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夢中。
總覺得街上很嘈雜。
風,總覺得很潮濕。
對於年幼的繰丘椿來說,無法將那種忐忑不安的心情很好地用語言表達出來。
原本她並不能感受到這些異變——但受到她的魔術回路和從其中湧出的魔力和以及通過魔力與她相連的蒼白騎士的影響,她的周圍的「世界」及作為其支配者的英靈所發生的異變在她的內部生生作響。
在午覺的小憩中感覺到這一點的少女,倚在家裡的沙發上,做著夢世界中的夢。在隻屬於她的小憩中被夢魘糾纏。
爸爸,好可怕啊
媽媽,好可怕啊
雖然不太明白,但好像有什麼可怕的東西來了。
——「少女喲!」
黑漆漆先生你去哪兒了?
傑斯塔今天還不來玩。
大家都會去離我遠去嗎?
——「少女喲!」
又要變成一個人了吧。
因為我沒能做好。
然後,惹大家生氣了嗎?
——「聽到了嗎?」
怎麼做才能做好呢?
才能讓爸爸和媽媽會對我笑呢。
——「聽到沒有呀?」
——「明明政很快就注意到我了……」
——「101novel.com00年過去了,名為人類的物種也是會有所改變的麼?」
怎樣做,今後也會一直對我笑呢。
怎樣做,今後也會和我在一起呢。
——「難道說語言不通?」
好可怕。
好可怕。
——「hello,girl?」
——「早上好,女孩?」
——「オハヨウ?ムスメサン?」
——「bonjour?」
——「chobu?isng?」?
——「are——you——ok?」
——「……ok個毛線啊。」
——「傻了嗎,我這是。」
——「從這個房間的書籍裡能學習到的語言也是有限的。」
——「……明明隻能趁‘那個留意彆的事情的現在才能……」是誰呀?黑漆漆先生?
——「!」
——「注意到我了嗎?!」
——「謝謝你啊,小姑娘!」
「……?」
少女從小憩中醒來。
從夢中的世界醒來的少女,就那樣在虛假的家中,虛假的沙發上朝著四周張望著,周圍卻沒有任何人的身影。
雖然能看到父親和母親在院子裡說話的樣子,但是沒有其他人,現在也看不到「黑漆漆先生」的身影。
年幼的少女覺得自己了個奇怪的夢,為了消除不安想要出去,跑到父母的麵前——
……早安,為夢所惑的少女啊。
「?」
清楚地聽到的聲音,把椿的身體拉住了。
不要害怕,我不會傷害你,也不會凶你哦。
看不見的某人的聲音。
一般情況下,年幼的少女哭喊「有恐怖的聲音」也不足為奇,但不可思議的是,椿對那個聲音並不害怕。
就像是,最初與「黑漆漆先生」見麵的時侯一樣——不可思議地,將那聲音判斷為自己的同伴。
黑漆漆先生——遇見蒼白騎士時,基於她身為魔術師的本能,將那個英靈認做了「與自己相連
的一部分」。
而這次,對於從聲音其本身所感受到的那種溫暖,椿身為人類的本能將其認知為「可以安心的東西」,接受了對方的存在。
「你是誰呀?我叫繰丘椿。」
繰丘椿就像與蒼白騎士最初見麵時一樣問到——中性的美麗的聲音,「某物」安靜地告知了繰丘椿自己是何存在。
謝謝啊,小姑娘。我並沒有名字。雖然以前擁有過,但是如今已經失去了。
「?」
聲音的主人對因不明所以而歪著腦袋的椿,用平靜的語調訴說著自身。
我……曾經在某個地方被稱為「神」。
現在看來,隻是殘渣而已……啊啊,那……隻不過是「殘物」而已。
············
夢中世界,繰丘邸。
時間稍稍往前回溯。
「啊啊……太好了。我的女兒似乎沒事,正安靜地睡著了呢。」
返回宅邸庭院的繰丘夕鶴從窗外看著女兒的樣子,淡然地說道。
跟在他身後的西格瑪正思考要怎麼辦才好。
暗殺者說要查看三頭魔獸的情況而采取了不同的行動。
西格瑪則是,為了取得更多情報而跟在椿的父親夕鶴的身後,隻不過,身為關鍵人物的椿似乎正在午睡著,無法取得明確的情報。
——既然如此,試試深入調查吧。
——以椿為根基構成的繰丘的魔術。
「請問,你們是在研究什麼樣的魔術呢?」
