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法衣的高大身材如同死神一般滑至渾身戰栗的切嗣麵前。在這個距離下八極拳能夠發揮出最大威力。他的拳,帶著八方極遠之力向敵人重擊而去……
綺禮向前踏去,水泥地麵被震得轟然一聲,重重砸去的直拳如岩石般直擊切嗣的胸部。金剛八式,衝捶一擊。其威力等同於在胸口引爆一顆手雷。切嗣被擊中的身體仿佛乾草一般飛舞在空中,最後狠狠撞在四周林立的支柱上。他根本沒來得及做出防禦。鐵拳的重擊之下胸腔破裂,肺和心臟被砸成了一堆肉泥。
綺禮緊握拳頭體會著死亡的手感,同時緩緩地吐了口氣。千鈞一發的生死較量,分出勝負也隻是一瞬間的事。在得勝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陣從未體會過的空虛。這明明是自己曾經瘋狂追求的結局。
無力使綺禮的注意力遲鈍下來。他不知道對方居然會趁這個間隙發動偷襲,也絲毫沒有意識到,下一個品嘗驚愕的人居然是自己。
眉間一陣劇痛,迸發的深紅覆蓋了視野。
在還沒來得及理解發生了什麼之前,耳邊的槍聲使得綺禮下意識抬起雙臂護住頭部。9彈雨毫不留情地射了過來。使用了凱夫拉纖維以及防護咒符的袖管勉強抵抗住了子彈的震驚,令綺禮愣了一愣。
對切嗣而言,他本身也沒預料到自己能複活。在綺禮靠近的那一刻,他就已經有了死亡的覺悟。而事實上,切嗣的心肺已被完全破壞,能做到的也隻有最後的掙紮了。
但在缺血的大腦即將發生因缺氧而腦死亡的數秒前,身上無法抑製的重傷卻完全愈合了。當然,切嗣自身並沒有使用任何治愈魔術。但切嗣對於這一令人吃驚的奇跡卻沒有抱任何懷疑,他當即明白過來,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寶具“遠離塵世的理想鄉”——召喚出saber的神聖遺物,被交由阿哈德老人保管,一直以來保護著愛麗絲菲爾肉體的聖劍之鞘。切嗣在與妻子分彆時得到了它,能夠防止老化並具有強大治愈能力的刀鞘。因為它被封入了saber的正規aster也就是切嗣的體內,“鞘”根據契約從saber身上提取魔力,現在能夠完全發揮其效果。
切嗣雖然明白它的能力,卻從未實際確認過。所以他沒能預料到刀鞘居然能修複致命傷,現在這一情況完全在他的預料之外。剛意識到自己的重生便開始考慮戰術的切嗣實在令人敬佩。他沒有睜開眼,並且忍住了因再次開始呼吸而想要咳嗽的衝動,一直偽裝成屍體等待偷襲的機會。
可惜的是,右手中的ntender依然處於需要填彈的狀態。若真的想要打對方一個措手不及,那也隻能用左手拔出懷中槍套裡的短機關槍向敵人射擊了。但由於綺禮的防彈對策萬無一失,所以瞄準他的頭部才有勝算。
彆扭的姿勢,隻能憑感覺射擊,並且目標很小。雖然有這三重障礙擺在眼前,但身為射擊名手的切嗣還是努力克服了。雖然子彈命中了目標,但綺禮的頭部卻沒有被貫穿,隻是擦破了額頭上的皮膚。由於頭蓋骨是由曲麵構成,子彈容易脫離有效角度,故而實戰中的原則是避免向頭部射擊。
在明白偷襲失敗之後,切嗣將機槍調為了全自動模式,使用密不透風的壓製射擊封鎖了綺禮的行動。同時使用右手排出了ntender的彈殼。雖說機槍那如同野馬般狂暴的後坐力光用一支左手很難控製,但切嗣的右手依然順暢地完成了一係列作業。他仿佛已經將自己訓練成了一台戰鬥機器。
更令人讚歎的是他的精神,左右手在進行完全不同的作業的同時,他依然以超人的集中力詠唱起了咒語。
“tialter——doubleel!(固有時製禦——二倍速)”
體內的時間產生變革,為了最大限度使用從強敵手中盜取的細微間隙,切嗣不顧一切。
驅使著加速了的四肢,從地麵一躍而起,並向後跳去拉開距離。機槍子彈用儘。綺禮調整了姿勢。切嗣扔上機槍用空出的左手抓起3006彈。綺禮迫近。用飛快的速度——將子彈填入ntender敞開的彈藥倉。半閉,瞄準——
離綺禮的鐵拳還差三步之遙。
再次,ntender發出怒吼。綺禮來不及回避,也沒時間拔出黑鍵。
其實,綺禮根本沒有回避的意思。
使用步法迫近切嗣的同時,綺禮再次發動令咒。身體機能強化——反射加速,右手屈肌、橈骨肌、旋前圓肌的瞬間爆發力增幅。沒時間強化防彈法衣的袖子了,剩下的全看自身的功夫。
沒等ntender射出子彈,綺禮已經再次揮起右臂。化為魔裝凶器的手臂劃出螺旋,一陣龍卷風頓時轟然而起。
這一動作化為纏繞的力量。原本隻是為了化解對方拳頭的防禦技能,在注入了兩個令咒的魔力後,被超速發揮了出來。
初速度每秒二千五百英寸的子彈被卷入了神速的螺旋。即便如此,3006彈依然撕裂了凱夫拉纖維的袖管繼續直行,與硬化的手臂激烈碰撞,發出研磨石塊般的怪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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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散的火花違背了通常的物理法則,大約三千磅力每英尺的動能屈服於魔力的超常現象。眼見ntender的第二發子彈被硬生生地改變了彈道射向遠處,切嗣頓覺後背一片冰冷。
怪物——除了這個詞他不知該用什麼來形容。此刻言峰綺禮的戰鬥力或許已經能夠匹敵那些亡命之徒。究竟是怎樣的執念,才能讓一個活人將自己的身體磨練成如此可怕的凶器。
忽然一陣劇痛襲遍全身,切嗣呻吟著踉蹌了起來。身體由於持續發動固有時製禦到達了極限。全身各處血管破裂,四肢的骨骼也因為承擔了難以想象的負擔而陸續產生龜裂。
但綺禮此刻卻沒有乘虛而入。他站在原地,仿佛窺視對方下一步行動般一動不動。右臂被撕裂的法衣處流出了大量鮮血,應該是因為他以不純熟的手法使用了過量魔力的緣故吧。作為抵擋了ntender一擊的代價,被超限度施用了強化魔術的右手臂遭到了嚴重的創傷。
二人睥睨著彼此,一邊各自思量下一步行動,一邊分析戰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