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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36章 祝賀‘你’的誕生(1 / 2)

——啊,啊。

隻要折成幼貓大小,人就會輕易死去。

至少,如果能讓靈魂變得更加堅固的話就不一樣了嘛?

聖杯的話……能把靈魂固化為物質嗎?

……這個地方的聖杯不行。

在斯諾菲爾德的容器中,沒有“第三法”的本質。

可是,如果是真貨呢?

如果是,冬木的聖杯呢?

那玩意還留在那塊土地上嗎?聖杯的殘渣,屍體啊。

……

不,不要被迷惑了。

事到如今,即使靈魂的物質化實現了,時間也不會倒流。

那是另一個魔法的領域。比第三法更加遙遠。

‘我’隻做自己該做的事。

如果是人類的惡意從‘我’那裡奪走了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話。

這是威脅‘我’生存意義和生命本身的攻擊。

所以‘我’開始反擊。

為了活下去。

為了活下去。

為了那唯一一個理解了我的……唯一應該保護的人類(朋友)的份也要——

············

斯諾菲爾德市,中央大街。

如果要形容“它”,那就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奔流。

與英靈那樣的巨大能量的集合體多少有些不同。

將周圍充滿的魔素原封不動地凝縮成一個場域,使之加速後立即釋放,如此反複的魔素龍卷風一樣的存在。

如果用水來打比方的話,可以說是模仿了特定形狀的水壓切割機。

雖然水量遠不及巨大的瀑布,但通過高速噴射即可切斷岩石的流體刀刃。

魔力以讓人聯想到這一點的氣勢循環著,光是觸摸就能粉碎靈魂本身的奔流在斯諾菲爾德的天空中盤旋著。

仿佛要將刹那的光輝化為永恒一般,讓魔力高速循環的“異物”所模仿的特定形態——正是人之形。

那異狀的任性存在,既近似於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又相差甚遠。

青年是班尼特的禦主,纏在身上的衣服被青年自己的鮮血染紅,被槍械狙擊的胸口破了個大口子。

透過紅色布料的縫隙窺視到的是虛無與光。

在應該是被步槍子彈穿透的胸口附近,有一道帶著裂痕的直線構成的傷口開裂了,如同硬質玻璃被射穿了一樣。

從那如同冰塊裂縫一樣歪斜著的,細長的洞口之中所窺見之物,是漆黑的“暗”。

那是一團幽暗的影子,仿佛要把光線全部吸進去。

這個位於人體正中的洞口,卻讓人感到宛如無限延伸的回廊一般深邃,仿佛要把周圍的光線都吸進去似的,要將自己的身形凸顯出來。

而且,仿佛所有被吸入的光線都集中在那裡似的,一個巨大的光源從洞口的縫隙中向外窺視著。

雖然是光源,卻照不到坑道中的黑暗。

仿佛隻是在主張自己的存在一樣,那個光源——讓人聯想起一個巨大眼球的“核”一樣的存在,正纏繞著自己的身體,使之發出耀眼的光亮。

那究竟是讓人聯想起人類不可能擁有的巨大眼睛的“核”正支配著黑暗,還是蘊含著無限的虛無馴服了“核”,第三者無從知曉。

隻是,那個坑道和眼球之上的存在——

頭部是構築人形的重要部件,與身體中心的異樣相反,呈現出平靜的樣子。

乍一看,像個年輕人。

但是,站在認識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人的角度來看,從遠處看見這般場景的時候肯定會斷言“這不是弗拉特”吧。

在頭部的一側,從那比弗拉特長出的頭發的間隙之中,長出了一個短短的突起物。

如同以發光的水晶所製成的昆蟲翅膀或植物葉子,由這些造物混合而成的奇特存在,一邊無視著重力漂浮在空中,一邊像觸覺或犄角一樣蠢動著。

雖然看起來像是萬聖節等節日時由人扮成的幻想生物,但設計上的協調甚至讓人產生了一種近乎神秘的感覺,凡是目睹此物之人就會確信那不是贗品。

另一方麵,這個存在的臉部本身並沒有脫離人類的範疇,隻是以原本應該被擊飛的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頭部為基礎進行了修飾之後的形狀。

與平淡無奇、天真無邪的少年般的眼睛相反,那副眼眸對於這世上的一切都呈現出虛幻無常、可憐、厭惡、寂寞的眼神,眼睛的周圍浮現出既像是刺青又像是曾經留下的疤痕一般的紋樣。