繰丘夕鶴隨即抹去了臉上的表情,回答道。
「那是能告訴外部者的事情嗎?」
那對於魔術師來說,是理所當然的反應。
若是時鐘塔的話,便可以了解到其所屬學科的方向性,為了賦予研究內容權威而公開發表的案例也有很多。但是,即使如此,也隻有極少人會具體地將魔術的內容說出來。畢竟那樣就不是魔術世界,而是與普通企業或研究者無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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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西格瑪為了確認自己的推測,硬著頭皮往那個方向深入了。
「我是為了確保小椿的安全才想知道的。」
他並沒有說謊。
雖說西格瑪現在的目的是從這個結界世界脫出,但在飛奔到這裡之前的目的,是陪同暗殺者確保繰丘椿的安全。
雖然尚不清楚那個漆黑從者所持有的能力,但是,如果在其擁有識破謊言或敵意性質的能力的情況下,做出欺騙對方的行為可能會造成致命的事態。
最重要的是,這也是為了確認「某件事」的提問。
西格瑪感覺繰丘夕鶴的眼神頓時變得空虛了,經過數秒的間隔後,他露出了平靜的笑容開口道。
「原來如此,如果是為了椿,那也是沒辦法的事了。」
西格瑪的推測通過那句話得到了證實,這下他確信了。
——果然,這個世界,包括控的人類的人格在內,都是「為了保護禦主」而存在的。迄今為止,支配著精神的從者一直都在做出判斷並誘導著繰丘夕鶴的精神吧。
——而且,貌似是隻要這邊在沒有說謊的限度下,就不會懷疑這邊所說的話的類型。
——不過,就算說是疾病與死亡拚湊在一起的概念性存在……
當西格瑪正在對創造這個世界的從者進行考察的時候,他想起了以魔術創造出的擬似人格禮裝。
既有作為敵人與其戰鬥過的,也有與其結下協力關係來完成任務的。
在這之中,在魔術使之間也很有名的,就是埃爾梅羅家下一任當主所使用的被
製成為女性形態的水銀禮裝。雖然說,那個基本上就像是執行使用者命令的忠誠機器人一樣的東西,但在很多情況下,水銀禮裝的自律思考遠比現在的ai還要實用且靈活。
——話雖如此,但是對方是從者。應該假定,比起埃爾梅羅家的水銀禮裝擁有更接近人類的思維嗎?
——希望那不會是擁有魔術師思維的從者吧。
思考著這些事情的西格瑪本身,看起來就像一個沒有感情的機器人。
不過,沒有注意到自己樣子的西格瑪隻是非常嚴肅地向夕鶴詢問起想要打聽的事情。
「您的家係魔術是對什麼的特化?您對椿小姐也用了那個魔術做特殊處理了嗎?請問答我。」
「啊啊,處理……處理嗎……沒錯呢。那當然是做了。」
輕描淡寫地說出來的椿的父親,在西格瑪追問之前就先自言自語了起來。
「我……是啊,我找到了路標。」
總覺得,處在被洗腦狀態下的夕鶴浮現出了恍惚的表情。
他對西格瑪組織出的話語裡充滿了感情,仿佛是為自己所達成的成就而感到自豪。
「以正經的方式是不能勝過瑪奇裡的。他們的血統本身就如同蟲群……那完成品般的蟲之役使是如此的美麗……但是,我的目標是與應該使役的魔術共生。通過比寄生蟲更自然的形式……對了,你認為在人類的身體裡寄宿著多少細菌?數百種細菌與人類細胞一起形成一個具備知性的生命體。同細菌的數量相比,人類細胞的數量恰好是細菌數量的一半。」
西格瑪對瑪奇裡的家名也很耳熟。
那是位於極東之地的魔術師一族,並且是作為締造了聖杯戰爭的元祖三家之一。
那是在身體裡植入名為刻印蟲的東西,並且讓它和內臟融合就能高效率的製作出擬似魔術回路的邪道哦,記憶中弗蘭切斯卡是如此說的。
就西格瑪個人而言,自己小時候曾經有過被植入不是蟲子就是彆的東西之類的經曆,於是便判斷應該是與其相似的東西。
雖然說,站在魔術師以外的角度來看,不管是哪種手法在不人道這一點上都是共通的就是了。
