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榻對麵床腳置著個小炭爐,爐上坐著小銅壺,銅壺再往上是一個木架,架上掛著擦臉的布巾。
真是舒適的房間。
楊煙看著屋內的一切,沒由來地想到了她在定州家中的閨房,比這更大更寬敞,更舒適,更多稀奇古怪的玩意兒,卻最終什麼都沒有了。
她有點羨慕蘇可久還有這麼疼他的母親,給他布置了這麼溫馨的屋子。
明明很想去爐子那裡烤火,但她隻縮在門口。
蘇可久脫了棉袍抖了抖雪,將棉袍也掛到炭爐上方的木架子上,那裡剛好可以烘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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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脫了吧。”蘇可久建議,說著就來解楊煙的棉襖。
她捂著棉襖慌張地搖頭,雖然酒意侵占了大腦,但還存著最後一點兒理性。
她抬頭盯著蘇可久,油燈下他的影子被放得極大,隨著燈光搖搖曳曳的,而目光沉靜溫柔,像平靜無波的湖水。
她最後一絲理智在這目光中融解了。
“阿艮哥哥,我冷。”不知哪根弦搭錯了,她脫口而出。
蘇可久解她衣服的手一頓,眼前的“少年”麵若桃花,身體還在控製不住地發抖,神色倉惶卻隱隱有著欲碎的美。
雖然不知“阿艮”是什麼人,可這神態和聲音,分明是一個少女,他的心裡突然有根弦被輕輕撥動。
“衣服濕了穿著更冷,脫了給你烤烤。”蘇可久平複了下心緒,對她道“你去被窩裡躺著。”
一塌糊塗的大腦已經停擺,楊煙昏昏沉沉地應著,也就聽話地脫掉了濕答答的棉襖棉褲。
裡麵是春秋的單衣單褲,為了省錢,她都沒給自己置辦冬天的中衣裡衣。
蘇可久接了衣服,去火盆架子那懸掛,但敏感地覺到衣服上一點體溫也沒有。
“快去床上睡吧。”他催促。
許是酒意上頭,許是感知到炭火的溫度,楊煙的臉又紅了一層。
明明臉、耳朵和大腦都似在灼燒,身體卻冷得僵硬,這又熱又冷的感覺,讓她抖得更厲害。
她哆嗦著脫了灌滿雪的棉鞋,猶豫了下又脫了濕透了的襪子,上床鑽進了還存留著蘇可久體溫的被子。
她蜷成蝦米模樣在被子裡發抖,到了床上才覺出身體竟絲毫熱意都沒有,也幾乎感受不到手腳的存在。
“小寒,好些了嗎?”一個聲音輕輕附在耳邊問。
“有點冷。”楊煙連頭都縮在被子裡,聲音悶悶的。但她心裡終於踏實下來,任那酒意掌控了自己,幾乎陷入暈眩狀態。
蘇可久也鑽進被子,和她躺在一起,想讓她暖和一些。
可還是顧忌些什麼,他隻背對著楊煙,又刻意離她有些距離,但這空出的地方馬上就鑽進了外麵的涼氣。
楊煙突然身體挪著緊貼過來並伸出一隻胳膊環抱住了他“哥哥,我冷。”
呼出的一小團熱氣緩緩撲向他的脖頸。
全身好像都僵住了,蘇可久感受到一個冰涼的卻柔軟的不像話的身體,是他十六年生命裡從未有過的體驗。
他想回頭看一看,卻始終不敢,隻能僵在那裡,手卻輕輕扣住了摟著自己的小手,將它揣進懷裡。
脖頸肩膀處感受到身後人均勻的呼氣,溫溫地撩撥著他的皮膚,一陣陣酥麻癢感迅速向周身擴散開。
慢慢地,他感到身後的人有了體溫,感受到的柔軟也成了溫軟。
他再也忍耐不住,鬆開楊煙的手翻過身來麵向著她——她卻已紅撲撲著小臉睡著了。
他終於敢肆意地盯著她端詳。
從最初那個早晨在破廟看到在拔草的她,既沒被道人嚇走也沒被他吃了,生命力旺盛得就像那野草——他就莫名地想要見到她,跟她說話,想了解她,但卻分辨不出為什麼。
現在他似乎朦朦朧朧地懂了,但心裡隨即卻泛上難言的羞恥。
他盯著楊煙很久,像要確認什麼,解了那長久縈繞在心中的疑惑。
他慢慢地伸出手指,順著楊煙的鼻梁滑過嘴唇和下巴,滑到了脖頸,猶豫了下,又繼續向下滑去,輕輕地挑開了她的單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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