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河靈這裡出了事情,薑琬和她一道兒的,不能置之不理,因此也跟著去了她的蘭情閣。
太醫來的很快,他捏了捏越河靈的手腕及手指,又診了脈象,“啟稟小主,您的手肘因強烈的衝擊導致輕微扭傷,問題不大,微臣給您開幾幅膏藥,一旬左右可徹底恢複,隻是恢複期間不可用力,像是寫字作畫儘量不要做,以免對於傷勢恢複不利。”
越河靈聽到沒有大問題時鬆了一口氣,但聽到一旬都不可寫字作畫的時候還是皺緊了眉。
薑琬也鬆了口氣,人沒事就好,於是她站起身告辭,“越姐姐沒事就好,我將吉祥留下來處理那個伶人了,姐姐這邊的宮人若是有空也好過去瞧瞧,天晚了,我就不打攪越姐姐休息了。”
越河靈站起來,“我送榮嬪娘娘。”
薑琬止住她的動作,“侍候的宮人一大堆,何須姐姐這個傷號來送我,我自去就行了。”說完不待她回答自己就往外走。
越河靈還是追了出來相送,看著薑琬離去的背影她對著自己的宮人道“三春你去敬事房稟告一聲,將我第二碗綠頭牌撤下來,魏康裕你去接替了吉祥處理這件事,看那伶人也不是故意的,小懲大誡吧。”
三春和魏康裕恭敬應是,自去辦差事。
薑琬才到琶雨軒就聽見小團子響亮的哭嚎聲,她心中一緊,快步走進去。
“娘娘,您回來了!”奶娘驚喜的叫了一聲。小團子的哭聲隨著奶娘的話停了一瞬,接著更加劇烈的嚎了起來,衝著門口的薑琬委屈的伸出小手。
薑琬小跑兩步,將小團子抱進懷裡,小團子手腳立馬緊緊的扒住她,像是怕她再跑了一樣。
“大皇子醒來不見娘娘,一直哭嚎,怎麼哄都不好,還是說帶著他出去找娘娘這才讓奴婢抱。”奶娘輕聲稟報,大皇子哭成這個樣子,她也害怕上頭怪罪她哄不好孩子,可大皇子認人了,醒來隻要榮嬪娘娘抱,她怎麼哄也哄不好,想抱他還被他拍了一巴掌,她也不敢亂動了,最後怕他哭壞嗓子,說帶他出來找榮嬪娘娘,這才給抱。
薑琬抱著小團子輕輕的拍著他的後背,“哎呦,我家寶寶委屈了,母妃不對,不該這麼晚回來,寶寶原諒母妃好不好?嗯,乖寶寶,香寶寶?”
小團子在薑琬的輕哄聲中慢慢的停止了哭嚎,隻是身體還是忍不住抽泣,薑琬抱著他在院子裡四處走動,一手輕拍他的小身子。
小團子終於止住了抽泣,可心情還是不好,倚在薑琬的懷裡也不出聲,怎麼逗都不笑。
“阿寶怎麼樣了?”李其琛腳步生風的踏入琶雨軒,還未進來,聲音已經傳了過來。早在阿寶哭鬨不休的時候就有人過來稟告他了,他馬不停蹄的就趕了過來,進來一看阿寶眼睛濕漉漉的倚在薑琬的懷裡,見了他也不搭理,不如往日活潑開朗。
他走到薑琬身邊,伸手摸了摸阿寶汗濕的小腦袋,被他躲開,阿寶以為李其琛是要抱他,留了個後腦勺給李其琛,自己緊緊地抱住薑琬。
薑琬抱著小團子也不好行禮,索性他們兩個人的時候李其琛規矩也沒那麼大,薑琬解釋道“嬪妾和越貴人從宴會回來的時候,越貴人被一個伶人衝撞了,傷了手腕,嬪妾就跟去蘭情閣耽擱了一會兒,阿寶醒來沒見到嬪妾,他生氣了。”
李其琛看著隻給自己一個後腦勺的小團子,心想,難道他不應該是趴在自己懷裡給薑琬留個後腦勺嗎?還是來晚一步,他眼神掃過李德海,心中罵了句不中用的,叫個轎輦也這麼慢。
被李其琛眼風掃過的李德海隻覺渾身一涼,他莫名的抬頭四處瞅了瞅,哪兒來的一陣風,怪涼的。
小團子情緒一直都不高,整個晚上隻跟薑琬,誰抱都不跟,把李其琛給鬱悶的,冰冷的視線再次掃向李德海。
“奴婢虞氏見過吉祥公公。”虞嬤嬤諂媚的對著吉祥行了一禮,今日有歌舞,她安排好了人之後就沒什麼事兒了,自己在房間裡喝著小酒,正美著呢,就被通知說她手裡的月靄犯了事兒,也沒說是什麼事兒,一路就被拉了過來,她心中惴惴,不知道月靄犯了多大的事兒,她伸手指著還跪在地上的月靄小心翼翼問道“敢問吉祥公公,這小賤蹄子是犯了什麼錯?”
吉祥伸手撣了撣衣襟下擺,這小道臨水,蚊子多的很,隔著衣服都咬的不行,他語氣不耐“虞管事,你院兒裡的這個賤婢衝撞了越貴人,致使越貴人受傷。”
虞嬤嬤聽到越貴人受傷臉色大變,她轉頭陰狠的看了月靄一眼,忙轉頭對吉祥笑道“吉祥公公,您放心,我這就把她帶回去,敢讓貴人受傷,扒皮抽筋都不為過。”
月靄的身子抖了抖,指甲抓進地上泥土裡。
“吉祥公公。”魏康裕帶人走了過來,他對著吉祥施了一禮,“多謝榮嬪娘娘和吉祥公公對我家小主的照顧,榮嬪娘娘已然返回琶雨軒,這裡就交給我吧。”
吉祥早不耐煩呆在這裡了,他對著虞嬤嬤道“有什麼都同越貴人的宮人講吧。”說完他又對魏康裕點了點頭,“那雜家就先回去了。”
魏康裕送走了吉祥,他轉身陰沉看向虞嬤嬤和月靄,眼看著旁的嬪妃一個個有孕,他們小主不急下麵的人也都急了,就巴望著在行宮的這段時間能得到皇上的垂青,好坐上胎,無論男女,他們就算是穩了,誰知被這個賤婢給衝撞了,小主這一傷就是一旬,期間撤了綠頭牌也不能侍寢,錯失了多少機會,有時候錯失一次機會就是永遠錯過,魏康裕吃了月靄的心都有了。
一旁急匆匆走過來一個小太監,是剛剛他留下的,就是為了查著月靄是不是有和其他宮的人接觸過,隻是時間短,到底也查不出什麼,隻知道裡麵有個樂師的琵琶弦斷了,這月靄確實是被人叫來送琵琶弦的。
既然如此,那這月靄不管有意無意都得受罰,隻是主子交代了小懲大誡,他還不能明顯的處死這個賤婢。也罷,若天意要留下她或許可以繼續順著她查下去,看看到底有沒有幕後黑手。
“虞嬤嬤知道怎麼做吧?”魏康裕細細的嗓音如同一條陰冷的蛇爬上虞嬤嬤的脊背,她猛地打了一個寒顫,忙諂媚笑道“知道,知道,保準讓貴人滿意。”
“知道就好。”魏康裕哼了一聲,帶著人走了。
虞嬤嬤和月靄這才癱軟在地上。
月靄正要哭,抬起頭看著虞嬤嬤怨毒冰冷的眼神,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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