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之人誰不知道許陽與榮國公的關係並不好。
他們兩人雖然是父子,但是卻仿佛如同仇人一般。
可畢竟事關重大,涉及到謀逆大罪,要誅九族的,他們當然害怕說出來。
而聽到這個答案後,許陽的臉色頓時驟變。
閔風的笑容也徹底凝固在了臉上,他滿臉的不敢置信,又有些錯愕。
“這件事情還有多少人知道?”閔風看向那名弟兄的眼神凶惡起來。
那名弟兄沉聲道“目前隻有我一個人知道,而且卷宗也已經被我扣押了,人道那邊還不清楚。”
他剛到人道借卷宗,人道並未翻閱,便直接借給他了,當看見許定忠的名字後,他直接將卷宗一起卷走了。
從懷中將那卷宗拿出來,他遞給了許陽。
許陽翻到安慶賭坊的那一頁,果然在上麵看見了三個大字,許定忠……
他瞳孔一縮,實在想不明白。
那名弟兄拱手道“頭兒,卷宗是我拿出來的,你可以直接銷毀,這樣就死無對證了。”
許陽皺眉“那你怎麼辦?”
那弟兄笑得勉強“我就說是意外丟失,人道也不能拿我怎麼樣吧?”
閔風一把搶過卷宗,然後一發狠,直接將安慶賭坊的那一頁全部撕掉。
他的速度太快,以至於許陽都沒反應過來“你在乾什麼?”
閔風急切道“頭兒,這種事難道還能讓彆人知道嗎?”
“下麵全都是兵器,這是什麼?這是謀逆大罪,你應該不想你許家方圓十裡雞犬不留,寸草不生吧?”
“也許你仗著陛下的恩寵還能活著,可你整個許家就彆想留了。”
這何止是滿門抄斬,這是誅九族啊,所以弟兄們不得不為許陽考慮。
許陽深吸了一口氣,強行平緩心中情緒,繼續道“就算毀掉了這裡的證據,那死去的掌櫃呢,他的身份又該如何解釋?”
閔風沉聲道“我們都是地獄道的,要想將犯人的名字和身世背景替換一下,那簡直太容易不過。”
“這種手段,我們都不知道玩過多少次了,保證天衣無縫。”
那名弟兄也重重點頭“頭兒,隻要你一聲令下,我們立刻去辦,保證將這件事情化為烏有,當做從來沒發生過。”
“上刀山,下火海,弟兄們萬死不辭!”閔風重重的拍著胸脯。
許陽轉過身,望著那個地下通道,眼神當中晦澀難鳴。
他實在想不到,這竟然是許定忠乾的。
安慶賭坊恐怕隻是一個幌子,吸引賭徒前來,就是為了掩蓋地下打鐵的聲音,這樣也好不被人察覺。
而那道石門更是堅固的屏障,一般人根本無法打開,但自己卻歪打正著,用黑火藥炸開了。
冥冥之中自有天意,還是說老天爺戲弄人呢?
許家到底值不值得自己替他們徹底雪藏這件事呢?
“這件事情,等我回去一趟再說,我要當麵問他究竟是怎麼回事,許定忠雖然是國公,但他絕對沒有膽子造反。”許陽沉聲道。
“閔風,你帶著弟兄們在這裡繼續守著,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靠近,包括六道堂的人!”
閔風點了點頭“好。”
許陽則不再停留,直接回了許家。
才剛到許家,許厲看見許陽一臉嚴肅,不由冷嘲熱諷“怎麼,這是在六道堂辦案不順啊,把情緒都帶到家裡來了!”
許陽瞥了他一眼,猶如看白癡一樣。
許厲自以為聰明,可卻不知整個許家的命運已經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隻要自己想,隨時都可以顛覆許家!
自然也就沒心情和這種傻缺計較了。
許陽問道“許定忠呢,他在哪裡?”
許純疑惑的看向他“你找爹乾嘛,他現在正在書房呢。”
許陽不再搭理這兩兄弟,直接朝著書房走去。
那兩兄弟對視一眼,似乎發現事情不對勁,於是便也悄悄的跟了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