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人,你在這裡等一下。”
“千萬不要走,千萬不要走。”
“我去喚我長輩來,貴人,你等一等。”
“千萬不要走啊。”
這小夥子把張楚重新拉了回去,這還不算完,生怕張楚趁自己不在又走了,還直接把大門上的擋板給合上了。
鋪子裡瞬間就黑下了不少。
張楚看著小夥子踉踉蹌蹌的朝後院狂奔,輕輕一笑,果然和自己想的差不多。
匠人在這個時代是完全沒有話語權的,社會地位低下,為社會上主流人員所排擠。張楚要收購他們,這對他們而言,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果不其然,很快,一位中年人快步走了出來。
先前那位小夥子緊隨其後“阿耶,就是這位貴人,想要收購咱家的印刷鋪子。”
中年人熱切的望著張楚,上下打量一番。
話說回來,他們雖是匠籍,但現在也是自由身,自然都想著尋找一個好的主家。
“不知貴人如何稱呼?”
“在下吳貴,正是這個鋪子的掌櫃。”
“這位是犬子吳錢。”
吳貴趕緊介紹道。
張楚抱拳,輕笑“某家張楚,秦川縣子,國子監祭酒。”
張楚?!
吳貴和吳錢爺倆相視一眼,先是一愣,而後驟然扭頭,雙眸死死盯著張楚,一動不動了。
張楚!!!
就是這幾日,時常聽到的民學魁首,張楚?!!
吳錢激動,先一步都站到了老爹之前,激動有些不能自拔。
“是·······是寫了明月幾時有的張楚?”
“是為百姓發明民學拚音的張楚?”
“是迎了儒學那些老夫子的張楚?”
“········”
吳錢聲音顫抖,難以置信般的一連問了好幾個問題。
“自然是。”
“長安之中,難道還有第二個大哥麼?”
秦懷道笑道。
“是啊,秦川縣子,國子監祭酒,民學魁首,還有第二人?”李泰也驕傲的揚起了腦袋。
噗通!
吳錢直接跪在了地上。
吳貴見狀,也是連忙叩拜“張祭酒,我們願意成為張祭酒的家奴!”
張楚雙眸微動,看著突然如此的吳氏父子,輕輕吐了口氣,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你們聽說過我的名字,那麼,應該也明白當前某家的麻煩事。”
“你們,可要想好了。”
張楚沉聲提醒。
張楚不想糊弄其他人,既要追隨於自己,自然要讓他明白當前自己的情況,以幫助他們更清楚的抉擇。
“我們想好了。”
“主人,我們早就想好了。”
“我的天!”
“前幾日,奴下還念叨,若是能成為主人的家奴,可就好了。”
“沒想到,這才數日,便直接成真了。”
吳錢沒有任何猶豫的喝道。
吳貴跟著也連連點頭,滿臉亢奮,顯然對於自己兒子說的話,無比讚同。
“奧?”張楚倒是有些不理解了“為何如此想呐?”
吳錢撓撓頭,嘿嘿一笑“這樣,我們是不是就能印刷民學拚音了?”
張楚恍然,不由也笑了出來。
“確實如此。”
“不過,就為了能夠印刷民學拚音,便成為某家的家奴?”
吳錢連忙搖頭“當然不是,主人,我這輩子從未給佩服過其他人,就算是當今陛下,也沒有什麼好向往的。”
“但,獨獨向往於主人之才,主人之範!”
“人生於世,當如主人才好啊。”
吳錢眼眸中顯出炸裂的光。
吳貴附和道“主人,你是不知,犬子這些天,真的是一直光念叨你的名字啊。”
“主人詩詞斐然,明月姑娘都為之傾倒。主人重情重義,一首彆程大,全城皆知。更更主要的是,主人於那些人前,坦然而對之,數次還把他們給鎮壓於塵埃。”
“不說其他地方,就我們待賢坊中多少兒郎,都是如犬子般,想要成為下一個主人哩。”
吳貴說道。
張楚把兩人攙扶起來,拍了拍吳錢身上的塵土,望向了吳貴“那你為何,也答應的如此順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