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元奇在寫東西,用他那蹩腳的字寫。
潘金蓮看了點點以後急著跑去找封宜奴,然後封宜奴帶著丁都賽過來跪下了,封宜奴哭了,她不讓楊元奇繼續寫。
楊元奇在寫狀紙,控訴十年前開封府的一場冤案,老婆子有錯已經死了,她手裡的女孩子不可能都有問題,官府找不回彆人家人已是瑕疵,卻絕不該送去教坊,這是把人直接打入樂籍。
事情在於教坊司一定也會陷進來,開封府移交人不可能有所有人身份,教坊收下了,那就是他們不怕。那這事牽扯的人會很多,這關乎皇家臉麵,一個大宋朝的官家都不愛惜自己的臣民,就這麼弄進來,這事怎麼算!?
丁都賽這個時候有點明白,為什麼封宜奴這麼信他,他和彆人還是有些不同。
封宜奴哭道“你帶我走也行,你帶誰走都行,你彆寫了好不好?”
這個案子的關鍵不是查證什麼,十多年了,很多事情其實已經很難查證,這種事追究其實更是一場政爭。
楊元奇發怒了“你們都彆煩我,讓我寫,不寫我心裡不舒服,真的不舒服!”
這幾天他非常抑鬱,他想到了偶像的那句“不能殺人”,在政事堂那是一種如何的絕望。
楊元奇看著還在站著的潘金蓮,跪下的封宜奴和丁都賽,大聲呼喝“出去!”
秦家姑姑聽到動靜,趕緊把她們拉出來。勸道“讓他寫寫心裡就舒服了,狀紙上去也是開封府,不是有老爺嗎?先等等。”
丁都賽給潘金蓮盈盈行了一禮,這個楊家她是不打算走開了,有的家族很容易讓人安心。
潘金蓮說“你們不要對外去講,也沒用,我們先等等。”
幾個人點頭,潘金蓮和封宜奴在都沒用,那其他人估計隻會讓他更心煩。
……
楊元奇就是想這麼寫,把他知道的原原本本的寫,他沒有調查過這裡麵的來龍去脈,這是官府的事,十幾年前的事開封府的記錄比他多。人很多還在這開封府,官府可以問。
潘易嶺沒多久就從開封府跑了回來,這事還不是他能攔住的,要攔就得現在,他要遞上去,他這個嶽丈壓根就不能攔,這會讓他名聲儘毀,到時候大家一起遭殃,你們這兩家是在玩遊戲麼?!一個邀名,一個把事化解掉。
潘易嶺進去,楊元奇一看得起身,他能喝退他的女人和家臣,卻沒敢在他麵前造次。
潘易嶺說“心裡不舒暢?”
楊元奇點頭。
潘易嶺說“老師又不僅僅是為了誰,他求個安心,你這是學哪一出?”老人家就是精明,一眼就點出楊元奇的心態。這種事本來就是相互促進,你做了,他得做,他做了,反過來你得繼續做。你也可以理解為這是麵子問題。
楊元奇道“我不學他,我就是為了身邊人。”
潘易嶺說“那你把她帶走不就是了,潘府也不阻她住進來。”這的確有些不要臉麵了,你要納個人進來,現在我td都讓你帶進潘府了。
楊元奇道“那我寫寫心裡就舒服多了啊,我再等等?”
潘易嶺趕緊點頭“等等就好!等等就好!”
楊元奇問“嶽丈,這事要是和金蓮或者秦姐有關,是你會如何做?”
潘易嶺頓住了,想了又想,這你尼瑪還真不好回答。
潘易嶺怒了“那不是沒關嗎?!哪有這麼做假設的!”
楊元奇答“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