就在傾聽方回想起這樣的過去之時,魔術師也一直在絮絮叨叨地講述著自己人生所積累的功績。
雖然因為他的魔術師身份,故無法宣稱自己的功績,但他應該也有著不少想要向世人展示自己功績的欲望吧。
「當我看到在南美遺跡周圍收集到的微生物時,我顫抖了。真沒想到,居然有在魔術上和人類如此相適應的細菌。雖然不知道那是適應了神代並且實現了進化的殘餘,抑或是擁有與地球普通生物完全不同起源的微生物……雖然從零開始製造沒能成功,但通過加工那種細菌,成功地使它適應了我等的魔力。」
看來繰丘家,大概是將瑪奇裡一族的魔術和在南美發現的特殊微生物結合了在一起,創造出了可以說是「細菌使魔」的存在。
雖說或許也有比細菌更加微小的濾過性微生物(病毒)的可能性存在,但對於其中的差異而導致的結果,因為超越了西格瑪的專業認知,所以他決定暫時把這想法排除掉。
「經過魔術的處理加工而誕生的微生物與椿的魔術回路共生著。雖然微生物侵蝕到大腦是一個失算,不過椿的魔術回路卻在她這一代的身體上出現了巨大的變化。你能明白這在魔術上是何等的價值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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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確實。」
作為魔術師們力量的源泉,也可以說是魔力流動的血管的魔術回路,一般情況下是要花費好幾代的時間才能成長起來的。魔術師所擁有的魔術回路的數量是固定的,即使能將休眠的魔術回路喚醒,回路的數量
也不會增加的。
然而,以植入蟲子代替後天性回路的瑪奇裡的技術正是個例外。
但是,繰丘家卻說他們也做到了這一點。
——怎麼可能做得到。
如同是看穿了那樣思考著的西格瑪,夕鶴接著說道。
「啊啊,誠然。魔術回路的數量並沒有增加。變化的是質和流量。我所創造的微生物們,為了讓自己的住處變得更舒適,會自動喚醒魔術回路,並讓其以最有效率的方式運作。」
「……」
「得益於其恩惠,她遠超那些擁有著同樣數量的魔術回路的人,可以更有效率地將魔力傳遞給身體。如此活性化的魔術回路,將來一定會讓她成為一個很棒的母體吧。魔術回路的數量在她的子代中也可能會有飛躍性的提升。」
即使聽著夕鶴比起剛才作為「父親」說話的時候,說著更為貼近魔術師的話語,西格瑪的感情也沒有特彆的動搖。
原本,他也是在政府的實驗中被創造出來的魔術使。
自幼年開始就多次接受有生命危險的實驗,當知曉人權之類的概念已然是在國家滅亡後的事了。
因此,儘管聽到椿被父母如同對待實驗體一樣對待的境遇,西格瑪既不會同情椿,也不會對夕鶴感到憤怒。
隻是——雖然沒有感情湧現,但他還是想了想,再次發問到。
「你們的體內,也有那個細菌嗎?」
「啊啊,這還隻是試作階段呢。因為椿所感染的最新型細菌,不能進入尚且處於不發達的嬰兒階段的臟器,這細菌就是這樣不穩定的東西呢。所以調整起來可是相當費勁啊。當椿失去意識的時候我倒不怎麼在意,但聽到還保有誕下子嗣的機能就放心了……嗯……不對,椿現在蘇醒過來了……那才是最重要的才是。子嗣什麼的怎麼都好……沒錯,椿才是完成的……」
聽見夕鶴那逐漸變為嘀嘀咕咕的自言自語,西格瑪判斷他應該是由於過去的行為和現在的精神狀態之前的矛盾而產生了混亂。
僅僅是這種程度就產生了混亂,也就是說,恐怕他對擺弄自己的孩子這種事是真的打心底地覺得沒有避諱感吧。
當西格瑪這麼思索著的時候,忽然的,想起了自己的雙親。
自己從未見過雙親的模樣。
弗蘭切斯卡曾經告訴過他,查不出父親是誰,母親則死在了遙遠的國家。
那個時候的弗蘭切斯卡以男孩之身稱呼自己為弗朗索瓦,但為什麼初識自己的弗蘭切斯卡,卻好像是早就清楚自己母親的事情呢?
