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家老夫人不滿的道:“你今日是為了那位蕭姑娘才去的集市？”
“是。”
“元誠啊，祖母上次就與你說了，若你真的對那位蕭姑娘有意，祖母可以與你做主，同意讓你納她進府。”
一個丫鬟用托盤端了兩杯茶過來，陳元誠親自端了茶碗放到陳家老夫人麵前:
“祖母，元誠上次也說過了，雲櫻她已經成親了。”
陳家老夫人端坐了身子:“成了親又如何，元瑤都與我說了，那姑娘嫁的男人不是個好的，成親當日帶著他娘跑了，不僅帶走了她的嫁妝銀子，還扔給她四個孩子。
你也不小了，難得有個入眼的姑娘，祖母年紀雖然大了，但也不是個古板迂腐之人。
你若真的中意她，祖母就派人去查查她的底細，倘若她人品尚可，陳家可以為她做主與那男人和離，給她換個身份讓你抬進府裡。”
陳元誠有些頭痛，他上次勸了好久才打消祖母想派人去調查雲櫻的想法，不知道自己那個不著調的妹妹又說了什麼，讓祖母又起了心思。
“祖母，我隻當雲櫻是朋友，你莫要再聽元瑤那丫頭胡說了。”
“朋友？”陳家老夫人搖搖頭:“元誠啊，能讓你說出朋友二字，足以證明那姑娘在你心中的位置了。
元瑤是胡說嗎，她隻是比你自己看的更清楚、更透徹而已。”
陳元誠微微皺了眉:“祖母不要再操心此事了，她是不會同意的。”
“你問過她了？”
“沒有。”
“你沒問過怎知她不會同意，你若是不好意思問，祖母幫你問。”
陳元誠語氣稍加強硬的道:“祖母，你就不要再插手我與雲櫻之間的事了，她是絕對不會讓自己成為誰的妾室的。”
陳家老夫人被自己長孫的態度激出了火氣:
“她一個嫁過人的農家女，咱們陳家沒嫌棄她，她還敢嫌棄陳家，妾室怎麼了，以她的身份，難道想當你的正室夫人不成？”
陳元誠站了起來:“祖母以為當我的正室夫人是什麼好事不成？不是每個人都貪戀權勢、富貴的，莫說是一個正室之位，就算把整個陳家送給她，她也不會要的。”
陳家老夫人拍了下桌子，站起來顫抖著手指著陳元誠:
“你……你個臭小子，祖母這麼做還不是為了你好，知道你愛吃那姑娘做的飯菜，今日又得知她可能有緩解你喘鳴之症的法子才詢問你的意思，現下你竟然為了一個外人，頂撞於我。”
淩棋跪在下方不敢抬頭:“老夫人莫要生大公子的氣，公子今日病發不曾好好休息，大抵是被病氣衝昏了頭，不是有意頂撞老夫人的。”
陳元誠吸了口氣，壓下了心中莫名升起的煩躁，走到下方跪了下去:
“是元誠的不是，不該頂撞祖母，祖母莫要生氣，要是氣壞了身子，元誠的罪過就大了。”
陳家老夫人坐了回去，緩了一會兒道:“起來吧，你身子不好不能久跪，小心膝蓋受了寒氣，淩棋，快把大公子扶起來。”
淩棋垂著頭扶起了陳元誠，陳家老夫人不死心的又問:“你若真是喜歡那位姑娘，祖母願意親自去見見她。”
“祖母，雲櫻她不是你想的那種貪慕虛榮富貴的女子，她喜歡自由，是不會讓自己被囚困在這深宅大院裡的。”
陳家老夫人訕訕的道:“你沒問她，怎知她不願為你留在陳府。”
“我知道的，她視我為好友，不是祖母想的那種男女之情。”
陳家老夫人不知道該說自己這個長孫什麼好:“你……你外貌、家世、學識皆為上等，為什麼不能使使勁讓那姑娘喜歡上你。”
陳家老夫人氣的拍了下腿，那姑娘怎的如此沒有眼光，她長孫這麼好，竟然不喜歡。
全然忘了自己剛才看不上人家姑娘。
陳元誠露出一抹苦澀的笑容:“我這具每日湯藥不斷的破敗身子，何苦拖累人家，娶她回來做什麼呢，若是哪一天沒能撐住撒手人寰，豈不是害了她一生。
孫兒知道祖母是為了我好，但孫兒不希望有人插手我與雲櫻之間的事，她待我隻有友情，若是因為彆人插手讓她與我之間僅存的情誼消散了，孫兒會抱憾終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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