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嗬······”
“輔機,雖然某家知道,你是一心為了陛下,一心為了大唐,但是,也沒有必要如此苛責一個少年人吧。”
“這土地,之前全都是不毛之地,就算是萬年縣,長安縣的土地,也是沒有人要的賠錢貨。”
“現在在秦川縣子手中,重煥生機,我們這些怎麼說也算是當長輩的不是?為何要如此呐?”
徐世積笑著說道。
長孫無忌被人攙扶著站了起來。
他彈了彈袖子上的灰塵,臉色淡然,看不出任何的其他波動,沒有理會徐世積的話,而是轉身,看向了大小官員。
雙眸中頗有寒光閃爍。
“萬年縣縣令,長安縣縣令何在?”長孫無忌喝道。
人群一陣騷動,兩個人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一下子,在場所有目光都落在了兩人身上。
“某家問你,張楚當日所買土地,為何如此簡單就賣給他?”
“是不是和張楚早就串通一氣?欺騙土地!”
長孫無忌質問道。
噗通。
兩人齊齊癱瘓般的跪在了長孫無忌麵前。
“所購買錢款?和繳納於戶部的錢款一樣?”長孫無忌俯視著他們,雙眸清冷。
兩人不言。
“哼!”
“吃裡扒外的東西。”
長孫無忌走了,看也不再看地上的兩個縣令。
“如今之事,我等臉上皆無顏,被一個小小縣子戲耍,而你等卻還幫助他。”蕭瑀厭惡的掃過兩人,甩袖離去。
顯然,他們需要一個背鍋的存在,需要一個為這一次世族文臣失利而承擔大小官員心中的怒火。
可憐的萬年縣縣令和長安縣縣令,恰巧就是這一個存在。
刹那,萬年縣縣令和長安縣縣令成為了一眾文臣所唾棄的對象,也成為了他們出氣的筒子。
兩人失魂落魄,可從始至終就沒有為自己辯解半分。
自己死了,不打緊,還有家人,他們很清楚自己辯駁的下場。
程咬金,秦瓊,李靖等人望著。
“走吧。”
“沒什麼好看的。”
“輔機他們仍舊要塑造自己於朝堂之上,無人能抵的信心,可這一次,因為國子監的事情,他們不知道和國子監產生了什麼交易,鉚足了勁的對付張楚,最後卻失利了。”
“總要有人承擔最後這些大小臣子的滿腔怒火。”
“這兩個人·······”
“哎!”
徐世積默默地搖了搖頭,翻身上馬,對於世族文臣集團的做派,頗有不滿。
但,也隻有不滿了。
他們也做不了什麼。
“這下子,張楚怕是成為朝堂之上文臣的眾矢之的了。”房玄齡感慨。
“這有什麼!小郎君如此磊落之人,就該是咱們一方,這些文臣醃臢貨,令人不齒。”程咬金倒是無所謂“秦川縣子,嘖·······”
“這名頭,可比什麼藍田縣子什麼的好聽多了。”
“秦川,秦川,八百裡秦川,巍峨如龍,今日竟迎來了他的主人。”
“好啊,好!!!”
“不過,你們說,如果輔機不插手,陛下想賞賜小郎君什麼?”
程咬金騎著馬,望著被河水滋潤過的大片大片的土地,不解道。
眾人相視一眼。
哈哈一笑。
戰馬奔騰起來,離開了此地。
隨著朝廷儀仗離去,這裡的肅穆一下子消失了很多,但熱鬨並沒有任何褪色。
皇帝走了,大小官員走了,可是後麵跟著的百姓們,卻還都沒有走,他們終於可以衝到了之前李世民所站著的位置。
近距離的欣賞著眼前的奇跡。
人群中,冒出來了一隊漢子。
他們身上穿著一樣的衣服,後背上還繡著‘神仙岔’三個大字。
這是張楚安排的巡邏小組,這麼多人,密密麻麻,當然要保護好筒車的安全。
百姓並沒有因為自己被阻擋在了百步之外,無法親手觸摸下筒車而顯得失望,他們死死盯著,好似是要把巨大筒車的模樣,記載腦海之中。
毫無疑問,神仙岔這個名字,徹底的在長安傳開了。
有了皇帝的站台,曾經貧瘠的秦川腳下,成為了長安膾炙人口的地方。
張楚知道李世民走了。
消息是巡邏隊員第一時間就送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