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下,蒲家村村口的老樹下,藤蔓紮成的秋千看不到繩韁。
一個光著腳丫子的小姑娘仿佛在虛空中蕩漾。
她神情低落,麵容上帶著一絲與年齡不符的哀愁。隨著秋千搖晃,還時不時低聲抽泣道“媽媽,嗚嗚,媽媽……”
薑毅扯了扯嘴角,心底不由暗罵道【果然是大恐怖!這種可愛的小家夥,我都愛心泛濫忍不住想結婚了!】
小丫頭看到薑毅也是馬上露出驚恐之色,小爪爪死死握著秋千的藤條,小小的身軀害怕得縮成一團。
“咳咳,我們沒有惡意的。不過話說……這麼晚了小家夥怎麼在這?”
薑毅話音出口,小人兒也終究緩過神來,歪著小腦袋,稚嫩的童音軟軟糯糯得道“你們見過我的媽媽嗎?我找不到媽媽了!”
老實說,這可愛得就有些犯規了。
歪頭殺仿佛化作了利劍萌化了薑毅的少女心。
鬼手孩子有些不知所措,海棠已經母愛泛濫,如果不是還有一絲理智,估計就要伸出罪惡的雙手上去將小可愛抱在懷裡了。
薑毅正欲回答,蒲鬆齡書簍後麵一方黑色身影忽然飛出。
這般變故讓小人兒重心不穩,徑直從秋千上跌落了下來。
也幸好這秋千本就是給蒲家村稚童嬉鬨的,所以並不高。
軲轆倒地的小人兒驚恐萬分,小臉上滿是駭然之色。
“硯台!”
蒲鬆齡低聲嗬斥下,那黑貓終究是停止了攻擊,退至一旁,舔著爪子,似乎多有得意之色。
“彆怕,硯台就是喜歡嚇唬生人。”
蒲鬆齡的解釋對小丫頭顯然沒起太大作用,不過也心知安全,興許此刻方才反應過來,小人兒嘴唇喃喏,大顆晶瑩的眼淚啪嗒啪嗒就掉了下來。
肥嘟嘟的小手拖著衣袖無聲擦拭著淚珠,那小表情彆說蒲鬆齡,薑毅都感覺自己心碎幾瓣了。
如果這是自己女兒,那估計今晚硯台都看不到明天升起的太陽。
蒲鬆齡縱然心智早熟,但也沒處理這些事情的經驗,當即扭頭朝著薑毅看了過來。
薑毅將小姑娘抱起,果然如想象中一般軟軟糯糯還帶著絲絲奶味香甜。
“那個,你叫什麼名字,媽媽長什麼樣子?”
躲在薑毅懷裡,小丫頭怯生生看了眼不遠處得硯台,然後這才縮了縮腦袋道“我,我叫小織娘!我媽媽很溫柔,穿著一件……”
小丫頭搖著手指思量了半天才,似乎找不到參照物,半晌才描述道“穿著和我一樣的紫色衣服。”
看起來也問不出其他事情,薑毅也不禁頭疼。
畢竟是古代,十三四歲就在生孩子,鬼神誌怪的世界中,也有七八十歲晚來的子的。
“蒲鬆齡,你可知道穿著紫色衣衫的女子?恩,看起來至少家世不俗!”
蒲鬆齡微微思量之後,又不覺搖了搖頭。
“這倒是沒有,不過明日裡帶著小織娘去村裡問問便是。”
小丫頭也點了點頭,軟糯的聲音開口道“媽媽教過小織娘這時候要說——謝謝!”
眾人無不搖頭輕笑。
等回到蒲鬆齡書齋,小織娘也一副困頓得眼皮打架的摸樣。
不過死死抓著薑毅衣角不願意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