這張臉比原本的娃娃臉看起來更年輕,甚至給人一種稚嫩的感覺。

身材也逆向改變,剛才還合身的衣服一下子就鬆鬆垮垮了,皮膚開始從衣物破損的地方露出來。

但是,在那件衣服下麵,依然是虛無。

像被破壞的球體關節人偶一樣,大半個腰部和手肘等部位都缺失了。

雖然離被擊中的地方很遠,但那些部分正在不斷地崩潰。

仿佛是為了抵抗這一切,從裂縫中漏出的虛無之影,硬生生地維持著人體。

雖然沒有手肘和腰部,但四肢卻浮在空中,在現實世界形成了一個四肢健全的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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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能形容為少年的身形之中,夾雜著幾分大人氣質的影子,以及異形姿態的那個“異物”降落在了斯諾菲爾德市區的最高峰——水晶之丘的頂樓,緩緩地環視四周。

它對於周圍建築物屋頂上扭曲折疊的人類殘骸已經不感興趣了。

似乎是借用了其中一人的狙擊步槍,柔和纖細的手指搭在扳機上。

但是,並沒有扣下去,隻是無聊地看著手裡的槍,然後扔了出去。

沉重的鐵器落地發出聲響,沒有走火的步槍倒在大廈頂樓的停機坪上。

打扮成十五六歲少年模樣的“異物”機械地轉動著腦袋,觀察著城市的全景。

在這裡可以看到弗拉特第一次召喚班尼特那時所在的中央公園。

接著映入眼簾的是吸血種和代行者戰鬥過的警署。

作為己方據點的汽車旅館和接受電視街頭采訪的歌劇院也儘收眼底。

不久之後,它的視線轉移到與那個強大的弓兵戰鬥過的醫院——最終,固定在了弗拉特被狙殺的位置。

當視線已經將那位以禦主身份造訪此地的青年所踏足的地方通通掃了一遍之後,少年垂下眼睛,默默祈禱似的停止了動作。

或許他實際上是在默默祈禱。

在沉默中,不知在祈禱什麼,卻一直沒有說出口——

少年睜大眼睛,看著在街上高速移動的物體。

那是擁有劍士靈基的英靈·獅心王理查的身影。

看到他懷裡抱著的東西,“異物”的少年眯起了眼睛。

同時,他那眯起的眼瞼深處的眼球,與之相連的特殊魔術回路捕捉到了一切。

劍士所背負著的——“沙條·綾香”的本質。

在綾香體內呈旋渦狀的,可怕魔力的團塊。

這不是第一次了。通過弗拉特·埃斯卡爾多斯的眼睛,第一次看到沙條·綾香的瞬間那一刻,少年就明白了。

與自己完全相反,那是盈滿了魔力的,平靜而廣闊的深邃巨湖。

雖然不會活動,但隻要存在就能成為巨大能量的龐大的魔力量。

正因為明白這一點,才不得不理解了。

綾香和自己是不同的物種,但對人類社會來說,它同樣也是“異物”。

“那可……太礙事了。”

喃喃自語的聲音是發自真心,還是為了將與弗拉特的訣彆刻入己身的儀式呢?

關於真相,少年自己也不明白,他的手中魔力的團塊流轉著。

發出吱吱嘎吱的聲音,從胸口的坑道裡滲出的影子包裹了雙臂。

在缺失的手肘位置浮現出圓形的魔法陣,從胸部輸出的魔力一邊增幅,一邊通過浮在空中的前臂集中到指尖。

包裹著手臂的影子一邊膨脹,一邊形成魔法陣,朝著缺失的手肘和突出的手掌發動了雙重、三重攻擊。

不僅如此,從背後伸展出來的影子一邊纏住從自己身上剝落的水晶碎片一樣的造物,一邊像翅膀一樣展開,開始在空中描繪出立體的紋樣。

從遠處觀測到這一情況的魔術師之一——弗利烏,後來向原本的雇主如此報告

“用常識無從解釋。”

“那大概是……魔術回路……不,是外部擴張的魔術刻印。”

“什麼古老家族的妖怪刻印什麼的,都到不了那種程度。”

“周圍湧起的魔術刻印,作為一個……不,是無數個生命獨立出來。”

“實時成長的魔術刻印……嗯,不太行啊,這種說法終究還是太跳躍了。”