那是弗蘭切斯卡尚且是男孩之身,名為弗朗索瓦時候的事情……
——「彆,彆誤會了喲!是因為對你的出身感興趣,才不是對你本身有興趣呢!……這麼說有感到開心嗎?什麼感覺也沒有?啊,是嗎。那麼這話題就此結束吧!」
像這樣,儘是些莫名其妙的回答。
連雙親的樣貌也不知道的西格瑪在有雙親養育的椿麵前不知所措,但在和如今的夕鶴對話之後,他理解了一件事。
不管是親生父母還是養育自己的政府組織,僅僅基於這個標準衡量所謂的幸福還是沒有差彆的呢。
當然還是會有比例的差異,但從一開始,魔術師就是與人情味這類的東西相距甚遠的存在。
在思考著如果自己站在椿的立場上會怎樣時,對於無論是自由還是消失的事情,在連給予的指示都不能掌握的情況下,將其視作為了延續沉睡並持續組成魔術回路的「工場」是不是比較好呢。
西格瑪稍微思索了一下,得出了「感覺沒有太大差彆」的模棱兩可的結論。
從這個意義上說,繰丘
椿這個存在可能和自己很像。
西格瑪這麼想道。
她在這個虛偽的世界裡得到了自己所追求的「安眠」。
將從者打倒也就意味著要破壞這份安寧。
——那麼,我該怎麼辦呢。
對於這件事,並沒有上峰的指令。至少,不從這個世界脫離就不會收到任何的指令吧。
這讓他想起了弗蘭切斯卡在虛假的聖杯戰爭即將開幕之前所說的話。
——「如果召喚出了英雄,之後就隨你的便吧。」
——隨意的行動……嗎?
同弗蘭切斯卡與法爾迪烏斯他們的聯絡被切斷了,在隻能自行思考並行動的狀況之中,西格瑪看著自己的雙手,開始認真地思考起來。
因為現在的他,除了思考之外什麼都做不了。
——我,想怎麼做?
···········
在西格瑪正在那樣自問自答的時候,暗殺者發動了其中一個寶具。
「沉入暗獄吧……‘冥想神經——」
讓自己如同世界的影子一樣與周圍的空間同步,感知周圍的魔力和風的流動之類的感知型寶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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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維持著感知的同步,好像是在試圖尋找可能正在使役那隻巨犬的「巨大黑影」的位置,抑或是在尋找著與這個世界有所關聯的吸血種的氣息。
「……?」
隻不過,她所發現的是,彆的魔力流動。
那是,仿佛破壞了整個城市的魔力均衡的奇妙流動被締造了出來。
假如不使用寶具就不會察覺到的,非常細微的流動。
——這是……魔力在外泄嗎?
——不,是與其相反?還是說……
這種流動簡直就好像是,整個世界都以這一點為通風口呼吸著魔力。
她在經過短暫的思考後,對於是否追擊三頭巨犬的猶豫,其結果是決定去追尋魔力的波動了。
因為她認為這個流動的目的地象征性過強,或許能成為脫離這個世界的提示。
她往那裡去了。
在這個均衡的世界中,產生奇特魔力流動的地方——
那即是,水晶之丘大廈的最頂層。
············
沙條·綾香。
她為什麼在「虛偽的聖杯戰爭」的召開之際來到這個城市?
關於這個──她自己其實也不明白。
彷徨於自己居住過的冬木的街道上之時,迷失方向誤入了如同森林深處中城堡一般的建築物裡。
在那裡,讓一個白發的美女抓住,被做了些什麼。
現在回想起來,大概是精神支配的魔術吧,不過,對於缺乏魔術知識的沙條綾香來說,正確與否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當她留意到的時候,隻接到了「給我去參加美國的聖杯戰爭」的指示,就被送上了去美國的船。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是船,但一想到自己並沒有護照,那十有八九是被偷渡過來的吧。
實際上,雖然在船上拿到了假護照和簽證,但卻沒有正經八本地過海關。
在船上的記憶也很模糊,回過神來的時候就已經會說英語了,這大概也和魔術有關吧。
在這樣的狀態下,被扔到了美國西海岸的沙條綾香,以被給予的手頭僅有的那些錢為盤纏,走向了斯諾菲爾德。
「我會把烙印在你心中的‘小紅帽抹去」。
她來到這樣的地方,是因在這句模糊的話語中看到了希望的話,那這件
事本身就是暗示魔術的一種吧。
抑或隻是因「逃跑的話,詛咒就會吞噬你的生命」這種作為詛咒來說,過於單純的威脅而感到恐懼而來到這裡而已。
──我是,綾香。
──一邊讀大學一邊……在蟬菜公寓……。
──大學……?
