寬敞明亮的開放式廚房裡，陷入短暫的靜默。
陸心窈隨即又補充了一句，“你是七七的爸爸，我照顧你應該的。”
這話不止是對蕭目嶼說，同時也在告訴她自己，她隻是因為女兒的關係才來照顧，並不是因為關心在乎他。
此言一出，讓蕭目嶼原本燃起的那一丁點希望破滅。
他心存僥幸地以為她是在乎自己的，哪怕少得可憐。
可她這話，像一盆涼水徹底將他從頭淋到腳，徹底透心涼。
“謝謝。”
他讓自己儘量保持神色自若。
陸心窈注意到他眼神中的微妙變化，心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歉意，但隨即被理智壓下。
她轉過身，繼續著手中的動作，輕聲說，“冰箱裡什麼都沒有，隻能給你煮粥。”
望著空蕩蕩的冰箱，除了酒和礦泉水，她心裡說不出來的滋味。
蕭目嶼淡淡回答，“嗯。”
視線落在她身上，室內暖氣很足，她卻穿著寬鬆的外套。
望著眼前有些圓潤的女人，蕭目嶼覺得，她好像胖了許多。
看來離開他之後，她真的很開心。
陸心窈將火關閉，盛了一碗粥放到桌子上麵，轉身說，“感冒藥在你床頭櫃上，記得按時吃。待會吃了早餐，記得吃藥。”
“還有就是，這幾天儘量吃清淡些，有利於恢複。”
麵對女人的叮囑，蕭目嶼有片刻的恍惚。
隨即點了點頭，目光不自覺地追隨著她的身影，心中五味雜陳。
他明白，他們之間早已回不到從前，那些溫柔與關懷，如今都隻能化作一句簡單的“謝謝”。
話落，他來到餐桌，拉開椅子坐下。
隨即慢條斯理地拿起勺子開始攪拌碗裡的白粥。
陸心窈同樣拉開對麵的椅子坐下來，蕭目嶼微愣，原本以為她不願意跟自己坐下來吃早餐。
“對了，”陸心窈像似想起了什麼，停下手中的動作，回頭看向他，“你最近不要喝酒了。”
昨晚上，從他房間裡麵出來，她在垃圾桶裡麵看到很多空酒瓶，而且冰箱裡麵也都是酒。
想到他每天喝酒，她不由自主地擔心起來。
畢竟他胃不好，何況還生著病。
這句話，讓蕭目嶼的眼中閃過一絲光亮，他幾乎沒有任何猶豫地回答，“好，我會的。”
不管她是出於什麼心理，他感覺了一絲絲溫暖。
男人的話令陸心窈微微一愣，這是今天他第幾次對自己說“謝謝”了。
陌生疏離，十分客氣。
之後，餐廳裡再次陷入靜默，碗碟碰撞的細微聲音在安靜的環境裡顯得格外清晰。
為了緩解尷尬，陸心窈帶著歉意地說，“我隻會煮粥，如果吃不慣，可以讓助理或者秘書給你送其他早餐過來。”
“沒關係，本來我也沒有胃口。”男人頭都沒有抬起來，低頭舀了一勺粥含入口中。
寡淡無味，像喝白開水。
她的廚藝一如既往地不好。不過這次，至少粥熟了。
等兩個人吃完早餐，陸心窈洗好餐具出來，蕭目嶼坐在沙發上。見她，立刻起身走過來。
“我要回去了，如果不舒服，還是去醫院看看吧。”陸心窈不放心叮囑著。
“嗯，我會的。”
見陸心窈要走，蕭目嶼急忙喊住她，“等一下。”
“怎麼了？”
蕭目嶼闊步朝她走來，看著逼近的男人，陸心窈本能反應就是往後退。
覺察到女人躲自己的動作，蕭目嶼眉頭蹙起，麵色瞬間冷了下來。
她就這麼怕自己靠近？
意識到他可能誤會陸心窈急忙解釋，“你感冒了，我擔心你會傳染給我。”
她不能生病。
蕭目嶼並沒有說話，而是往後退了一步，拉開距離，拿出手機來，點開微信，將屏幕對著她。
“昨晚我是打錯電話了，不是故意用心計把你騙過來。”
“……”陸心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