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下午五點多就出去了,再回來時候已經是晚上七點多。一進門就興奮地朝著大家喊道“大家手頭工作處理一下就可以了,等下我們一起去瀟灑瀟灑。錢珍姐已經給咱們批了,出樓的號牌也已經給大家準備好了。”
劉偉興奮地朝我們揚了揚手中的號牌,隨即又說道“對了,接園區通知,明天開始實行夏季作息,上午9點半開始上班。”
“那晚上是不是可以早下班了?”黑熊問道。
“晚上延長到淩晨1點半下班。”
“艸”罵聲此起彼伏,不過這地方有這操作也絲毫不新鮮。
既然明天工作時間變長了,今天還不趕快放縱一下。我們幾人二話不說,很快就把設備收拾妥當。
黑熊卻有些扭捏,我大概猜出了這家夥在想什麼,“黑熊,你去把老張也叫上吧。”
這話一說,連同劉偉都有些驚訝。
“組長,可以吧這樣?”
劉偉再次露出標誌性笑容對著我說道“當然可以,你可是大功臣,你說了算。”
見劉偉也同意了,黑熊便先走一步,跑回了宿舍。
等我們幾個來到電梯口的時候,正好黑熊扶著老張也過來了。估計是黑熊已經和老張說起了事情經過,老張見到我後有些不好意思地點了點頭,便不再說話。
可是等了半天,遲遲不見電梯的動靜,反正也是下樓,再說三樓也不算高,我們就商量著走樓梯。
結果才進樓道,就聽到下麵有喊叫聲。
我們幾人不由得加快腳步,拐過一個彎,正看到一群人雙手抱頭在跳樓梯。人在跳躍的時候雙手其實是在發力的,這樣才協調,像他們這樣抱著頭跳,不僅跳不高,還十分耗費體力。
這群人裡男女老少都有,足有七八個人,看樣子已經跳了有一會兒了,各個都是滿頭大汗。而他們身邊站著一個瘦的像竹竿一樣的高個子男人,正拿著一根鞭子在後麵盯著,誰稍微慢了就是一鞭子。
我們下去時候,一個老頭正挨打呢。
“喲,老王,這麼拚啊?”看樣子劉偉認識這人,打趣地說道。
那人隻抬頭白了劉偉一眼,憤憤地說道“聽說你們組來了神人,這周業績比周曉峰他們組都高,我們這種組怎麼比得了呢?”
明知這人是在陰陽怪氣,可劉偉臉上的笑容倒像是真的,看來這倆家夥關係也不咋地。
可那人緊接著又說道“我得提前祝賀你了,估計以後你們組再也不會出現組員逃跑的事了。”
聽到那個老王這樣說,劉偉臉上的笑容一下子僵在那裡,加快腳步朝樓下走去。我們幾個也跟著下樓,隻是這群人的眼神讓我很不舒服。既不是憤恨,也不是可憐,而是一種像是隨時準備幸災樂禍、看我們笑話的樣子。
由於提前開好了號牌,出樓還是很簡單的。
和上次一樣,我們去的還是園區裡那一小片商業區。
說是瀟灑,其實還不是就是去吃個飯而已。園區裡倒還真有頂級的娛樂場所,但是那幾棟樓一般狗推是不能進去的。
考慮半天,最後我們還是選的那家川菜館。店裡依然不算熱鬨,零零散散有兩三桌客人。
老板娘對我們幾個還有印象,一邊招呼著我們坐下,一邊準備點菜,隻是突然問了句“上次那個高高瘦瘦的小男生怎麼沒見啊?就是白白淨淨那個?”
到底是在園區待得久了,這老板娘話剛說出口,見我們表情不大對立馬打住,又開始張羅著讓我們點菜。
這次由於劉偉來了,所以主要都是他操持,飯菜酒水安排了一大桌子。
開場自然少不了恭維幾句,不過劉偉今天倒是顯得對我格外客氣。雖然之前他也是那副假惺惺的樣子,今天卻顯得多了幾分真誠。
園區食堂天天吃的像豬食一樣,有好吃的大家自然都不客氣,隻有老張神情很是落寞。
等到大家吃了一陣,老張顫顫巍巍地站起來,舉起酒杯對我說道“知遠,我敬你一杯。”
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我,老張的酒杯就還那樣舉著。
說實話我心裡依然原諒不了老張,他再有苦衷不關我的事,他算計我我沒有理由原諒他。可是看到他那條斷腿,心裡卻也實在不是滋味。
我隨即端起酒杯,沒理會老張,隻說了句“都過去吧。”接著便將杯中啤酒飲儘。
老張有些欣慰地點了點頭,也將啤酒飲下。才短短幾天,老張可是肉眼可見地瘦了。一想到上次我們吃飯大家還在高談闊論,暢想著以後的美好生活,不到一周就落得如此下場。
此時另一個聲音響起,“思博的事,是我對不起大家。”
這話從劉偉嘴裡說出來,大家都愣住了。
劉偉說著給自己點了支煙,吐出一串煙霧後,又繼續說道“你們天天管我叫組長,但是我卻連組員最基本的安全都保證不了,是我無能。在園區裡,我和你們的身份沒啥區彆,一樣是那些頭目眼中的狗。
當事情發生了,我真的阻止不了什麼。你們好多人都是剛到園區,根本不了解這裡麵的黑暗。”
劉偉說著甚至還流下了幾滴眼淚,“那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就那麼去了,誰能不難過?我們現在能做的,隻有讓悲劇不再重演。所以大家以後有什麼想法一定要第一時間和我說,我才能保護大家。”
劉偉的那點小心思昭然若揭,以致於大家一個個麵色凝重,沒人願意多和他說一句話。
可劉偉不知是不是喝了酒的緣故,他今天卻很是反常,反倒越哭越厲害。
“彆說你們了。我又何嘗不想回家啊?”劉偉說著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張照片,那是張一家三口的合照。
接過照片,上麵的劉偉還沒有如今這麼油膩,在他身邊的是一個看起來就很賢惠的妻子,和一個調皮的少年。
劉偉紅著眼睛繼續說道“我兒子今年二十歲了,和劉思博他們年紀差不多,我都已經四年沒見過他們娘倆了。所以你們彆覺得我就完全是個壞人,我也有心,那麼年輕一個孩子沒了我也一樣難過。”
飯桌上的我們幾個交換了下眼神,聽他這麼一說,倒是覺得剛才他的話說不定有幾分真情在裡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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