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琬坐在轎輦上,阿寶趴在她懷裡緊緊的抱著她的脖子,薑琬手輕輕的拍著他的背,一下一下的安撫著他。
奶娘抱著阿貝宮人抱著金元寶一路無聲的回了永壽宮。
到了永壽宮,阿寶明顯放鬆下來,雖然還是有些怏怏的,但到底沒有那麼不安了。
“阿寶快來,咱們給金元寶洗個澡。”薑琬叫他。
阿寶噠噠噠跑過來,宮人給他搬了一個小板凳,他乖乖的坐在薑琬身邊。
“金元寶在湖水裡遊泳了,他的毛發上沾染了湖水中的雜質,容易得皮膚病,咱們用香皂給他重新洗一遍放太陽下曬一曬。”薑琬將香皂放到阿寶的手中,叫他給金元寶打肥皂。
阿寶小手在金元寶的身上輕輕的搓,“金元寶,洗香香,不生病哦。”
金元寶抖了抖身子,甩了他和薑琬一臉的水。
“啊!”阿寶笑著尖叫,“壞,金元寶你壞。”
薑琬伸手捉住金元寶摁住,“快,阿寶報仇,給它塗滿。”
阿寶就喜滋滋的用香皂給金元寶全身都打滿了,院子中終於又響起了阿寶歡快的笑聲。銀錁子趴在廊簷下,無聊的撩起眼皮看向院子中的幾人一狗,不明白這群人類給狗洗澡有什麼可樂的,它尾巴甩了甩又閉上了眼睛。
“娘娘,喇嘛們過來了。”絲雨進來稟告。
薑琬頭疼,忘了還有這茬事兒,“叫他們在院子裡唱兩圈得了。”對著自己又唱又跳的,她可真是受不了。
金元寶趁著薑琬說話的功夫一個鯉魚打挺跳出了澡盆,朝著院子外就跑去。
阿寶站起身,跺了跺腳,“金元寶!”他跟著跑過去追,隨侍的宮人們呼啦啦的跟在他身後也追了過去,金元寶甩著一身泡沫左挪右撤,帶著阿寶繞圈子。
薑琬也不去幫忙,坐在凳子上笑著看著阿寶追逐著金元寶,“晚上還是給金元寶多加兩個雞腿吧。”
“今日的事你們覺得是人為還是意外?若是人為,今日的目標又是誰呢?”她突然出聲。
映雪一愣,繼而道:“咱們的人沒有傳信來說沈常在有孕,是不是針對的是大公主,沈常在隻是附帶的?”
“大公主突然和沈常在走在一起也挺叫人注意的。”絲雨道,“這下子大公主和沈常在恐怕再不能如今日一般談笑了。”
“你是說有人要挑起慎妃一派和沈常在的矛盾。”薑琬看向絲雨,可沈常在這人表現的挺安分的,大多數時候都是呆在她的承乾宮,和大公主和慎妃一派鮮有交集。若是人為那幕後之人又怎麼能確保今日一定是慎妃中的人和沈常在在一起並且出事的呢。
“會不會是四公主做的,封答應因為慎妃淪落如今這樣,四公主恨慎妃和大公主也是正常的,借機報複也是有可能的。”程姑姑道,出事的時候四公主不正好也在嗎。
薑琬覺得四公主應該不會如此明目張膽的害大公主,封答應還靠著四公主呢,她應該不會鋌而走險。
“咱們還沒弄清楚這前因後果,還是等吉祥回來帶來更多信息才好判斷。”她道。
漱芳齋中,沈常在從一片恍惚的失神當中回到疼痛的現實當中。她顫抖著雙手摸了摸自己平坦的肚子,那裡曾經有個小生命悄然住過,她甚至都不知道它的存在,就永遠的失去了它。
她眼睛乾乾的看著屋頂上方,連哭都沒有淚。
為什麼,為什麼她就這麼倒黴,會遇上這樣的事情,她恨老天爺,連一個選擇的機會都不給她。
素錦端來一碗湯藥,她家小主剛剛小產,太醫說要將子宮裡殘留的東西都排出來,看著自家主子這樣,她心疼的擦了擦眼淚,“小主,喝藥了。”
沈常在端起藥碗自虐的一口喝了下去,避過素錦遞過來的帕子,她直接用手摸了摸嘴唇,“你去外麵聽著,聽清楚,聽明白是怎麼一回事。”
素錦擦了擦眼淚,咬牙道:“是。”她要替自家小主聽明白到底是誰害了她家小主。
李其琛看著下麵跪著的一圈人頭疼的捏了捏眉心,“沈常在有孕為何沒有上報?”每月太醫都會去請平安脈,怎麼就沒有報上來。
太醫也不是負責給沈常在請平安脈的太醫,不過是今日當值正好被召過來的,他斟酌著回答道:“啟稟皇上,婦人懷孕月份太淺的時候脈象不顯,也會出現把脈把不出來的情況。”
李其琛鬆開按著眉心的手,看向陳答應和丁雪嵐,“陳答應杖責十棍發往萬安寺抄寫經書贖罪,丁常在降為答應,禁足。”
他又看向四公主和大公主,“四公主和大公主雖不是故意傷人,卻也叫沈常在小產,四公主罰奉一年,禁足三月。大公主罰奉三年,禁足半年,希望你們能好好反省。”
陳答應知道自己這輩子完了,她一時受不了直接暈了過去。丁雪嵐委屈的不行,那孩子又不是她推沒得,憑什麼降她的位份啊,她眼淚汪汪的看向李其琛,卻連一絲眼風都沒得到。
“皇上,嬪妾”她話沒說完就被李德海的眼神又嚇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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