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曹軍,未聞有此事爾!”
說完,便越過徐庶,朝著妻兒方向行去。
徐庶則是愣在原地,思慮了許久,似有所悟,牽馬而歸。
二人說了許久,劉備卻仍在半坡等候。
見得徐庶回轉,便忙上前詢問道:
“元直,不知可否說服先生助我?”
徐庶見此,搖頭一歎道:
“主公,非是子瑄不願相投,實是其心中有慮,不得直言相告!”
劉備頓時正色道:
“先生有何顧慮,元直可否轉告一番?”
“元直放心,不管先生有何顧慮,隻要備能為之事,斷無拒絕之理!”
見劉備如此真摯,徐庶心念一動,索性將方才秦瑱之言一一轉述。
劉備聽到自己第一個弱點之時,不由感慨道:
“先生此言實屬灼見,備卻有此感,幸得先生今日指點,已有其心矣。”
聽到第二個弱點之時,他又搖頭歎道:
“此備之過也,來日若有此事,甘當罵名,絕不會讓先生為難!”
可聽了第三個弱點,劉備卻默然不語,良久方才一臉哀傷道:
“雲長翼德皆吾弟也,兄弟有過,為兄亦有過。”
“先生實屬真識灼見,可先生忌我兄弟,該當如何是好?”
見劉備如此,徐庶搖頭笑道:
“主公誤會矣,子瑄非忌關張二位將軍!”
“乃忌我軍中軍紀不嚴也!”
“主公或許不知,子瑄其人,崇尚以法治國之道,最忌尊者超然犯禁!”
“今我軍中之患,全在於執法不嚴。”
“算起來,在下亦有過錯,庶身為兵曹從事,卻未嚴肅軍紀,也怪不得子瑄如此不喜。”
他算是知道了,秦瑱並不是不出門,而是一直在觀察劉備軍的動向。
可結果卻是不儘心意,因此秦瑱才不願出仕。
這也是他的問題,對於關張二人,明知有問題,卻沒有去解決。
但劉備可不是喜歡甩鍋的人,見徐庶攬責,便搖頭道:
“說來說去,還是怪備太過縱容三弟,以至於先生如此提點!”
“可我那三弟性如烈火,該當如何改之?”
提起張飛關羽,其實劉備也頭疼,關羽還好,關羽起碼識大局。
而張飛卻是那種記吃不記打的類型。
即便軍中禁酒,也會偷偷喝酒,劉備願打就打,打完照舊。
徐庶見之,自得一笑道:
“此事不難,實則子瑄今日之言,就是在指點主公如何改正!”
“我有一策,可讓我軍軍中嚴肅軍紀,再無患處。”
“隻不過此策需得委屈主公一番,但不知主公意下如何?”
劉備一聽,當即擺手道:
“莫說委屈,隻要三弟能改,軍紀可立,備自當行之!”
“元直有何計,隻管道來!”
“此計說來簡單,主公可附耳過來!”
劉備急忙靠近徐庶,便見徐庶耳語一陣,劉備頓時麵上一喜道:
“元直此計可也,若是翼德再犯,備自當依計行事!”
看著劉備臉上喜色不似作假,徐庶便暗自點頭,隨之道:
“既如此,吾等自可歸去,免得二位將軍久等。”
“自當如此!”
劉備點了點頭,翻身上馬,又笑道:
“正好我等同行,元直也好給我說說先生之誌!”
他現在可是對秦瑱充滿了好奇,迫切的想要了解這個奇人的想法。
徐庶聞言,也不辭讓,翻身上馬,便講述了起來。
一路上將二人相識相交,又是如何決定離開老曹儘皆說出。
順道,也將秦瑱想要改製的想法說了出來。
改製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也不是秦瑱一個人能辦到的,要做此事,非得劉備鼎力支持。
故而他索性直接先給劉備打個預防針,免得日後生隙。
然則他說了一遍,劉備的馬匹卻突然一止。
徐庶不由回身奇道:
“主公何以止步不前?”
而後便見劉備抬頭歎道:
“非不行也,而是歎子瑄之才何等了得,秦時商君亦不過如此!”
“若曹孟德可善加用之,我大漢何愁不得興盛啊!”
徐庶聽得搖頭一笑道:
“便是因為此等大才,子瑄方為曹操所忌。”
“曹操早已非當初漢室忠臣,如今勢力越發壯大,日後必行謀篡之事。”
“若他善用子瑄,實屬漢室之禍!”
“而主公今知其才,必當善加用之,如此或可再興漢室,效光武之業,三興大漢!”
聽著徐庶之言,劉備點了點頭,慨然道:
“子瑄之才不得曹孟德所用,卻當為吾師也!”
“若子瑄肯再度出山,則漢室當興矣!”
言罷他精神一振,策馬而出。
秦瑱前來,這是老天在給他機會,無論如何,他都要把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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