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青萊名下多套房產,目前住在位於市二環的華琅庭,寸土寸金,更有價無市。這裡的住戶非富即貴,安保私密性極強,更有不少明星為了防狗仔在這定居。
聶雙跟隨許青萊出了地下停車場,眼中很快被清幽園景盛滿。
華琅庭不愧於它的價格,精致得像個私人園林。此時華燈初上,彆致的燈光布置都已亮起。
聶雙記得佘村裡也有個小型文化廣場,是村裡唯一飯後消遣可以去的地方。晚上彆處隻有昏暗的燈光,隻有那裡被帶有七彩的燈帶裝飾得亮堂。
飯後小孩們待不住,紛紛往那邊聚集,他也被姐姐們強拉過去幾次。小孩們起哄著玩捉迷藏,但是沒人願意當鬼,大姐趾高氣揚地指著他,“喏!這裡有現成的!”
廣場的燈帶隻是土氣的彩光,在聶雙看來已經算是很好看了,而這裡更是極致的美麗。
華琅庭是請了國內知名建築師設計的園景,一步一景,連路燈的造型和腳下的瓷磚都很有講究,像之前村長女兒借他的書中介紹的蘇州園林。
聶雙一眼不錯地看著,心裡對兩人的差距又有了新的認知。
二人很快走到許青萊家門口,她家是獨棟兩層,按下指紋識彆大門自動打開,黑漆漆的一片,在初冬的夜裡顯得沒什麼人情味,冷冷清清的。
許青萊領了聶雙進門,向他隨意指了下浴室位置便窩在沙發不動了,“去洗洗再出來,裡麵有換洗衣物。”
聶雙聞言微低著地頭促然抬起,滿眼不可置信,臉上也很快罩上一層惶恐。
她,她也是貪圖我這個身子麼?原本以為……果然還是這樣,真是天真,還在奢望些什麼……哪有人願意隨便帶個不相乾的人回家呢。
聶雙兩手不自覺地攥緊衣擺,這下原本摔得臟汙的衣服更加皺巴得不能看了,他不敢抗拒許青萊的指令,隻好咬牙慢吞吞地往浴室走去,隻希望走向浴室的路能越長越好。
可惜許青萊家再大,他走得再慢,走到浴室門口也拖延不了多長時間。他看到防水櫥櫃中陳放的全新浴袍,糾結了許久,最終還是視死如歸地脫下身上的衣服——
最近家裡做飯的阿姨請假了,許大小姐不得不久違地點了兩份外賣,吃慣了阿姨葷素健康搭配的飯菜,還有點想念外賣的味道。
她支付完,一時想起小姑娘血跡模糊的指尖,眉間皺起,有點操心。
——這麼大個人了,應該知道傷口洗澡要注意防水吧?
想著她又翻了個身,長手在茶幾櫃的抽屜裡四處摸索,總算找到家裡使用頻率極低的醫藥箱,隨意放在一旁,繼續躺回去。
這麼一趟,她等得昏昏欲睡,外賣騎手都已經打電話通知送達,浴室裡還是毫無動靜。
小姑娘還挺愛乾淨的,許青萊納悶地想。
她一邊將外賣領回放在餐廳,一邊琢磨著再等一會人還不出來,就去看看什麼情況。
在許青萊失去耐心的前一秒,浴室門口終於傳來細微聲響。聶雙緊抓住浴袍領口,不留一點空隙,磨磨蹭蹭地向她走來。
“愣著乾什麼,坐下呀!”她想著小女孩認生,儘量柔和語氣跟他說話。
這就要開始了嗎?他,他會被怎樣?
聶雙還想做點什麼垂死掙紮一下,雙腳灌了鉛一樣不敢向前移動,驚恐全都寫在臉上,越靠近許青萊顫抖的幅度越明顯。
許青萊全都看在眼裡,心中微微鬱悶。難道她看起來像是什麼很凶神惡煞的人?明明她二十幾年的耐心都用在今天了。
她默默吸了口氣,直接把人抓過來,勁也半點沒收。
再磨蹭一會外賣都要涼透了。
聶雙猝不及防被人拉過去,腳下根本刹不了車,像片葉子一樣往許青萊身上飄,回過神來人已經倒在對方身上。他一個激靈彈開小半點距離,滿臉臊得通紅,“不,不好意思……”
膽子也太小了點
許青萊心裡搖搖頭,直接打開身邊的醫藥箱,作勢給他上藥,“放心,姐姐不吃人。”
看到醫藥箱時,輪到聶雙腦袋一懵了,原來是要給他上藥啊。
他劫後餘生地緊閉了下眼睛,小聲嚅囁道“姐姐……我自己來吧。”
許青萊輕輕拍開聶雙要拿藥水的手,“趕緊上完好吃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