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洛子銘心中驚駭莫名,腦子裡的第一個想法就是
難道是秘境中的那縷魔氣沒有被收拾乾淨,竟然躲過了合道葫蘆的探查,潛伏在自己身上,然後在他一無所知的情況下被帶出了秘境,入侵到夢境副本中來的?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那和他一同進入秘境的薑雪薇,豈不是也會麵臨同樣的危險?
一念及此,洛子銘頓時心急如焚。
薑雪薇雖然境界比他高出不少,但在獨自麵對蜃魔的時候,卻沒有多少相應的克製手段,一味兒硬拚的話,多半要吃大虧。
而洛子銘雖說隻有入夢境中階的水準,但不管是燃燒幻之秘鑰,還是使用合道葫蘆,在和蜃魔源氣的對戰中,都能保證自己立於不敗之地。
不,應該說,這點兒蜃魔源氣,都不夠給合道葫蘆塞牙縫的,完全就是小菜一碟。
不行,得趕緊從副本中出去,把這個消息通知給薑雪薇,讓她提前做好準備。
希望還來得及!
洛子銘想了想,沒有把合道葫蘆收入夢境空間,而是將它塞進了懷中,對何道人叮囑道
“我現在就去找蜃魔,你注意我的周圍,一旦發現有蜃魔的氣息,立刻通知我!”
何道人一聽公子如此積極,頓時興奮的狂吸口水“公子放心,老夫斷不會放過任何可疑之處!”
洛子銘不再遲疑,直接離開了掌門寢殿,直奔前院的靈堂而去。
希望大師兄已經做好了開棺驗屍的準備……
“開棺驗屍?你瘋了不成!”
靈堂前,冷軒暴怒不止,指著石全德的鼻子破口大罵道
“師父剛剛死於非命,傷口血跡未乾,你身為流雲宮的大師兄,此時不想著讓師父儘享哀榮,好好發送他老人家,反而還要將他的屍身曝於光天化日之下,百般折辱!你你不忠不義不孝,簡直不當人子!”
石全德被他罵得臉色鐵青,卻硬著頭皮毫不退讓,耐著性子解釋道“二師弟,師父死的蹊蹺,若不查個水落石出,豈不是要讓師父死不瞑目?這血海深仇不報,我們這些做弟子的,才是真的不忠不義不孝!”
冷軒怒極,一把將身後五花大綁的胡維拎到前麵,喝道“這小子已經認罪伏法,真相早就一清二楚,還有什麼可查的!你若要報仇,那就在師父靈前殺了他便是,何必還要辱及師父法身!”
他剛才又去審訊了胡維一番,卻被這個凡人油鹽不進的態度氣得七竅生煙,此刻正要將其拉到靈堂明正典刑,告慰師父的在天之靈,卻不料又被大師兄告知想要開棺驗屍的事情,頓時火冒三丈,直接把怒氣全都撒到了石全德的身上。
石全德臉色陰晴不定,卻依然冷著臉,強硬道“一介凡人就能殺死師父,這豈不是滑天下之大稽!此事若是傳出去了,我流雲宮還有何顏麵存於世上?我現在心意已決,此人暫不能殺,師父之死肯定另有隱情,必須開棺驗屍,查明真相!”
不知不覺間,這對兒師兄弟在如何處理胡維這個凡人的問題上,態度竟然同時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但卻依然針鋒相對,無人退讓。
這時,站在一旁的五師弟吳有智打了個噴嚏,弱弱地插嘴道“阿阿嚏!那個二師兄,我也覺得大師兄說的有理,師父怎麼會無緣無故殺人全家,又被一個凡人一刀捅死呢?這事兒要是不查清楚,豈不是要毀了師父的一世英名麼”
冷軒沒想到連他也向著大師兄說話,頓時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這才發現他竟然穿著厚厚的棉衣,臉色蒼白,嘴唇發青,頭發也是濕漉漉的,一副病懨懨的模樣,不由神色一怔,詫異道“老五,你這是怎麼了?”
吳有智撓了撓頭,也有些納悶,甕裡甕聲地說道“多謝二師兄關心。剛才不知怎麼了,腳下一滑竟然掉到了水裡,幸虧大師兄剛好路過,把我救了上來,現在沒事了,就是阿嚏!就是染上了風寒,腦袋有點暈,過會兒我自去熬一劑驅寒藥就好。”
石全德使用紫色令旗消除了他的部分記憶,此時的吳有智已經從楚憐兒的魅惑術中擺脫出來,一顆心全都沉浸在師父驟然離世的悲痛中,滿腦子想的都是如何證明師父的清白。
冷軒見他並無大礙,便冷哼了一聲,不悅道“師父入殮之時,我們幾人全都在場,你們也都親眼看到了,除了胸口的刀痕,整個屍身再無其他傷口,在加上這小子的親口供詞,此事可以說是鐵證如山,為何現在還要開棺驗屍?”
吳有智頓時語塞,囁喏著說不出話來。
彆說是他,即便是身為大師兄的石全德,此刻想要反駁,卻也已經無從開口。
因為冷軒所說的,都是他們親眼看過的事實。
正在兩人為難之際,一個清冷的聲音卻突然從旁邊飄了過來
“我要說那把刀插進師父胸膛的時候,師父已經死了,二師兄覺得是否合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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