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醫洞中的鶴淵,聽到聲音,匆忙爬起。
族長帶著兩位雄性獸人,將內洞的洞口徹底擋住,“鶴淵,你傷勢沒好,這次再去,你會沒命的!”
反正天火已經重新引燃。
即便不能掌握引燃天火的能力,能保下自己兒子的性命,也同樣重要。
風在耳邊呼嘯。
蒼幽恨自己,為什麼不能跑的再快一些。
眼淚想要落下,又被他狠狠的憋了回去,唯恐淚水會模糊視線,耽誤他去找狐凜的路。
此時的狐凜,距離紅鶴部落的位置極遠。
那隻細蟲這幾天都很蔫,傷口一直沒好,有的地方甚至已經開始潰爛變白,狐凜知道,這是很危險的征兆,因此鬆了心防,帶著族人走的更遠一些。
這裡更偏僻,巫藥長的更好更多,這片摘完,給族人治病的巫藥,差不多就應該夠了。
無人可救賀瓷。
蛇煞的身體,將她遮的嚴嚴實實,隻留下丁點喘息的空間。
賀瓷的四肢完全不能動彈,即便能打開空間,也無法使用裡麵的東西。
身體起起伏伏,蛇身穿過密林發出‘窸窸窣窣’的動靜不停。
賀瓷掙紮不能,便不再白費力氣,隻等著對方徹底停下。
不知過了多久。
天色已經徹底黑透。
今夜無月,密林中不見一絲光亮。
蛇煞突兀停住,尾巴卷住賀瓷送到自己的眼前。
賀瓷看不見任何東西,隻能感覺到,一道陰冷打量防備的視線,在自己的身上梭巡。
“蛇煞。”
賀瓷冷靜下來,“你要帶我去哪?”
“去我以前無意間發現的一處洞穴,”蛇煞的嗓音有些低沉,一向冰涼刺骨的皮膚,突然有了些許溫度,“那裡隱蔽,適合居住,我們可以在那裡度過大寒季。”
“那你能不能先把我放到地上。”
身體被迫懸空的滋味著實不舒服,賀瓷心平氣和的與他商量,“捆著我的藤條,你可以不鬆。”
蛇煞沒有猶豫,小心的將她放下。
雙腳接觸地麵,賀瓷心下略定。
她已經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帶到了哪裡。
荒林裡多殘暴野獸,這個時候溜走,不是被惱羞成怒的蛇煞弄死,就是可能葬身野獸腹中。
賀瓷不冒這個風險。
她看不見,蛇煞巨大的身體,頭尾相連,將她環在中間。
隻要賀瓷有離開的跡象,蛇煞便能迅速將她死死扼住,動彈不得分毫。
七天的時間已過,狐凜說的蛇鷹獸人竟然遲遲未到……
求人不如求己,賀瓷的意念在空間裡不停的扒拉,試圖尋找些有用的東西。
遍尋不得,賀瓷乾脆閉上雙眼,好好休息補充體力。
一夜過去。
清晨的露珠落在賀瓷的鼻尖,讓她瞬間清醒,一眼便看到蛇煞的龐大身軀。
對方難得安靜。
敵不動,我不動,賀瓷閉眼,繼續休息。
寂靜的密林深處,由弱便強的急促呼吸響在耳邊。
這聲音很是熟悉,賀瓷擰眉,突然大驚失色。
蛇煞迅速離開。
“唔!”
不到片刻,他帶著蒼幽返回,重重的將幼崽摔在地上,衝他吐了吐信子,“老實一點,不然我一口咬掉你的腦袋。”
“阿母!”
蒼幽感覺自己的屁股被摔成了八半,挪向賀瓷和她貼近,“我一路跟著你們的味道找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