甚至連說出這種話的自己的理智都令人懷疑。

對魔術師來說,魔術回路和魔術刻印各自是重要的要素。

魔術回路是為了處理魔術的根本之“器官”,作為擬似神經遍布體內。魔術師們以儘可能多地增加哪怕一條回路為目標,這也是他們信奉血統主義的理由之一。

魔術刻印也是同樣,表示作為魔術師的血統的積累。但是,這與作為生物機能所具備的魔術回路不同,是為每個家族設計的一子相傳的“人工臟器”。

應該花費數百年、數千年的時間逐漸構造的刻印突然在體外增殖,一般來說是不可能的事情。

但是,少年在自己周圍構築的東西的真麵目是什麼,又是為了什麼。

答案呼之欲出。

街道空氣之中滿溢著的魔力。

也許是為了聖杯戰爭而被配給的土地的龍脈之源,在少年的周圍以飛快的速度被收集起來。

如果用聖杯戰爭這個舞台來比喻的話,明顯是可以稱之為“寶具”的數量的魔力濃縮在一個地方。

少年眯著銳利的眼睛,將充滿魔力的雙臂朝著劍士和綾香揮下,雄辯地宣告。

然後,在所有行為結出果實的刹那——

“你好。”

平靜的聲音仿佛能驅散所有的緊張。

少年停下動作後,一邊讓凝結的魔力巧妙地在自己體內循環,一邊回頭望去。

這時,不知何時站在背後的那個存在,還是以溫和的聲音繼續說道。

“初次見麵,沒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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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林、大海、山、城市——一個世界,就位於此處。

正因為是擁有特異“眼睛”的少年,所以比誰都能深刻地理解。

這個既不同於自己也不同於綾香的存在,隻是把自己的力量融入了這個世界。

並不是隔絕氣息。

而是毫無遮掩地與這個廣闊的世界融為一體。

人形的自然。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少年看到了近乎神靈或精靈的存在。

睜著一雙淩亂的眼睛,少年開口了。

“……是英靈嗎?人理的守護者,來消滅我了嗎?”

“位於此處的,僅僅是和禦主一同行走在大地之上的從者罷了。而且,你對這個星球來說是何種存在,看起來還並沒有確定下來。”

“……那麼,你來這裡做什麼?”

少年如此問道,與其說是驚訝,不如說是從一開始就把他當成敵人,保持著最大限度的警戒。

於是,那位英靈——綠色長發隨風飄舞的美麗之人,溫和地微笑著,然後給出了回答。

“你現在不是有想要消滅的孩子嗎?”

帶著沒有敵意的笑容,那位英靈——恩奇都,像撫摸草木的風兒一樣,以流暢的語調使魔力在自己周圍湧起。

“我和那些孩子結成了同盟,既然感覺到了他們要被攻擊,我就不能無視。”

“……那個孩子?你把那個東西當人對待嗎,從者?”

“啊,她是人類。就像你也是人類一樣。”

恩奇都都毫不做作地回答,少年不快地眯起眼睛,咬緊了臼齒。

“正好……我也想確認一下”

少年喃喃自語的下一個瞬間,巧妙地操縱著在自己周圍高速循環的魔力,像是要包圍恩奇都一樣,魔力的團塊旋渦而去。

“……沒有弗拉特的自己,能將這個世界吞噬到什麼程度?”

那是無視魔術的詠唱和魔術式,無視某種程度的定理本身的魔力操作。

把持時鐘塔的君主(lord)們或是阿特拉斯院的高階術者,倘若看到這個光景,或許就能猜到少年的真實身份。

即使是多麼不符合常識的存在,也無法改變實際存在的現實。

又或者——

在十二君主之中,如果是長期關注弗拉特這個異質少年的某個講師,或許早就注意到了“異物”的存在。

“想比試下性能嗎?……如果能在不同的時刻、不同的棋盤上相遇,應該是件值得高興的事吧……”

“……”

恩奇都都靜靜地張開雙手的同時,少年發動了魔術。

從周圍劇烈的魔力漩渦,將空間本身扭曲。

但是,幾乎與此同時,從恩奇都的腳邊湧出無數的鎖鏈,構造出與空間扭曲方向相反的螺旋,填滿了周圍的空間。

仿佛有什麼東西彈起的聲音,周圍濃密的魔力消散了。

但是,很快就被吸回少年身體上張開的“洞口”之中,在縫隙內側向外窺視著的眼球死盯著恩奇都。

恩奇都對著這樣的眼珠微微一笑,繼續剛才的話語。

“但是不好意思,現在的我以禦主的安全為第一目標。”

接著,恩奇都拿起了從地上伸出來的一條鐵鏈。

鎖鏈就像被恩奇都吸進身體裡一樣纏繞著,不久就像滲入衣服一樣融為一體。

“如果要打贏你,這一帶都會被卷進來。我想還是最好能避免就避免。”