──哪所大學?
記憶變得模糊起來。
感覺到被從出生到現在的所有記憶,都讓人有一種仿佛正在沉入大霧中一般的錯覺給囚禁了。
不,這並不是錯覺。
實際上,她的記憶確實正在慢慢地變得曖昧。
──我是沙條綾香。
對於所謂的自我正在變成如同月亮邊上的星星一般愈發稀薄的她來說──
隻有這個「名字」才是,能夠讓她還能保持自我的銘。
···········
現在,結界內的街道。
風來了。
風近了。
那是能把綾香腦中如霧般曖昧的記憶,連同其生命一並吹散的死之風。
「啊……」
無法做出反應。
那是比房屋還巨大的狗,用如同挖掘機的機臂一般的爪子進行的高速爪擊,於路麵上掀起了猛烈的旋風。
三首巨獸──刻耳柏洛斯,從其襲擊警察開始,過了多長時間了?
感覺就那麼幾分鐘,也感覺已經過了半個多鐘頭。
綾香根據劍士的指示在附近的大樓中避難,不過,由於那隻巨獸的攻擊的餘波,大樓內部也開始崩潰了。
然後,她在慌張地逃難了到外邊的瞬間,宛如瞄準著那個時機一樣的刻耳柏洛斯,堵在綾香麵前。
刻耳柏洛斯之爪,讓人聯想到一把鋒利的大劍。
被碰到的話,必死無疑。
當綾香能切身感受到這種事情的時侯,爪子已是到了眼前數米的地方。
從現在開始無論怎麼行動,也都不可能避開了。
──欸。
──我,剛才,怎麼……。
綾香是自己的名字這種事會腦海中浮現出來的原因──也許是腦髓覺察到自我的存在即將消失的事實,所播放而出的走馬燈吧。
而在記憶已經變得曖昧不已的如今,能夠代替作為走馬燈浮現出來的,隻剩下了自己的名字而已。
「……」
身體僵住了。
但是,在那樣的她的麵前──
並非是從過去的記憶,而是從冰冷的「當下」出現的斬擊,切斷了逼近的絕望。
衝擊聲響起,如同大劍一般的爪子由於中途折斷而飛舞在空中。
「劍士!」
「沒事吧,綾香。」
劍士手上拿著的是一件類似於戟的武器。琇書蛧
散發著與眾不同的光芒,讓人明白這即使在十分業餘的莎喬眼裡也能夠看出來,這並不僅僅隻是一件武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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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不是劍士原來就持有的劍。
本來原來的那柄裝飾劍被警方沒收,洋房入手的裝飾劍也在和金色的從者的戰鬥中失去了。
「啊……啊我的!?」
大叫著的是位於稍遠處的短發男警官。
他看了看自己的雙手和劍士的武器,瞪大了眼睛。
綾香明白了,這好像是劍士從那個警察的手裡「搞來」的武器。
「不好意思!借用一下!緊急事態,要是能放過人家一馬的話可就太感謝了!」
劍士如此說著的同時,輕輕的拋過武器,
把武器還給了警察。
慌慌張張地接過武器的警察,短暫地瞪了劍士一眼。
但是,他接著看向了平安無事的沙條綾香,也沒再說什麼,重新架好了自己的武器。
「下不為例,下次我就以盜竊逮捕你。」
「誒呀,那可太可怕了,我可不想被抓啊。」
劍士一邊笑著,一邊拿起滾到了腳邊的魔獸爪子。
「欸?這是乾什……」
綾香還沒說完──劍士就隨手握住了魔獸指爪的尖端,就像揮舞棒球球棒一般。
「永恒遙遠的──勝利之劍excalibu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