無能。
“你看,一把小小的手槍就能粉碎你所有的驕傲,加圖索家的少爺不過如此!”
凱撒拚命的伸出手,這點小傷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麼,暴血狀態下的他有信心即使硬抗獵槍鉛彈也不會死!可就是這一枚細小的子彈讓他的動作遲疑了半秒。
這半秒之間間隔的……是生死。
“混蛋!路鳴澤,滾出來!”
沒有人注意到更遠處的另一聲嘶吼,暴雨和距離將路明非的聲音淹沒。
但卻清晰的傳達到了某人的耳朵裡。
麻生真靜靜的懸停在半空中,墜落的雨滴包圍著她纖細的身體,畫麵定格在這一刻,透過雨幕看上去像是被水晶棺封存的公主。
“嗨嗨嗨……聽見了哥哥,彆那麼大聲,我可憐的耳朵啊!”路鳴澤掏著耳朵蹲在井口麵前,俯視著借著井口做掩護的路明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