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劉華的老婆孩子,無疑是戳中了他的軟肋。
他長期沉迷工作,虧欠那個溫婉柔順的女人良多,也忽視了對孩子的管教。
兒子如今早已成人,竟還頑劣不堪,和人打架鬥毆甚至致人重傷。
他正頭疼這事呢,按照律師的說法,怎麼著都得進去關上年。
劉慧的話不斷在他腦海中回想——隻要犧牲你一個,所有人都會幸福的。
隻要犧牲他一個,所有人都會幸福……
真的麼?
“……好,我會照你說的做。”最終,劉華還是心甘情願地做了劉慧手中那把刀。
掛斷電話後,劉慧將手機上的電話卡拔掉,然後找了個公廁扔進馬桶衝走。
竊聽器無法聽到電話那頭劉華的聲音,但隻能聽到劉慧一個的話也足夠寧好與盛墨楠倆人震驚了。
一開始劉慧開口叫劉華哥哥的時候,他們便聯想起倆人相同的姓氏,難不成倆人是兄妹?
可劉慧又說盛墨楠是她與劉華的兒子,所以這聲“哥哥”不是叫兄長而是叫情郎?
寧好有一種被驚天大瓜砸到頭暈的感覺,吃瓜吃到撐。
可笑盛父對盛墨北寵溺有加,到頭來竟是在替彆人養兒子。
劉慧的計劃其實十分完美,天時地利人和占完了。
事成之後,劉華被逮捕,她卻能隔岸觀火保全自身。
可惜,寧好留了這至關重要的一手。
第二天,劉華如約背著出診箱上門。
盛墨楠如往常一般躺在床上睡著,眼簾緊閉。
寧好、盛老太太、劉慧、盛墨北,一堆人圍在床邊。
劉慧麵上關切,心中卻在冷哼,既然盛墨楠想裝,那就裝到死吧。
盛墨北剛發生了那種事,恨盛墨楠恨得要死。可眼下盛墨楠真要死在他眼前了,他的心情卻有些複雜。
倒不是顧及手足親情,隻是一個雙手從沒沾過血的人,此時被動地作為殺人犯一方,心裡總有些忐忑不安。
劉華如以往一般,取出儀器對盛墨楠進行檢查。
身為醫生本該穩健非常的手,此刻卻有些微顫。
“嗷嗚……”房間門開著,歲歲突然闖進來,發出威脅性的嗚咽聲。
它的靈覺格外敏銳,當初能察覺到盛墨楠魂體的存在便證明了這點。
剛才它嗅到了房間中充斥的惡意,這才炸了毛。
貓的嗚咽警告聲總是令人有些心慌的,尤其是夜深人靜時。
劉華被歲歲這突如其來的一聲嚇得手一抖,手中剛拿出來的溫度計都差點掉在地上。
劉慧心裡有鬼,也被嚇得心肝兒顫了一顫。
這死貓,又掉毛又礙事!早晚有一天,她得把它燉了。
寧好神色平靜,上前抱起歲歲順毛安撫著“沒事啊,乖。”
躺在床上裝死的盛墨楠心中安慰,這小東西還挺有良心的,沒白喂它那麼多小魚乾。
以後他容許它跟寧好貼貼超過十分鐘。
他可真是個大度不愛吃醋的好老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