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奇妙的世界,是由椿的「魔力」與她的「夢」,以及置於斯諾菲爾德土地之中的聖杯戰爭的「基礎」連接而成的仿真世界。
雖然這個空間類似於魔術師們口中的固有結界(心象世界的實體化),但它是因為土地中有充沛的魔力,加上椿的資質滿足種種條件才得以誕生的,自然不可能無限延伸。
這個世界的範圍限定在聖杯戰爭的基礎「斯諾菲爾德一帶」,而且這裡也存在各種各樣的「規則」。可是這個世界其實是由椿下意識的創造出來的,也就是說她甚至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在無意中創造出了這樣的世界,因此這些‘規則究竟是什麼,連她自己都無從得知。
椿無意創造世界也無意創造規則,更不知道自己莫名的成了所謂聖杯戰爭的‘禦主,更加不會存在所謂想要向聖杯祈願的願望。
硬要說心願的話倒是有一個——與最愛的家人永遠過著幸福的生活。
然而無論如何,她被聖杯選中成為禦主,並且召喚出英靈是事實。
因此不論這個心願是什麼,隻要身為禦主的椿抱有這個心願,‘蒼白騎士就會一直使用自己的力量去實現它。
他既沒有感情,也沒有想對聖杯許的願望。
他隻是作為一個係統,淡然地實現禦主的心願,就像是一個功能大幅受限的許願機聖杯。
並且,因為身為禦主的椿完全沒有參加聖杯戰的自覺,那麼理論上來說,隻要她能在這個夢境中活到自然衰老,她和蒼白騎士就與聖杯戰爭的贏家沒什麼兩樣。
蒼白騎士隻是默默地守護著椿,為除去她的不幸而行動。
比如說現在,現實世界的扭曲以雷鳴的形式出現在椿的,夢裡,他就必須出手解決。
蒼白騎士沒有感情,而人類「恐懼疾病的心理」也不會有斷絕的一天。
因此,他不存在滅亡的概念。
因此,他無所畏懼。
哪怕擋在前方的,是等同啟示錄試煉的強者們。
············
現實。
城市南部,沙漠地帶。
力量與力量的碰撞、寶具與寶具的碰撞、神力與兵器的碰撞——兩個「極限」碰撞造成的衝擊,將周圍的一切連同空間的扭曲全部一掃而儘。
在相互一擊的狹縫之間,龐大的能量糾纏在一起。
據說很久以前在古代城邦烏魯克,一名神妓目睹了那場英雄間的爭鬥,產生了這樣的錯覺——「仿佛世界誕生了七次,又毀滅了七次。」
即使在如此強大的力量風暴中,兩位英靈依然笑容不減。
這不代表他們遊刃有餘。
他們彼此都很清楚,隻要稍有放鬆,身體就會被消滅。
然而,這不過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對他們來說,這跟兒戲沒有區彆。
他們就像兩個倔強的孩子,誰也不肯認輸。
可是,正因為如此,他們之間沒有留情與客氣的說法。
他們隻想比較彼此的力量,想互相競爭,想進行力量與力量的碰撞。
聖杯戰爭形成的敵對關係,對他們來說隻是一個契機罷了,即使沒有這份契機,他們依舊會找到彆的理由戰鬥。
畢竟,想切實地體會摯友就以摯友的身份站在那裡,這麼做是最簡單快捷的方法。
沒錯,戰鬥對他們來說隻是交流的方式。
他們隻是打了一場架,碰巧將周圍的一切牽連進來了。
然後,互相抵消的寶具能量在二人周圍漸漸散去。
說是散去,實際上還是殘留著能在周圍掀起龍卷風的力量。
「本王放心了。」
狂風呼嘯。兩人一同落地之後,吉爾伽美什終於開口了。
「你這副外表格外讓人懷念啊,連本王都為之感到意外。但好在你沒有連內在都一並變得年輕。」
看來,現在的恩奇都應該是他們初次見麵時的一樣,維持著年輕的模樣。恩奇都原本是沒有固定形狀的泥人,或許在不同時期,他的外表也有所不同。
吉爾伽美什的態度依舊高傲自大,但對待恩奇都的時候,明顯有彆於他與其他人說話的時候「不過??你還是跟以前一樣任性,居然特意在沙漠迎接本王。比起款待本王,竟更為關心森林的動向,這種混賬事也就隻有你做得出來。」
他倒不是真的期待對方的款待,語氣聽上去有些揶揄。
「此處雖然是荒涼之地,但至少還有昆蟲與‘老鼠。怎麼,你終於完善成長到會選擇生命了?」
這句話聽著也像尖銳的指責,其中卻沒有分毫的惡意。
吉爾伽美什這人可謂是傲慢的代名詞,恩奇都卻依然被他形容為「任性」。
對於吉爾伽美什的話,恩奇都隻是搖頭答道「我沒有資格那樣做。我隻是一個工具,該怎麼做,全看使用者禦主。啊,不過這次的選擇是我自作主張,沙漠要怨恨的話,就恨我一個人吧。」
聞言,吉爾伽美什無奈地說「你怎麼還在說這種話?死過一次都不能讓你有所改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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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是徹底活成了一個暴君。」
對於少年時期被稱為賢王的吉爾伽美什來說,這也不啻於是一句諷刺的話,但其中同樣沒有惡意。
兩人之間的對話雖然在外人聽上去完全算得上是尖酸刻薄,但雙方都沒有生氣,對他們來說,這些都不過是摯友之間相互調侃的玩笑話罷了。
「是啊。若是年幼時的本王知道今後會成長成這樣,說不定會直接自儘吧。」
現在的吉爾伽美什,話多得和在洞窟顯現時的他判若兩人。如果有認識他的魔術師在場,大概會奇怪「他為什麼還不殺掉那個性彆不明的英靈」。
原因有很多,其中隻有一個客觀原因,是讓詫異的魔術師們最容易接受的。可是,在吉爾伽美什的主觀認識中,壓根就不存在這樣的原因。
那就是,即使是英雄王,也無法輕易殺掉這名英靈。
這名英靈就是這麼強大,僅此而已。
想必看過剛才的激烈碰撞後,任誰都能接受這個事實。
但這兩個人的兒戲吵架還沒有結束。
吉爾伽美什手中的「ea」再次開始旋轉,他背後的空間也像是在呼應「ea」一般亮起了光芒。
「是嗎?我倒是覺得,如果小時候的你如姍漢特注神妓所說的一樣,那你還是會選擇活下去。因為你要考慮活在當下的烏魯克子民,而不是遙不可及的未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