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板看起來是真的渴了，端起自己給自己倒的茶，一飲而儘之後才說道。
“你倒是生得一雙慧眼啊。”
“是從哪裡看出我那果子有問題的？”
茶杯如雞蛋般大小，車扶雲也是一飲而儘，好叫正在倒茶的朱老板也給自己順手新添上一杯。
“過譽了，隻是這眼睛生得有些靈氣，能看到的東西多一些而已，算不得什麼慧眼。”
朱老板再次給他倒了一杯茶之後，他又施了一遍茶禮，見著茶水止住了才開口繼續道。
“那果子處理得太過完美了，或許也不是太完美，但是我並沒有見過赤血果，看不出那果子有什麼問題。”
朱老板聞言倒是有些興趣，臉上笑意漸濃，放下了手裡的茶壺，又將自己杯裡的茶水一飲而儘。
“我原先還以為這雲上閣隻是得了一雙好眼，沒想到是得了一個妙人啊。”
那顆果子真中有假，假中有真，想要看出來些什麼，隻能是經常跟赤血果打交道的人才能看出來。
但是赤血果在一些大宗門都算得上是珍貴，又哪能是那麼好接觸的。
不是從果子上看出問題，那隻能說明是在人上麵看出問題的。
朱老板走南闖北多年，精研商賈之術，雖然後麵改修了道術，但是這商賈之術還是他的看家本領。
被這二十出頭的娃娃看穿了，隻能說明是這娃娃的眼力確實不錯。
事實上，車扶雲隻是在袖中出了兩次的價格，之後在袖中都沒有給出任何的報價。
朱老板見他沒有了反應，也沒有要戳穿自己的意思，便大膽跟段山寶要價，自己將戲演了下去。
朱老板開口問道“從哪裡看出來的？”
要說車扶雲是怎麼看出來的，他自己也不知道從哪裡講起好。
他也沒有再用年齡去看待這個看著比自己還年輕的人了，思索了幾次之後才勉強能夠開口。
“閣下的手段著實精妙，要說從哪裡看穿有些太過了，隻能說是你對局勢的把控實在是太好的，太過穩健了，身上有種少年不該有的狀態，那是掌局者才能有的狀態，恰好被我的眼睛看到了一二。”
“我在雲上閣能支取的資源也有限，雖然是有利可圖的生意，但這也是有險的生意，既然如此那我不做就是了。”
朱老板反思了片刻，想了一下之後若是還有這樣的情況要如何去做，也沒有耽擱多久便又繼續往下交談道。
“做局難免要掌局。”
“放棄掌局，若是出了什麼問題可就白忙活一場了。”
就像是剛剛車扶雲沒有報價，要是朱老板沒有去掌局的話，可賣不到這樣的價錢。
或許價格太低，即便是段山寶說好了價格，也不一定能老老實實的拿出靈石來。
“閣下還真是手段高明。”
“那之後閣下可有什麼打算？看情況那果子一時半會還露不了餡，但是也是遲早的事情。”
“惹毛了聚珠齋可是件麻煩事，在這座城中恐怕連立足可能都不會再有了。”
朱老板聞言不慌不忙，瞧著車扶雲不再喝茶便沒有再給他添茶，自己再添一杯之後又喝了一杯。
“聽著車老板的意思，是要幫我排憂解難？”
車扶雲搖搖頭。
“我們雲上閣雖然在這無常城也是個不小的商會，但是也不會輕易惹些麻煩事。”
“我也隻是樂意看我們的對家惹上些不順心的事情罷了。”
朱老板也沒有再給自己添茶的意思，將茶杯放到了一邊倒扣起來。
“那倒是請我喝了次好茶啊。”
“你便是沒有了其他的什麼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