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伯自是跟著,聞之便笑道:
“主君不知,我等南下之時正是九月初三,十七方才至此!”
“至於這些生人,也是無奈,因是我等南下之時,各地難民眾多。”
“主母心善,難見彼等受難,見到那等賣兒賣女的,又收上了幾家一路南下!”
“似方才那個,喚作苦鼠,父母雙亡,獨剩他兄妹二人,故老仆叫他在此看門。”
“沒成想這小子竟不識主君,差點冒犯!”
聽著忠伯之言,秦瑱自是微微一歎,才過中秋,淮南就已經出現了難民,可見到了冬天又該如何嚴峻!
不過好在他們還有時間,好好操作,應該不會造成難民大規模死亡。
思慮之間,聽得小廝還有一個妹妹,不由奇道:
“他自喚作苦鼠在此看門,他姊妹又喚何名,在做何事?”
忠伯一聽,自是撫須笑道:
“主君自是不知,這小子頗為愚笨,他姊妹倒是機靈,喚作苦菜,頗為主母所喜。”
“如今正在內院做事,充作小姐玩伴!”
這一個苦鼠一個苦菜,聽得秦瑱暗自搖頭。
不得不說,古代百姓取名字十分隨便,鼠、菜亦可為名!
姓名如此,命不苦才怪了。
思慮之間,他又囑咐道:
“似彼等來此,孤苦無依,好生待之,勿使生怨!”
忠伯聞之,連聲應諾,隨之又帶秦瑱朝內院行來。
結果才至中庭,便聽一聲清脆的聲音響起:
“爹爹,爹爹!”
一連幾聲之中,就見一個小瓷娃娃從內院跑出。
秦瑱一見,自是心都化了,急忙上前一把抱起,連連捏了幾下小臉道:
“小家夥,怎知爹來了?”
這小娃娃,正是他的親女兒小穗兒,幾月不見,竟像是又高了半個腦袋。
被他逗著,女兒自是咯咯直笑,連聲笑道:
“是娘親聽有人報,說是爹爹到了,讓我來接!”
她自說著,便見蔡琰與蔡瑤從後院聯袂而至,二女依舊是那副端莊可人的模樣,不過臉上都掛著笑容。
顯然是對秦瑱的歸來十分高興。
見得蔡琰前來,秦瑱不由抱著女兒笑道:
“還說與夫人一個驚喜,不料竟瞞不過夫人!”
蔡琰聞之,自是給了他一個白眼道:
“夫君總是如此,人家回來,都是早早通報,讓人準備!”
“獨有夫君這般來了門口尚不吱聲!”
“若非我知夫君於此並無好友,恐怕又要被夫君騙過!”
她嘴上雖然有些嗔怪,腳上卻還是緩步上前,給秦瑱整理著衣物道:
“隻要夫君平安至此,妾身便無他願,此即為喜,何必又添一驚?”
說著,她又回身與一個侍女道:
“去準備些熱水,與夫君沐浴!”
她一說罷,侍女自是轉身而去。
秦瑱見此,自是笑而不語,聽著老婆小聲抱怨,看著那張柔美的臉龐,心中自是暖洋洋的。
家的作用就如此,在外打拚之後,回家有人尋寒問暖,一路有人牽掛,才會有歸屬感。
不過他一邊聽著,又覺有些奇怪,總感覺少了一些什麼。
下意識的,目光向後看去,看到蔡瑤,方才笑道:
“貞姬如此,莫非不願吾歸?”
按常理來說,每次回來,自是少不了蔡瑤一陣針鋒相對的,結果這一次蔡瑤卻是動也不動,他還有些不習慣。
而他一說完,便見蔡瑤小嘴一撇道:
“我可沒說哦,是你說的!”
說著,卻小步上前,在秦瑱身邊嗅了嗅,方才嘟囔道:
“一身汗臭,不願理你!”
“速去洗浴來,本姑娘親自與你下廚,算是與你接風!”
如此說罷,就將頭一扭,看向了彆處。
看著這彆扭的小丫頭,秦瑱方才笑道:
“貞姬下廚,難得難得,等會兒我必要多吃兩碗!”
他自也知道自己身上埋汰,索性又逗了女兒幾句,就讓蔡瑤帶著女兒自己玩去。
好不容易回來,自要先和媳婦兒獨處一番,可不好帶著兩個小電燈泡。
蔡琰見此,自是一笑,又帶著秦瑱進入了內院。
一路上,秦瑱也在打量著自己新家,隻見此處內院遠比相縣和沛縣的小院來得要大。
光是內院,房間彆院便是不少。
看著一路上地板潔淨,草木修剪得體,秦瑱不禁笑道:
“為夫還未入過此府,想來空置多時,必然雜亂。”
“虧得夫人操持,方才有個家樣!”
此時不知不覺已然隻剩夫妻二人,聽著這話,蔡琰自是捂嘴一笑道:
“夫君還知此事,實則妾身來時,此府已然衰敗,虧得忠伯得力,請人修繕方才如此!”
“妾身無夫君之能,也隻有為夫君操持些許家事而已!”
說著,二人已然來到主屋,推門而入之後,蔡琰一指屋內道:
“此處自有換洗衣物,夫君先行取上,待妾身去看看水可燒熱,再伺候夫君沐浴!”
可她話音未落,便覺一雙手抱住了她的細腰。
下一秒,就聽一陣耳語道:
“多日不見,夫人可念為夫?”
此聲一響,蔡琰便是身子一軟,紅了臉龐。
二人也算老夫老妻,自然知道秦瑱想乾什麼,不由低聲道:
“念自是念,然則時候尚早......”
但她這話說著,又覺脖頸一熱,瞬間沒了抵抗之力。
不一會兒,氣氛就變得焦灼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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