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世雨的身體在佛像中不斷冒出雜質和水分,形成的膠質落到各處,將他黏成了一個繭,連呼吸的孔洞都沒有留。
短時間的憋氣對金剛境來說也不算什麼大事,他在繭中一動不動的靠著體內靈力維持,待上一天也不成問題。
月明星稀換作驕陽東升。
化繭褪雜花不了太長的時間,常世雨感覺到已經不再有雜質排出便伸手撕裂了裹在身上的各樣雜質,幾番扭動才抽出身來。
但衣服上的黏糊東西,怎麼甩都甩不掉,他隻得將自己脫了個精光,換上了另一套衣服。
臟兮兮的衣服被他扔在一邊,不禁惋惜道“可惜了這身新衣服,才沒穿幾個月就成了這般,放在儲物袋怕是會臟了其他物件,隻能扔了。”
在他脫個精光時,他發現,自己似乎變白了不少,陳年老繭或是一些細小傷疤都已消失不見。
甚至這幾日的奔波,被太陽猛曬,本來就有些黝黑的自己又黑了不少。
現在的膚色,比原先在山中時的黝黑膚色還要白上不少。
身旁也沒個鏡子,他也沒有帶鏡子的習慣,儲物袋裡自然是沒有的,隻能舉起那把刀先應付一下。
這把刀可不便宜,平時愛惜得很,刀身被他先前磨得鋒利,能稍稍照到自己,說清晰能看見屬實有些不實際了。
看見刀身上的自己,鼻子還是那個鼻子,眼睛還是那個眼睛,隻是白了些,不是變了個模樣,常世雨也是放心了不少。
不知因何目的,他又認真的看起了自己。
眼睛不算大,非常明亮有神,顯得十分精神;鼻梁挺直,鼻翼微微張開,透出一股倔強;嘴唇紅潤而飽滿,眉毛濃密而規整,每一根都清晰可見,長直黑發綁作馬尾及肩,整體算不得太俊朗,但確實是少年很好的寫照。
常世雨咧開嘴笑了起來,可能是覺得這樣認真看自己有些傻氣吧,將自己逗笑了。
新換上的一身衣服是黑灰色的,也有些簡單繡紋裝飾,還是陸鹿要求才花錢繡上,使得穿起來不會那麼像個苦工。
這是件沒有穿過多少次的衣服,在常世雨眼裡也算得上是新的。
之所以是黑灰色的,是因為這顏色耐臟一些,即便是臟了也不太會被看出來,常世雨的衣服大多都是這個顏色。
靠近了人群他才換上,要不然他可舍不得穿著這衣服在山野荒路行走。
雖然知道自己的身體變化很大,常世雨還是運轉起靈力想試一試變化到底有多大。
稍一運功,體表便散發淡淡金色光芒,這是入了金剛境中期的征兆,體表附金光。
這還是逃亡路上,自己就入了金剛境中期,常世雨原本雜念叢生的心安定下來了不少。
如此在他看來,在外的時間應該會短上不少,回山指日可待。
他對自己的期許又大上了一些。
吃了昨晚烤好的乾饢,喝上些水,他出了寺廟,沿著小徑走了許久。
小徑續上了大路,再行了幾裡路,便能看見一座小城。
流水縣。
剛剛走進城門,常世雨便被城門小卒盤問,有無身份令牌?是哪裡人士?來此處做什麼?
一直生活在祈峰宗地界的常世雨下意識就想將自己身上的外門弟子令牌拿出來亮明身份,在祈峰宗的地界,那些城池地界都可以憑令牌通行。
但他又想起,或許自己已經不是祈峰宗的弟子了,這裡也已經不是祈峰宗管轄的地界了,不一定有用,暴露了身份也可能會被抓回去,隻能開口說道“我是在西邊大山裡出來的,並無戶籍。”
城門之後,旁小二聞言已經一亮,馬上就越過了城門,從城裡出來,站到了常世雨的身旁。
一旁還有人跟他是相同的反應,但是被他搶了先,隻好退去在城門內或站或坐閒聊吃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