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咚——”
有喋喋不休的門鈴聲在虞淇耳邊不斷響起,像寺廟中師傅連續不斷的念經聲,直把她從深度睡眠中硬生生地拉回現實。
“嘖”虞淇在床上翻了個身,隨手抓起手邊的抱枕往耳朵上蓋,可是屏蔽效果依舊聊勝於無。
“叮咚——”
“甜美的!究竟是誰大清早的擾人清夢!”忍無可忍,虞淇直接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雙手暴躁地把頭發抓成個雞窩。
“叮咚——”催命符似的門鈴沒完沒了,一股不把床上的人吵醒不罷休的氣勢。
虞淇的起床氣終於被徹底點燃,她滿臉森森鬱氣,抄起床頭櫃上的玻璃杯就要衝到門口和外麵的混蛋拚命。
“那個天殺的——咳咳,王姨,什麼風把你刮來?”
大門被泄憤的力道拉開,熊熊燃燒的怒火卻在看到門外的老婦人時像被澆了一盆冷水一樣自動熄滅,虞淇的氣勢頓時一矮。
王姨是被許青萊一通電話喊來的。
她是許青萊家裡的老人了,雖然嘴上稱呼小姐卻打心裡把她倆當成半個女兒看,每次虞淇過去都給她準備一大桌她愛吃的菜,就算不看在許青萊的麵子上,看在這數不清幾頓的豐盛飯菜份上她也不好跟老人家計較什麼。
王姨還維持著伸手想按門鈴的動作,臉上神色卻有些慌張,似是有什麼急事。
老人家一有什麼急事就容易六神無主,陣腳都亂了,自然顧及不了什麼,虞淇表示完全可以諒解。
不和老人計較這點涵養她還是有的,虞淇暗暗平息了起床氣,換上一副輕聲細語的腔調問道:“怎麼了王姨,你彆急,有事慢慢說。”
“淇小姐,聽說小雙少爺搬到這邊來了,萊小姐把我也調過來了”王姨氣喘籲籲地說道,“那邊不知道怎麼回事,門鈴也沒反應,少爺電話也打不通”
“萊小姐提過一嘴您就住在對麵,我一時沒轍隻好打擾您了。”
虞淇見王姨手裡還提著大包小包的菜品,估計是來給聶雙做飯的,當下鼻子不是鼻子,嘴不是嘴地哼一聲“是有這麼回事,你彆擔心,都是萊萊給他慣的,我去幫你收拾他!”
她看了一眼客廳牆上的掛鐘,都已經快中午十二點了!聶雙這家夥還在睡覺嗎?第一天自己住就要上天啊!
她氣勢洶洶地越過王姨走到對麵門,輸入她的指紋,“滴—”下一秒,智能化大門應聲而開。
屋內被遮光性極好的窗簾嚴嚴實實地遮住,黑沉沉的一片,悄無聲息。
聶雙並不難找,客廳沙發邊的行李箱矚目,虞淇一眼看到行李箱旁蜷縮著團黑漆漆的人影,心中的不爽頓時變成納悶。
不是還在賴床,難道是這邊門鈴壞了麼,怎麼半天也沒反應?
“聶雙,你沒聽到門鈴響嗎?”虞淇沒好氣地向不遠處的人問道。
“”回答她的是一片寂靜。
很好,許青萊不在旁邊,這家夥連裝個樣子回答她都不屑麼。
不過聶雙要是打量她好欺負就大錯特錯了,她虞淇可不像許青萊那麼好脾氣。熊孩子沒教養?打一頓就老實了。
虞淇身高堪堪一米六,在女生個子裡麵算嬌小的,但是她十幾年的體能和防身術可不是白練的,就連聶雙也得尊稱她一聲“師姐”呢。
此時看著躺在地上不理會人的聶雙,虞淇拳頭一緊,就想走過去給他一些“愛的教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