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竹子圍起來的小院,靜謐,優雅。
先是用竹子編製成一人多高的柵欄,而後在柵欄兩側栽種上密密麻麻的竹子,如此一來,旺盛的竹子順著柵欄生長,變得密不透風,形成了天然般的屏障。
這是蕭婉儀的院子。
其實每個花魁的院子都有自己的特點,有的喜歡在院子裡栽種大片大片的牡丹,有的則是喜歡栽種上大片大片的荊棘,更有甚者則是以水設計出了院子的特點,各有特色。
蕭婉儀上一息還顯得拒人以千裡之外,清冷無比,不過當院門關上的刹那,嬉笑著直接挽住了張楚的胳膊。
並且把麵紗也一並扯下,遞給了身邊的貼身丫鬟。
“張郎君,怎麼突然有心來奴家這裡來了呐?”
“怎麼不提前打聲招呼?”
“也好讓奴家好好準備準備。”
蕭婉儀帶著張楚直入後院樓閣。
“張郎君,快坐快坐。”
“張郎君可不要嫌棄奴家這裡簡陋。”
蕭婉儀笑著給張楚斟滿了熱茶,有丫鬟端來了點心,而後在蕭婉儀的示意下,下了樓閣,忙碌其他的事去了。
張楚環顧一周。
竹床,竹桌,竹窗········
便是牆上掛著的,不知道是哪位大家的勁竹圖。
簡潔之中,頗為雅致。
“蕭姑娘倒是好心性。”
“如此喜愛竹子,果真是剛烈的女子。”
張楚稱讚。
蕭婉儀嬌羞,但言語中也皆是感謝“也幸虧了郎君,不然,奴家這顆細竹,怕是要被寒風摧殘了呐。”
“雖說郎君也設下了條件,可奴家心中,仍是感激不儘。”
“不知郎君此次來,有什麼吩咐麼?”
“聽聞郎君最近,又是有糟心事纏身了?”
“那國子監老夫子們,果真如沾骨之蛆,揮之不去,隻可歎奴家無力,不能為郎君分憂。”
蕭婉儀說著,淚水就已是落下,可憐楚楚的樣子,怕是任誰見了都想要寬慰一番,心神動蕩。
張楚就笑著看她表演。
手指輕輕叩著茶杯,不語。
蕭婉儀撅了噘嘴,用手輕輕捶了下張楚的胸脯“沒良心的,奴家為郎君傷心呐,就這麼看著奴家落淚,也不幫奴家擦擦眼淚。”
張楚歎了口氣“天下人都痛罵周幽王和紂王不顧天下社稷,隻為博得美人一笑,隻怕是天下人沒遇到自己的褒姒和妲己啊。”
蕭婉儀聞言,見縫插針,身子半傾於了張楚身上,笑意盈盈“這麼說,郎君把奴家當成了周幽王的褒姒和商紂王的妲己了?”
“若是如此,真是奴家之幸啊。”
說著,蕭婉儀還舔了下嘴唇,抬頭望著張楚的眼睛。
“說真的,郎君,若是你開口,奴家真的會從了你呐。”
“奴家此生,真的隻為郎君一人動過心呐,郎君,信不信?”
蕭婉儀聲音幽幽,還帶著淒淒之色。
張楚又歎了一聲,感受著血脈瞬間凝聚於一物,飲了口茶,以壓製體內火熱。
“某家,不會另付價錢。”
蕭婉儀手指輕輕壓住了張楚的嘴唇,緩緩坐了起來,輕輕整了下衣衫。
“奴家,甘願侍奉郎君。”
“隻是,郎君來的不巧,奴家身上來了天葵。”
“下次郎君再來,定要提前通稟一聲啊。”
蕭婉儀把手指撤回,貝齒輕輕張開,含於口中,頗為遺憾的說道。
張楚眼角都在狂跳。
他娘的!
這一刻他是真的體會到了什麼叫狐媚子,什麼叫傾國傾城,什麼叫上頭。
果真,那些世家子弟,一個個沉淪於這些女子前,不惜搭上全部的錢財和自身的前途。
真真假假,這般風情,豈是一般男子能擋得住的?
“嘶········”
張楚深吸口氣,直接道“我要長孫衝最近這段時間在平康坊的所有動態。”
長樂給自己傳來的消息,她終究心裡還是有些不願相信,想要試探下秋蘭是否真的為長孫皇後內鬼。
自然,張楚就要好好利用一次這個機會。
“好。”蕭婉儀直接應下。
“今後,有什麼事情,我會讓在巷口賣油條和包子的江大娘通知你。”張楚道。
“郎君不來了?”蕭婉儀美眸一抬,瞪大了眼睛,顯得可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