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唱隆冬蕭瑟,曲終怯露真皮_暮客紫明_思兔閱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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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唱隆冬蕭瑟,曲終怯露真皮(1 / 2)

岸邊停著三艘大船,此回祭祀典儀是在入口首船之上。

跪了近一刻的楊暮客,一遍遍地念誦道經,終於消解欲望。楊暮客笑著起身環顧四周,隻是稍稍轉移注意力,就沒有解決不了的問題,看我多聰明。

“尊師久等了,小子祭祀天地心中有感,些許感悟,無言以表。”

粟嶽眯著眼,麵上是仙風道骨的慈祥之相。“無妨,加冠繼業,少年郎此番應有感悟。大可道長能有頓悟,說明慧心獨具。”

老方丈麵臨諸多賓客毫不怯場,洋洋灑灑,念誦禮讚致辭。

北方禍亂,當下南方安定,亦要攜手同心,捐才獻力。與第二艘樓船連接之處,有獻禮箱,路過之人可留下心意。所捐獻資財,儘數登基造冊,表與官家。

而後老方丈又說了些勸誡的話。諸如,眾人攜帶重寶前來,金炁群聚,難免有了殺伐之意。二船客房有蒸汗浴室,上下船當洗儘鉛情,還得本心。汗蒸室有國神觀製備的汞丸,為眾人添木性長生。

楊暮客一旁聽得齜牙咧嘴。這“尊師”修得是個什麼東西?

待粟嶽講完,楊暮客隨他去了後堂。

到了後堂後,粟嶽即刻換了一張臉,笑嗬嗬地說,“方才眾人之前,要做足氣勢。老道久聞大可道長之名,並非刻意怠慢。你我不必持輩分之禮。老道喚你一聲小友,不知當不當得?”

楊暮客笑眯眯地點頭,“當得,當得。”

粟嶽拉著楊暮客入座,“小友,老道最近時運不濟,多事勞神。不知小友可否幫忙占卜一番。”

楊暮客仔細端詳了下粟嶽,“占卜之事要有征兆意象,小子初見尊師,見尊師儀表堂堂,不敢動念。”

“無妨。小友隻管動念。”

楊暮客再笑道,“世上之事皆有代價,小子強行動念,非自然之道。怕是牽強附會,難以作準。”

粟嶽點了點頭,“確實。占卦卜算天機,消耗元氣。此物不知與小友來說,是否有用?”說著,粟嶽從懷中掏出一個錦盒,打開後裡麵是一根帶花的乾參。人參多須,藥味與靈性十足。

楊暮客伸手折下人參須,放在口中含著,“天地造物,確實可補足元氣。不知尊師要占卜什麼?”

粟嶽鄭重地說,“我想問一下未來的時運。”

楊暮客排天支地乾,抬頭看粟嶽,“尊師欲知時運,也太寬泛了些。生老病死是時運,兒孫前程是時運,升官發財是時運,妻妾和合是時運。不知尊師欲問哪種時運?”

粟嶽眼珠一轉,當下最難之事還是兩權爭鬥,他若問這個,那便是問國事兒了,這一株人參怕是不夠。於是說道,“我當下處境兩難,貴不可言之人逼迫我做出抉擇。我該如何選擇,才能平安度過此難?”

楊暮客在老頭兒說話間已經排好了卦,按照天時,此卦為睽卦。六爻上九,睽孤,見豕負塗,載鬼一車。先張之弧,後說之弧,匪寇婚媾。往遇雨則吉。

說明這老頭兒的確是遇到了敵我難分之事。

兩性相悖,這不是在說男女,而是在說兩個貴不可言的人之間的矛盾。互為水火並未相衝,而是向著各自不同的方向前進。

楊暮客於是侃侃而談,“尊師所言貴不可言之人,心性不合,主意相離。一人向南,一人向北。不論選誰,皆為正選,其重點在於不疑。尊師不疑,貴人則不疑。不疑則無咎。而當下抉擇,皆是陰雲之下,當陰雲儘去,貴者心胸廣大,自不追究。”

粟嶽咬著嘴唇,聽完此話看了看楊暮客。這大可道長果然神奇,隻是占卜,竟然將事情梗概猜個通透。的確,他與太子家臣常來常往,也經常與尹氏家族香客交往甚歡。但當下的確是不能再腳踏兩船。尹氏欲往北,太子欲安南。粟嶽咬了咬牙,若看向未來,定然是要與羅氏結歡才好。那便支持太子好了。

