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些為難,不過看到西娜那張可愛的小臉蛋,還是不假思索地開始用手抓起米飯往嘴裡送。
都說秀色可餐,我就當是看著西娜下飯吧。
不過不得不說,西娜的廚藝還是不錯的,這玩意隻是看著像,吃起來味道還可以。西娜似乎知道我比較介意用手吃飯,所以隻是把豬肉端到了我麵前,我也不再客氣,把滿滿一碗肥肉都倒進了米飯上。
在國內,後來我吃飯肥肉是點都不吃的,可是此刻這看起來很膩的肥肉嚼在嘴裡卻是那樣的甘甜香醇,讓人回味。
等我舒服地打了個飽嗝的時候,桌子上已經杯盤狼藉,之前的矜持早已蕩然無存。這一桌子飯菜,連那塊雞肉都被我消滅殆儘。
用手擦了擦嘴角的油汙,我才發現西娜正雙手托著下巴好奇地看著我。
我才意識到全顧著自己吃了,都沒有理會她。不過西娜還是一副不在乎的樣子,就那麼微笑地看著我,然後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又去給我倒了杯水。
吃飽喝足,我不禁長出了一口氣,這會兒要是再來支煙就更好了。不過畢竟是在女孩子麵前,紳士風度還是要有的。哪怕我已經看見就在不遠處的床上,就有煙盒。
沒錯,在廚房還支著一張床。不過比起我剛才躺的要更簡陋一些,床上零零散散還放著幾件男式的衣服。
不過我很快眼前一亮,我看到了一條褲子,畢竟總光著也不是回事,更何況是在一個小姑娘麵前。
我拿手一指,西娜心領神會,點點頭,隨即起身把褲子遞了過來。
那味道就不多說了,有的穿還挑啥啊。
我比量了一下,雖然短了點兒,但總體上應該能穿。我才把一條腿穿進去,身後的鐵皮門忽然打開,一個頭發淩亂的中年男人拎著一個塑料袋進了屋子,和我四目相對。
我猜測這人應該是西娜的父親,這場麵對於一個父親來說確實是有些勁爆了。果不其然,男人在沉默了片刻之後,抓起一旁的木柴就朝我奔來。
好在西娜反應夠快,將我護在身後,我本能地往後退了兩步,急急忙忙先把褲子穿好。西娜的語速很快,連說帶比劃地和父親解釋著什麼,男人先是狐疑地瞪了我一眼,然後臉色陡然晴朗,甚至有些慚愧之色。
西娜這才鬆了口氣,掉轉過來,看著我又說了句蹩腳的漢語“爸爸。”
男人繞過西娜,徑直朝我走來,我有些害怕,想躲,不過看男人臉上的表情似乎怒氣已經消了。男人走到我麵前,伸出右手,我見狀急忙也伸出手,可還沒握上,男人又一把將我抱住,重重拍了拍我的肩膀。看來這應該是表示友好的意思。
接下來通過手機的翻譯軟件,我得知了這對父女的情況。男人叫哈桑,這處住所隻有他們父女兩個人住,西娜的媽媽在西娜很小的時候因為忍受不了窮苦的生活,逃去了女人村。那時候我還不知道女人村是什麼。
哈桑為人也很好客,尤其得知我是中國人之後,他看了一眼西娜,這眼神使我很困惑。這父女倆似乎都對中國很感興趣。
聊天過程中,哈桑和西娜說了句什麼,看樣子好像是想要吃飯。不過他很快就看到了飯桌上隻剩下了幾個盤子,我隻得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哈桑見我這樣也大笑起來,這讓我不禁對這對父女的印象越發好了起來。
又說了沒幾句,哈桑起身和我不知說了句什麼,又從剛才進來的門出去了。
西娜也不理會,拿起手機又說了句什麼,然後給我遞了過來,隻見上麵寫著
你可以帶我回中國嗎?我可以做你的妻子。
這短短的十幾個字不禁讓我恍惚,原來西娜對我這麼好是希望我能帶她走。心裡不禁有些落差,不過想想也對,誰不是為了自己呢,再說人家可是救了我命的人,說實話這個要求不算過分,更何況還是一個這麼漂亮的小姑娘。
“你多大?”我用翻譯軟件問她。
“十五歲。”
天呐,看來我也有看走眼的時候,這女孩看來長得是比較成熟。
不過我臉上的表情顯然就已經表明了答案,如果說讓我照顧她一輩子我是絕對不願意的。但是如果把她帶到國內,到時候給她介紹一個合適的對象那還是可以的。
以西娜的模樣,又不要彩禮,那小夥子們還不是上趕著來相親。
可是這個要求我也達不到,我回不去,更彆提帶走她了。
西娜卻還是眨巴著眼睛盯著我看,等著我點頭,但其實從她眼神裡淡去的光芒,我知道她已經猜到了答案。
西娜像是想起什麼,拿起手機再次說起話來。
“我喜歡你,我想和你結婚。如果不和你結婚,我就要嫁人。”
“你才多大?”我尷尬地笑笑,可是西娜告訴我她這已經算結婚晚的了。在這裡,很多女孩十二三歲就已經結婚了,甚至有人已經做了母親。
我不禁大為震驚,十二三歲,明明自己還是孩子,卻就此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與自由。
本來還想說什麼,鐵門卻被一腳踹開,兩個全副武裝的家夥端著衝鋒槍衝了進來。
我和西娜哪裡知道會有這種變故,都嚇得愣在原地,不敢再動。
可這兩人像是奔著西娜來的,或者說就是來掠奪女人來的,當他倆看到西娜那姣好的麵容的時候,甚至笑出了聲。
其中一個男人一把攥住西娜的手腕,把她朝外麵拖。西娜拚死掙紮呼救,可於事無補。此刻我被另一個男人拿槍指著頭頂,我不知道下一秒他會不會就突然扣響扳機,但我真的一點都不敢動,隻能眼睜睜看著西娜被那個男人拖了出去。
西娜最後看向我的眼神,是求救,卻也有絕望。
眼見西娜被拖走,看著我的男人拿槍托狠砸在我的右臉上,等我回過神來,隻留下了一扇大敞著的門,以及地上西娜被拖行的痕跡。
外麵陸續有槍聲響起,甚至不時還有婦女孩子的呼救聲。
我渾身不住地發抖,環視了一圈,最後鑽進了剛才躺著的床底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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