駱夫人如同蕭雲櫻給彆人塞荷包一樣放進她手裡,彆有深意的看著她戴著的鐲子:“如今你既然認可了竔兒,那我便是最高興的,我現在隻有他一個兒子了,府裡的東西將來都是你們的,有何拿不得。”
蕭雲櫻又是害羞又是驚訝,這駱家一家子都是這樣隨意,這種話都說出來了,當真是百無禁忌。
“那……多謝駱夫人。”
“還叫我駱夫人嗎,雲櫻,如今也該叫我一聲娘了吧。”
蕭雲櫻先是掃了眼周圍,確定沒什麼人注意到這邊才小聲的喚了一聲:“娘。”
“哎……”
駱夫人被這一聲喚的心情大好,應的聲音拖的老長:“好孩子,如今你也不小了,過了年都十九了,可以商量著給我生個孫子孫女抱抱了吧。”
提起這個,蕭雲櫻的臉更燙了,急忙隨便找了個借口就躲到了灶間。
駱夫人知道她是害羞,並不是不願,笑嗬嗬的和常嬤嬤說著玩笑話。
而駱竔躲在門外的牆角,聽到裡麵自己兩個最親近最愛護的人談話的內容,嘴角勾起的弧度越來越大。
他發誓,這是他新年得到的最好的禮物。
蕭雲櫻在灶間冷靜了一會兒,才想起進來要做什麼。
她拿了幾個容量大的竹編小筐,往裡麵倒滿了各種糖果,還一個小筐裡裝的都是包了兩個銅板的紅封,是一會兒要給來拜年的小孩子的。
今年駱竔雖然回來了,但他屬於外來戶,根基不在此地。
作為女婿也不用跟著自己爹娘去給蕭家人拜年(隻有入贅的男子才會跟著嶽父嶽母去拜年),因此一直待在家裡。
孩子們和去年一樣隻去了自己娘家一趟便回來了,隨後便在待客廳吃著零嘴逗弄著貓貓狗狗。
大概是因為自己身份上升,加上前一段時間自己賣糧,還有駱竔總去那些屋子被積雪壓塌的人家幫忙,各種原因加起來,今年來自己家裡拜年的大人也不少。
蕭雲櫻沒想到會來這麼多大人給自己拜年,一點草稿沒打的她隻能臨時想些吉祥話來回跟這些人客套著。
等臨近晌午,快到午飯的時間,送走最後一批人她才緩了口氣。
駱黎坐在桌子前跟駱陽說道:“娘光說‘哪有啊,也就是運氣好瞎琢磨的’這句話都說了十幾遍了。”
駱晨給駱芯扒著鬆子殼:“娘不擅長與人客套,能撐著笑臉與這麼多人周旋這麼長時間已經不容易了。”
剛踏進門的蕭雲櫻正好聽到這句話,坐在凳子上,揉著自己差點笑僵的臉頰道:“老大說的對,我沒躲屋子裡不出來已經是鼓足了勇氣,就彆苛求我太多了。”
大過年的,人家都是好心來拜年,自己哪能躲著不見人,那樣太沒禮貌了,她隻能硬著頭皮上。
駱陽端了杯茶送了過來:“娘,喝口茶潤潤嗓子吧,這都快到晌午了,想來不會有人來了。”
蕭雲櫻拿過杯子一口氣喝完,抿了下嘴唇:“對了,駱竔,你是不是要回帝都祭祖,什麼時候出發啊。”
駱竔給她添了茶水:“按照此地的規矩,初二應該我與你一起回你的娘家吃飯嗎,我和娘商量好了,初三再出發。”
蕭雲櫻看了一眼孩子們:“孩子們是不是也要回去。”
這話一出,駱晨第一個先微微皺起了眉。
大概是想到自己這樣不好,不過片刻眉間又舒展開了,隻是臉色沒有了剛才的歡快,略顯陰沉。
連蕭雲櫻都看到了駱晨的表情變化,駱竔自然也看到了。
但他沒有點明此事多說什麼,隻是像是解釋給蕭雲櫻聽的一樣,語氣平淡道:“這是駱家平反的第一年,孩子們自然要一起回去給祖輩磕頭的,我們不會久待,祭祖之後便會立刻回來。”
其實家裡人都清楚,駱晨的擰眉不是不願回帝都祭祖,而是不願回帝都。
那裡對他們來說不是一個充滿美好回憶的地方,幼年便被抄家流放,被親生母親拋棄,親生父親因此喪命,他們還吃了很多年的苦……
駱家突生變故時他們還太小,剛能記事就發生了那些,痛苦的回憶完全壓蓋了美好的回憶。
何況駱陽之前說過了,他們的親生母親還在帝都,他們不想回去,也是不想看到那個女人。
蕭雲櫻問道:“那我也要一起去嗎?”
按理來說她現在是駱家媳,應該跟著一起回去祭祖的。
隻是女子又不能進祠堂,所以她拿不準要不要去。
駱夫人在一旁道:“今年天象多變,你身子弱便不用去了,免得半路下雪困在路上,累著凍著就不好了。
芯兒還小也不必跟著去了,隻讓三個小子跟著去一趟,這種事情心意到了就行,等竔兒回來,讓他帶著你朝東邊磕幾個頭便可。”
蕭雲櫻聽駱夫人這麼說,自然樂的清閒,不用勞碌奔波。
她對這馬車實在不習慣,短時間坐一坐還行,時間長了就會覺得又顛又慢,腰和屁股都僵硬麻木了。
“那我多給你們備一些吃食,留著路上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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