粟嶽無需多言,點頭言道,“多謝大可道長解惑。”

楊暮客也幫人架梯,客氣道,“為尊師排憂解難,是小子的福分。”

外船上賓客由著侍從一一叫號前往中船。有人帶著錦盒,有人則兩手空空。他們隨行都帶著護衛,侍從主要的作用是讓客人保持距離。都是士人,平日裡大權在握,心高氣傲。若離近了,因一點小事兒有了口角,那便是他們敖氏航運招待不周。

敖氏船隊對於名單上的士人貴族,皆進行摸底調查。誰與誰親近,誰與誰有隔閡。有仇的定然要安排的遠些。

比如李滄海和龐然郡太守就互相不對付。

龐然郡李氏以武傳家,太守姚文元對這種粗胚是最不待見的。他敦江姚氏書香門第,一直不曾豢養私軍,近年來也是尹氏派遣了些許部隊在姚家駐紮。

太守是最先進去中船的人,畢竟一郡牧守,這個領頭之人當得起。李滄海便是最後一個進去的。

李滄海看了看那募捐的箱子,已經裝得滿滿登登。他從懷裡取出一遝百文通票,塞進去。守著募捐箱的道士作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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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了二船,映入眼簾的便是楊暮客的那把扇子。

被封在琉璃罩子下麵。

金絲木做骨,好似金子在木質之中流淌,也因為楊暮客經常拿著溝通靈炁。這金絲竟然總是無影無形地偶然拚成篆文。那扇骨上好似不停有文章變幻一般。白鳩羽絲紡織成的扇麵上寫著道法自然四個字。這四字渾然天成,絲毫沒有書寫的痕跡。仿佛是羽絲本來的黑色紋路。

李滄海屏息,心道好寶貝。

即便是李滄海最後一個登上二船,那扇子依舊有幾人圍觀。他們指指點點,猜測這扇子是何處工匠製作,這文字又是如何書寫。

人都進去了後,二船與首船的連接處被切斷。薑家的護衛麵朝船外手持兵刃站定,幾日裡敖氏幫忙調教,敖麓又暗暗送去了一股臨時的氣運。這些衛兵也看起來威武雄壯。

切斷船上與陸上的聯係,自然是為了安全。龐洪鏢局派遣來的侍衛都沒帶刀兵,身上衣著也經過檢查,不準著甲,尤其是不準內藏軟甲。有幾個士人家中的私人侍衛便是被查出來身著軟甲,被請出了遊船。

敖氏給青姑娘準備了一個單間,四方半透的珠簾,裡麵有炭火熏香,這回小丫頭跟青姑娘作陪。至於演奏什麼曲兒,全憑青姑娘心意。

青姑娘為這一天準備了許久,單間裡麵有玉簫,有竹笛,有琵琶,有五弦琴,有七弦琴,有箜篌。

但此時青姑娘都沒演奏這些。而是拿著一個木魚。靜靜念經。

空靈軟糯的聲音,唱念著俗道流傳的道經經文。方才眾人才從楊暮客的加冠禮上離開,這經文聽得悅耳。

午宴之上眾人漸漸依序落座。

敖氏的侍女們像是鳳蝶一樣在席間穿梭。

敖麓一句盛飲。宴席開動。

單間裡的小丫頭將那五弦琴幫青姑娘布置好。青姑娘輕撫琴弦,悠長如山澗泉水,叮咚作響。

宴席上有人聽聞雅樂,興高采烈,舉杯問道,“此間誰人演藝?這般精彩!東主為何不報姓名?”

敖麓看著東南角的那人,一口道出他的來曆,“久聞白沙郡郭先生善詩歌,竟覺著席間音律動人。本姑娘不勝歡喜。這演藝之人乃是雪梅香的新苗,無名聲在外。不聲張是因為,怕諸位因我敖氏請了不具名的藝人來,嫌棄我等怠慢。”

郭先生哈哈大笑,“這等才藝又怎能不具名。即便今日無名,來日定要名滿天下。敖東主快快將名字告訴我等,來日我等定然去光顧雪梅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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