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堂上,官善道身為被告的一方他是站著的。
而告發他的那個工部的小吏此時是跪在了堂下。
陸仕傑端坐公堂主桌上,頭頂公正嚴明,驚堂木一拍便起了官範兒。
“李大人,你一紙訴狀就將官善道告上了公堂,你來說說,這官善道犯了什麼事,你又要告他什麼狀?”
李講先一看就一個比自己大不了的小吏去審問一個戶部的主事,心裡當即涼了半截。
這不是妥妥的過家家嗎?
但是自己這邊被安排了這樣的一件事,他又不得不去做,那劉利正在後麵看著熱鬨呢。
李講先隻能硬著頭皮開口道。
“回大人的話。”
“我很是喜歡學徒坊的東西,所以平日裡總愛去學徒坊的門店裡逛逛,有時看對眼了也會挑上兩件。”
“近日學徒坊的東西被銷售一空了,我家中老嶽父正好要過壽便想著去學徒坊挑上兩件當作壽禮,我去學徒坊沒有見著有東西賣便找了其他的去處,一找便找到了官善道的管家。”
“原本學徒坊的東西都是五兩十兩的,他那管家直接給東西的價錢翻了個倍,這裡邊必定是有貓膩。”
“你身為學徒坊的負責人,必定是利用職權中飽私囊了。”
陸仕傑看著這一紙訴狀跟李講先所說的有很大的出入,這訴狀上可沒有寫他去買壽禮是事情,隻是寫著學徒坊售罄,貨物黑市橫行。
陸仕傑頓時皺起了眉頭。
他沒有想到,這李講先不僅是單純的告發官善道,而且更是有切實的證據。
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現在他隻能祈禱官善道不要亂說話了。
“官大人,對此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官善道對此是有預料的,這還在他的意料之中,他直接就是裝傻充愣道。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東西。”
“你要是買不到學徒坊的東西,為什麼不去監造坊買上兩件呢,看起來你這孝心是不夠啊。”
陸仕傑見官善道在胡扯,頓時鬆了一口氣。
“李大人,官大人說他不知道,你可有什麼證據?”
“這告發也不是胡謅,還是要有證據的。”
李講先可沒有準備什麼證據,他也隻是過來搗亂的,他一個小官小吏哪來的膽子敢真的去告官善道。
就在李講先要說沒有的時候,突然這公堂的外麵就嘈雜了起來。
人群熙熙攘攘間就看見一個小孩被壓了上來。
人群中的苗良甫一笑,是他領著人將佘冬抓來的。
劉利原本是沒有布置這一環節的,如今看見苗良甫就這麼押著人過來,當然是知道這個小孩是官善道的管家,頓時感覺不妙了。
此事不好善了了啊。
同樣感覺事情不妙的還有公堂之上的李講先和陸仕傑。
正在審問戶部的主事,工部的郎中押著人來到這公堂之上,這針對性也太強了。
苗良甫絲毫沒有給堂上端坐的陸仕傑麵子,不經傳喚,直接就走到了公堂之上。
他先聲奪人道。
“大夥兒都在呢?”
“也是巧了,我的下屬抓了個小賊在倒賣一些學徒坊的東西,他說他是官大人家的管家,我也不知道是真還是假,也是怕這小賊毀了官大人的清譽,聽聞官大人在刑部這邊在開堂,所以就直接領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