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氏輕咳一聲,看著陸觀哲道:“我原以為,你看上的會是什麼知情達理的女人,原來,也不過如此……”
“我嫁給你十八年,你不明白我是什麼人?”
陸觀哲麵露愧色:“是,你最是賢惠大度,不屑於那種上不得台麵的行為。”
許氏,笑而不語。
是的,那是曾經的我。
現在,我是鈕祜祿·芸。
“以己度人,真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下作?”陸觀哲轉頭斥責裴氏。
“還愣著乾什麼?還不快去伺候母親!母親疼你多年,你難道還嫌棄她?”陸觀哲麵色不太好,裴氏心頭一緊,隻得強忍著心口的疼痛爬起來。
一邊乾嘔,一邊強忍著惡心給老太太擦洗。
許氏甚至在一旁指揮。
“你輕點兒,沒見老太太落淚了嗎?”
“癱瘓之人最容易得褥瘡,渾身都會潰爛而死。家人定要小心嗬護照顧……”
“你記得一日三次將老太太扶起來,多站站,免得渾身發爛流膿。褥瘡可就慘了,生不如死呢……”
“聽聞有的人照顧癱瘓老人,會少給老人吃飯喝水,減少如廁次數。”
“當然,裴夫人是老太太親侄女,老太太當親女兒寵著的。裴夫人定不會如此。”許氏滿臉關懷,一句句提點,直接堵死裴氏所有的路。
裴氏一張臉煞白,眼中怨毒幾乎掩飾不住。
老太太正對著她,驚恐的看著裴氏。
“啊啊,啊啊,嗬嗬……”老太太眼中滿是恐懼。
許氏眼中閃過笑意,她站到床頭,看著老太太滿是關切。
“老太太害怕了?放心,裴夫人可是你親自看中的兒媳婦呀。定會好好伺候您的。”
“為了她,不惜將我們一家五口逐出家門。她定是知恩圖報的人……”許氏慢悠悠道。
老太太大抵恐懼至極,手指竟死死拉住許氏。
指骨泛白,可見其內心恐懼。
她眼中滿是後悔和祈求。
她在祈求許氏,求許氏留下。
許氏嘴上心疼,可眼中一片狠辣。
“老太太可是舍不得我了?這可不行,您兒媳婦在這呢。”她拉著裴氏的手,與老太太交握。
老太太眼中的驚恐憤恨毫不掩飾,嘴裡發出叫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