恩奇都從手中伸出鎖鏈,慢慢走向少年——臉上浮現出些許夾雜著寂寞的微笑。

“其實,這個是為了和吉爾繼續玩下去才調整成這樣的呢……”

下一個瞬間,恩奇都像綻放的花朵一樣,將張開的雙手貼在地麵上。

然後,用有力的語言開始編織自己寶具的名字。

“——如今我歌唱,鐫刻於星球之上的傷痕與榮華——”

沒等他說完少年就打算進行第二次攻擊,但他發現了從高樓下方逼近的巨大魔力,於是將加速的能量全部用於防禦。

“——民之智慧(aofbabylon)——”

那是恩奇都平時無需詠唱即可使用的寶具。

通過鎖鏈與星球連在一起,將人理產生的東西從大地之中再現出來,可以說是與吉爾伽美什所擁有的“王之財寶(gateofbabylon)”相對立的存在。

這個寶具對於恩奇都來說,就如同日常的手足一般靈活,乃是恩奇都的基本武裝,不過,在裝載著靈基碎片行使的現在,第一次窺探到了它的本質。

首先,和平常一樣的劍和槍之類的鋒刃和鎖鏈一起從屋頂地麵中大量出現,接連襲擊少年的身體。

麵對著襲來的千柄狂暴之刃,少年思考著。

得以完善後的自己,能做什麼?

如今,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這一親愛的枷鎖被解開,梅薩拉·艾斯卡爾德斯的願望變成現實。

從此開始乃是,尚且無人踏足的領域。

但是——已經有了知識。

以隻有現在的自己才能理解的形式,全部銘刻在艾斯卡爾德斯家族所傳承的魔術刻印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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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此,少年並不著急。

迫近眼前的,是無數的刀刃。

任何一把武器都是人理的至高再現,半吊子的靈基光是蹭到一下就會消失吧。

如此咄咄逼人的銳氣,以超過飛隼撲食的速度一百、兩百公裡每秒地逼近。

少年緩緩地望著這群閃閃發光的鋒刃。

就像剛才殺死他的狙擊手那樣,將自己的意識加速到極限,讓主觀感知到的世界停止流轉。

當然,時間並沒有真的停止,少年自身的動作也隨之變慢,他感覺周圍的空氣就像帶著強烈黏性的不冷不熱的大海一樣。

但是,少年讓流淌在其全身的魔力回路中的小源(od)加速,與纏繞在周圍的大源進行高速循環交換。

就像在提升內燃機的基礎上,讓外置的火箭引擎也火力全開一般,荒唐的魔力加速。

儘管如此,魔力還是像完全的工藝品一樣流麗地運轉著,在周圍展開的影之翅膀改變了形狀,描繪出了尋常魔術理論中並不存在的魔術式。

或者說,看起來就像是在現場創造出了新的魔術,不過實際上少年所做的事情有點不同。

那是從高階到基礎,結合了多種魔術的即興管弦樂團。

那是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最擅長的魔術形態,在那個場合做出最合適的效果,不過,因為本人也無法完全再現,所以是不能體係化的非常麻煩的東西。

大體上來說,少年做的都是同樣的事情。

通過組合多個係統的魔術,少年使自己的神經和四肢的活動爆發性地加速,與此同時不斷修複受損的細胞和關節。

雖然能對自己的身體行使多重的魔術,卻沒有絲毫的負荷,看起來就好像少年的身體本身就是一種魔術。

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和現在的少年,如果二者所使用的魔術屬於統同一係統(類型)的話,那麼區彆是什麼呢?

答案非常簡單。

用車身和引擎舉例。

簡單來說,就是規格上有天壤之彆。

如果將弗拉特比作配備了最新型的電子控製係統的輕型車,那麼少年就是同一控製係統下,裝配了未知的驅動機械──像坦克一樣堅固,積蓄著戰艦般的能量,擁有噴氣式飛機的推進力的虛構的機動武器。

反過來想,作為能夠運行原本隻是為了某個虛構的東西而存在的處理器——這正是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的天才之處。

