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
許氏早早便侯在宮門外,陸以珍醒來時便見府中人心惶惶。
玉書眼中難掩憂色:“國界處有一座城,名喚荒城。”
“荒城內沙漠漫天,寸草不生,這也是東淩時常搶奪北昭的緣故。”
“北昭的重犯,便是發往荒城。”
“這些年全靠容將軍鎮守。”
“如今又生瘟疫,當真是雪上加霜。隻求二公子能平安歸來。”玉書心頭沉甸甸的,荒城窮苦,醫療更是不值一提。此次瘟疫又極其凶狠,這該如何是好?
“姑娘還記得中元節出來的邪祟嗎?念叨著魂歸來兮的那位,他也在荒漠。”
陸以珍眼皮微佻。
直到中午,陸硯書才麵色沉默的歸家。
許氏渾身失力,兩個丫鬟扶著才勉強能走。
“大哥,朝臣商議如何?”陸常宇在書院聽得消息,中途翹課回家,此刻急匆匆問道。
“陛下派遣太醫隊即刻出發,協助政越攻克瘟疫。”
“若無法控製瘟疫呢?”陸常宇又問。
陸硯書麵色陡然陰沉,壓著幾分戾氣。
“瘟疫之事非同小可,若流出荒城,對天下百姓將是滅頂之災。若無法攻克瘟疫……”陸硯書喉嚨乾澀,一個字一個字的往外吐。
他的額頭隱隱有幾分血跡。
可見,在金鑾殿上已經跪過許久。
許氏麵白如紙,嘴唇顫抖道:“若無法攻克瘟疫,便屠城。”
屠城……
陸以珍猛地抬眼看去。
“我要去找皇帝爹爹,荒城中有十萬百姓,還有我的二哥,怎能屠城!!”陸以珍氣得轉身就要離開。
陸硯書將她攔住。
“此事是滿朝文武共同商議,即便是陛下,也無法更改!”
大是大非上,陛下也無法與所有朝臣對抗。
陸硯書緊握拳頭,眼眶泛紅。
“可是……可是……”陸以珍說著說著聲音就開始哽咽。
“可是,我二哥還沒出來。他和溫寧姐姐已經定下親事,溫寧姐姐還在等他。我二哥還在裡麵沒出來啊……”陸以珍紅著眼睛落淚。
“容將軍來了。”小丫鬟在門外稟報。
容澈從進門,眼神就隻關注著許氏。
“筎娘彆急,我會親自去荒城一趟。有我在,你彆怕。”
“隻是……你我的婚事,暫且要推遲了。”容澈心頭有些遺憾,他心心念念著娶筎娘,如今卻不得不離京。
“我在荒城十幾年,我最熟悉荒城,你彆擔憂。”容澈見她開口,便知她要說什麼。
許氏淚如雨下。
陸硯書牽著珍兒出門,將空間留給他們。
將珍兒交給丫鬟,便匆匆出門。
他要與那群老臣周旋,務必多拖一些時日。
屠城,絕不可能!
陸以珍見府上忙亂,母親也無暇顧忌她,小家夥便格外乖巧,半點不添亂。
待許氏反應過來。
陸以珍已經偷偷爬上開往荒城的馬車。
坐在馬車中與溫寧大眼瞪小眼。
“你們怎會在此?”容澈半夜整軍出發,待他發現時,已經走出百裡地。
“我與政越早有婚約,我要去看他!”溫寧麵上發紅,但眼中極其堅定。
她循規蹈矩的長大,是有名的端莊貴女。
可這一次,她為陸政越逃離京城。
陸以珍絲毫不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