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冷玉笙一襲藍袍鼓著冬日清晨的寒風,迎著朝陽奔到福寧殿時,值守的小黃門告訴他聖上的鑾駕剛剛往南邊上朝的紫金宮去了。
本來這個點早該上朝了,可今天恰巧因瑣事耽誤了些時間。
冷玉笙二話不說就往外朝趕,終於在即將跨進紫金宮門前攔住了昭安帝的步輦。
昭安帝身著五爪金龍袍,頭戴冕旒冠,麵龐隱在珠簾後看不清表情。
或許根本就沒有什麼表情,“泰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是帝王的基本修養。
可多年來禦駕從未遭攔過,哪個不怕死的竟敢這樣做。
禦前親衛禁軍手中的劍卻幾乎已經出鞘,麵色凝霜怒視著眼前這個滿頭冒著熱汗的年輕男子。
吳王極少出現在皇宮,他們自然不識。
“吳王這是何意?”昭安帝倒先發了話,穩住了身旁親衛呼之欲出的殺氣。
自一個月前去明仁宮探過傷情,他再沒見過這個兒子了。
“參見父皇。兒臣,兒臣,來晚一步,隻想說,恭禱父皇早安。”
冷玉笙說著跪了下去,虔誠地磕了個頭。
隔著珠簾投下的陰影,昭安帝的眉頭終於一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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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幾個年幼的,滿了十五歲的兒子大都被他封王建府攆出了宮門,老早沒人給他晨醒昏定。
他自然更沒處理過這種被攔路請安的情況,一時竟不知如何反應才好。
“朕躬安,你起來吧。”昭安帝擺了擺手,沒給他多餘的情緒。
“是,兒臣晚上再去給您請安。”冷玉笙站起身垂頭站到一邊。
親衛軍雖莫名其妙,但也知道這是吳王三殿下,便默默收了劍。
馬撫青手持拂塵,高呼一聲“起駕!”
禦輦繼續向前,穿進了紫金宮宮門。
馬撫青斜目一瞥間,見昭安帝珠簾下的嘴角忽地挑了挑。
沒人知道近些年這個越來越心深如海卻喜怒無常的帝王究竟在想些什麼。
但無疑他是孤獨的,哪怕來自兒子一點點無足輕重的問候,似都讓他覺得安慰。
不知是不是被楊煙點撥的緣故,冷玉笙也好像突然懂了他的父親。
他遠遠地望著禦座上端坐的人慢慢轉彎消失在宮牆深處,意識到一個帝王要顧慮的事情太多,行事絕對不是他眼中所見簡單的“黑與白”。
而無論多麼複雜的權衡選擇,即使有時將他作為棋子工具,也並不代表父親眼中無他……
他能做的,其實不過是循著本心做一個兒子的本分罷了。
不囿於執念,不困於仇恨——是謂“無為”。
這樣思忖著,冷玉笙又回轉身體往明仁宮方向狂奔,他有一肚子話想對楊煙說。
就離開這麼一小會兒,他就非常非常想她了。
然而吳王大庭廣眾下的這一出詭異行動還是被有心之人捕捉到,並迅速傳到了皇後的耳朵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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