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曾經的南陳武夫第一,以鐵山靠和飛燕功兩門神功稱霸江湖多年。
一位現在的優秀後生第一,以鋒利無雙的劍法聞名江湖。
兩位第一對峙,不僅是當事人激動,台下觀眾亦是興奮難抑。
就連道人也少有地露出感興趣的模樣,和山雞相互靠著觀賞。
“常老爺子,我……”
劍客麵現猶豫之色,他實在不想和這位百歲老人打鬥,哪怕人家是曾經的第一,但也是曾經了。
“李少俠,我們江湖兒女什麼時候這麼磨嘰了。老頭子雖老,拳腳依舊活絡,你且放開手腳,認真廝殺便是。”
“可李某實在……”
“哼,囉嗦。”
老頭子人挺暴躁,雙手交合,將肩膀斜來對著劍客。隻聽“喝”的一聲,整個人如同飛燕一般朝劍客衝射而來。
李楚眼睛微眯,無奈後退,轉身的功夫拔劍出鞘。
長劍從劍鞘劃出的聲音唰唰作響。
劍客機智,沒有選擇正麵與這位第一武夫硬碰硬。
鐵山靠這一門橫練功夫,正麵相碰少有人能勝,更何況眼前之人還是浸淫此道多年者。
江湖傳言,沒有人能正麵受其一靠。
李楚把身一旋,來到側麵,眼疾手快,瞄著老人的腰間就是一劍遞出。
“嗬,好小子。”
常威不慌不忙,眉眼不見一絲急切,待劍尖逼近,反將足尖抵地,腰身發力。
左臂換成右臂,威勢卻隻減弱了些許。
“什麼!?”
臂膀撞在長劍上,李楚隻感覺一股巨力透過劍身侵入自己的五臟六腑,刹那間,連人帶劍倒向後頭。
後退途中,將劍插入地麵才堪堪止住後倒之勢。
等身子穩住,劍客咽了口唾沫,悶聲看向右手。此刻的右手不停震顫,虎口處傳來陣陣疼痛。
不過一招,就讓自己快握不住劍了。
深吸一氣,朗聲道“老爺子厲害,不差當年啊。”
常威輕撫胡須,爽朗大笑“哈哈哈,少俠也不錯。不過接下來可要小心了,老夫這鐵山靠不比他人的三腳貓功夫,早已隨心所動,沒有定式。”
“李某曉得了。”
兩人心平氣和在台上閒聊,好似一對忘年交,就隻是尋常的交流武道。
台下人不解,那常勝更加不解,甚至有點想出手激化兩人之間的仇恨。
隻是這場第一之爭,還輪不到他們上台。
劍客和老者對眼,雙方再度交手。
兩人你來我往,鬥得不可開交。
交手的時間越長,兩人心中的震撼越大。
老者每次依靠飛燕功遁形,總是能被劍客精準預判,並給予當頭一劍。
劍客則更訝異,老者的鐵山靠練的爐火純青,不僅毫無死角,而且防禦極強。自己的劍根本刺不進去,更遑論傷害了。
又一次金鐵交擊聲響,劍客迅速後退。
眼神凝重,思忖著該如何破了這鐵山靠。
忽的,他想到了那日無名村莊的一戰,那與狼人的一戰,以及對狼人揮出的一劍,應該是自己最好的一劍了吧。
可惜,當時是生死之戰,如今這情況,他從這位老爺子身上感受不到半點殺意,隻有前輩的慈祥和藹。
算了,且戰且看吧。
此般想著,劍客的長劍少了一抹銳氣。
老者眼尖,看出了什麼,卻不言語,隻是一個勁頭猛上。
台上人急,台下人更急。
常勝在台下細細觀察著,心裡卻暗自納悶。
自己師父可是當年的南陳第一,不應該隻有這點實力啊。還有那個藥效怎麼還沒發作呢?怪哉。
正想著,台上情況突變,老爺子悶哼一聲,周身氣息流轉不暢,鐵山靠失了分寸。
常威感受著體內發散的內力,不由心頭苦笑該來的終歸要來。
劍客也見到了這天賜之機,隻是,他不想下手。
與老者對打半天,自己收獲良多,老頭完全是讓著自己的,甚至有引導過自己的劍勢。
這是陪練,並非生死戰。
隻猶豫了一瞬,劍客便想通,手中遞出的劍慢慢下滑。
這時,一陣清風拂過,李楚的右手不受控製地握緊劍柄,於半空中畫了個太極,剛柔並生朝常威胸口刺去。
“不!”
劍尖點破胸口,染出血紅痕跡。
常威,這位曾經的第一武夫,頭重腳輕,朝地裡栽倒。
劍客匆忙接住老人,按住心口的鮮血,悵然道“為何啊,老爺子,這是為何。”
老者嘴角鮮血迸出,抿唇笑笑“孩子,十年前的那場滅門案,是我那逆徒對不住你,咳咳,老夫代他……賠罪了。”
“您先彆說話了。”
李楚眉眼緊蹙,雙手壓住心口,拚命灌輸內力保住老者心脈。
腦中電光一閃,朝台下喊道“現場可有神醫,速來相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