而如今——天才已逝,以天災的形式再次降臨人間。

這些全部歸結為梅薩拉·艾斯卡爾德斯所描繪的夢想。

在恩奇都的利刃迫近之下,少年使用了能力。

少年將高速循環的魔力在自己周圍展開,將利刃全部擊飛。

與其說是擊飛,不如說是從恩奇都的魔力和星球的大地中產生的各種武器,在接觸少年的瞬間撞上了像屏障一樣的魔力圈之壁,化作沙石破碎散落。

即時讀取了恩奇都的寶具的魔力,通過駭入將其吸收進入自己的魔力循環之中。

不僅如此,裡麵的幾件武器在不破壞其形態的情況下,被少年反向操縱魔力,朝著恩奇都反射回去。

但這些本應成為反擊的連擊,卻沒有一個能擊中恩奇都的身體。

恩奇都麵前的城牆擋住了一切。

帶有很強的魔力,甚至具備了堅固的結界效果的金黃色的城牆。

在築起城牆的一塊塊磚石之上,用楔形文字篆刻有“nab?kudurriu撻ur”的銘文,如此一座城牆聳立在恩奇都前方。

雖然高度隻有人身高的一倍左右,但那堵牆卻能輕鬆擋住被少年反製的武器。

(“nab?kudurriu撻ur”意為“納布神啊,願您護佑吾之長子”,同時也作為“尼布甲尼撒二世”的“阿卡德語”名使用。)

但是,作為“異物”的少年並沒有表現出焦躁的樣子。

少年一邊高高跳躍一邊煉化著魔力,進行著剛才應該對綾香發動的攻擊。

少年的背上再次出現了黑影,從黑影的周圍射出了高速旋轉的魔力帶。

按常理來說,人類魔術師就算是把魔力直接發射出去,其威力也是有限度的。

但是,不知是什麼起了作用,少年發射的那些魔力帶的威力比通常大幾百倍,幾千倍。

於是,城牆的形狀立刻發生了變化,變成了可以抵禦高空攻擊的圓頂。

但是,對於已經做好進攻準備的少年來說,不過是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無數的光帶在少年的前方立刻聚集,變成由魔力之光構成的怪物向恩奇都襲去。

那麵令人感覺甚至能夠反彈萬象的多重防禦牆,被一麵又一麵地咬破,在光帶數次往返之間,全數破碎。

“……!”

但是,當少年看到從瓦礫和土煙深處出現的東西時,吃驚地眯起了眼睛。

因為在完全一臉平靜的恩奇都周圍,存在著與他的表情和以往的戰鬥方式幾乎無關的東西。

“什麼……你到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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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懸浮在空中,不由自主地問道。

或者,知道恩奇都的真名的現代魔術師看到了也許也會吐槽同樣的事。

在恩奇都周圍展開的,正是這種夾雜著複雜紋樣和金色光輝黏土配色的,仿佛讓人聯想到古巴比倫的東西。

但是,無論怎麼看,這都是不應該存在於古巴比倫尼亞的東西。

弗拉特·艾斯卡爾德斯喜歡看漫畫和電影。通過他獲得知識的少年,明白了那是什麼。

不管他能不能接受——少年心中,通過弗拉特眼睛看到的過去的記憶複蘇了。

那是被弗拉特擅自拉過來的熟人的魔術禮裝——水銀女傭特瑞姆瑪,跟她一起看老電影時的記憶。

對少年來說,這並不是重要的記憶。所以他已經不記得電影的名字了。但電影的內容是,一隻巨大的螳螂怪物從冰山中出現,襲擊了美國的街道,並與軍隊戰鬥。

然後是其中的一個場景。(thedeadlyantis,1957年)

弗拉特一邊展示陸軍從地麵開始攻擊飛來的巨大螳螂的場麵一邊說道。

——“這個,簡直太帥了!特瑞姆瑪醬也變身成這個吧!”

——“要申請形狀變化的樣式,必須有正式名稱。”

麵對水銀女仆機械性地回答,弗拉特的回答是。

——“我等的就是你這句!我就知道你會這麼說,所以問了軍宅朋友!”

從少年的記憶中瞬間引出的,是那份資料上寫著的“兵器”的名字。

——“誒這個武器的名字是叫……”

少年想起弗拉特的話,不由自主地說出了這個固有名詞。

“……1……1101novel.com高射炮……?”

而且是八座。

數量或許並不是問題,但少年為了確認眼前的情景是現實,再次確認了眼前看到的東西。

那長度超過7米的炮身,外形給人一種無機質卻厚重的守護雕像的印象。

它的外觀確實被裝點成了恩奇都出身之地——古巴比倫尼亞的風格,不過,明眼人一看就會明白吧。

那是大約50年前還在這片美國大地上使用的“近代武器”。

華麗的恩奇都陣,就像支配了水晶之丘屋頂上的直升飛機場一樣地完成了。

周圍美麗排列的八座高射炮充滿著金黃色的魔力,與恩奇都這一存在不可思議地協調在一起。

就像巴比倫尼亞城牆上的防禦武器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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