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宴會,自這果樹出現的那一刻開始便安靜了不少。
但是能認出這樹是什麼樹的人都沒有出聲,包括鐘伯平也沒有立刻招呼自己的兒子過去問個清楚,也隻是靜靜等著。
待到鐘望麟將那花盆尋到了一個合適的地方放下,再擺弄了幾圈,尋了個看著順眼合適的角度,這事他才算滿意。
這事也算是辦妥了,他正欲離開跟官善道出去另外作樂,回首時便看見了自己的父親直直的看著自己。
那他也隻好過去問問看看是否有什麼不妥的地方。
是這樹他不滿意?
不能吧,還沒有見過我爹有嫌棄什麼窮酸東西的。
那就是我擺得有什麼問題?
這也沒有問題啊,看著挺順眼的。
難不成是我爹突然想要吃蜜果了,這大黑天的要我出去買?
鐘望麟在心中泛起了嘀咕,也是走到了自己的老爹邊上。
跟自己的父親同席的那些個叔伯師兄也是停下了熱鬨的嘴,這用彆樣的眼神看著他,像是現在的熱鬨就是他一般。
鐘望麟還未開口,鐘伯平便先開了口。
“麟兒,你去叫你那朋友到書房裡等我,我一會兒便去。”
鐘望麟這又是一頭霧水。
剛剛不是沒有提官善道嗎?怎麼現在又讓小三到書房等他?
這還真是奇怪,這還亂了幾人的約,但是他也不敢不從。
鐘望麟去了找官善道,這前腳才走,後邊便有賓客開起了口來。
“鐘尚書可是收了份好壽禮啊,我八十大壽的時候也是滿園賓客,好不熱鬨,隻是都未曾收到這樣的重禮啊。”
說話的老頭是禮部的尚書,也是皇帝的皇叔,他當然是見過養靈園裡的赤血果樹的。
那養靈園裡比赤血果樹金貴的東西可沒有幾件。
隻是他並沒有資格吃而已,那可是二十年才一熟的果子,更是被皇帝惦記的東西,有皇帝皇後還有幾位皇子皇女在,彆個便用不著惦記這果子了。
現在又多了棵樹,要是到了那養靈園裡,興許碰上運氣好的時候,降了祥瑞,一樹結兩果。
那時憑著他寧澤玉這輩分厚著臉皮去求一求,興許就能吃上多活幾年了。
鐘伯平在心裡暗道,果然還是被他們認出來了。
鐘伯平對這赤血果樹並沒有什麼想法,隻是這樹出現在他的院子裡有些太敏感了。
“寧老您說笑了,您壽宴時的那些山珍堆積如山,那些金銀也是如河流淌,與之一比,我這算不得什麼。”
“您老先喝著,我這有些事情要辦,就先失陪了。”
這兒比他大的人沒有幾個,還是在他的家中,他想去乾什麼事,自然是用不著顧及什麼的。
這先離席也不是什麼大事。
這赤血果樹雖然對他來說算不算什麼燙手山芋,但是也是個麻煩。
自己這邊才拒絕了不少人,那些有關係,沒關係,認識的,不認識的人的重禮,他都以太貴重為理由沒收,如今這比重禮還要重上幾分的禮就被擺在了自己的院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