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蘭,怎的去了那麼久,外麵怎麼樣了?”裴嬪將十公主頭上的帕子換掉,上麵滾燙的熱度叫她心慌。
荒野之中夜間寒涼,偏偏奶娘大意了,十公主夜間踢了被子,白日裡就起了燒,她一直留在營帳中照顧十公主,因此聽到外麵亂糟糟的也就叫采蘭出去看了。
采蘭將傘合起來放到門後,拍了拍身上的水珠這才走了過來。
“娘娘,出大事了!”
裴嬪心中一驚,將帕子遞給奶娘拉著采蘭走到一旁,“出什麼事了,你細細說來。”
采蘭便將自己打聽到的事情說了一遍,“如今施常在已經被行了鴆刑,其他兩位娘娘也都被關押了起來。”
裴嬪聽完消息久久回不過來,這施凝安分明是德妃娘娘的人,她與德妃娘娘同住一宮,施凝安總是帶著孩子來鐘粹宮找十公主一起玩兒,時間久了,旁人或許看不出來,可她這個當事人總是能察覺一二的,她每次來都是先去主位宮殿也就是德妃娘娘那兒拜見的,可不就是接著她們母女的掩飾來見德妃娘娘。
今日這場戲擺明了就是德妃娘娘對付賢妃娘娘,隻不過她沒出手,隻使出了馬前卒也就是施常在,如今德妃娘娘敗了,賢妃娘娘總會報複回來的。
她焦躁的轉了兩圈,“這鐘粹宮是住不得了。”
最開始她以為德妃娘娘一心禮佛不聞世事,可後來她發現德妃娘娘開始爭宮權,她便以為德妃娘娘隻是愛權勢,可如今她開始對付賢妃娘娘她卻是看不太明白了,難道她為了更大權勢想要將皇子奪到自己手中?!
自入宮後她就比旁人走的穩,在她同一屆的秀女起起伏伏,死死傷傷的時候,她能穩穩當當的生下十公主晉升為嬪靠的就是安分守己,不參與宮中黨爭。她家世不錯,隻要安安分分的,皇上不會薄待了她,實在沒必要參與到德妃娘娘同賢妃娘娘爭鬥這攤渾水當中。、
說她自私也好,她雖感激德妃照顧之情,可卻不能帶著自己的家族陷入危險當中。
不過她入宮便是住了德妃娘娘宮殿,又受她照顧良多,或許在外人看來她就是德妃一派的。可隻有她們自己知道,她並沒有替德妃做過什麼害人的事情。
當務之急,是先離開鐘粹宮。
“采蘭,你去”她伏在采蘭耳邊說了幾句
李其琛已經定好了大部分的決定,薑琬也就是處理了一下幾人的宮人,這宮裡都有章程,按著做就是了。
簡單處理完,薑琬就回到了自己營帳,一進去就收到了熱烈的歡迎。
“母妃。”阿寶抱著薑琬的腿,撒嬌道:“母妃你今天不在,我都想你了呢。”
薑琬摸摸阿寶的臉蛋,“哎呦,半天不見就想我了啊。”
“想,想。”阿貝晃悠著小手也跟著道。
薑琬也摸摸他的小臉,“你也想我了呀。”
阿貝就認真的點了點頭。
薑琬忍不住笑了,她將兩兄弟抱進懷裡,吸吸他們身上的味道,就覺得自己又有動力了。
“母妃,金元寶又跑出去了,還跳進水裡了。”阿寶趴到薑琬耳邊告狀,“寶寶栓住了,它自己跑出去了。”
“它的毛毛上都是水,還粘了泥巴,我和貝貝給它洗澡澡,它還不乖,甩水。”阿寶指著自己身上的水印子,“你看,你看。”
薑琬笑著叫來了金元寶,金元寶將腦袋伸到薑琬手下,叫她撫摸。
薑琬就揉了揉金元寶的狗頭,“它不是自己偷偷跑出去的,是母妃帶他出去散步了,金元寶今天還救人了呢。”
“真的?”阿寶趴在薑琬手臂上,低頭伸手去摸金元寶,“金元寶,你真棒!”他誇讚道。
薑琬摸了摸它身上,它的毛雖然擦了很久可還是沒乾透,薑琬叫小太監帶金元寶到火堆旁烤一烤,外麵也下雨了,不給它弄乾再感冒了。
鎮國公從皇帝的營帳中出來,他的腿一軟,直接栽倒到地上。
旁邊的小太監立馬上前將人扶起,“鄧大人,您沒事吧?”
鄧鑲站穩身子,轉身對著小太監謝了一禮,“哎呀,這人老了,腿腳就不好使了,多謝小公公了。”
小太監自然知道人家說的是客氣話,連忙擺手道:“鄧大人,您客氣了,要不要小的扶您回去?”
鄧鑲擺了擺手,笑著拒絕,“多謝小公公,我可以自己走。”他說著直接走了出去。
“哎,大人,傘”小太監舉著傘朝著一頭奔進雨中的鄧鑲喊道。
鄧鑲卻什麼也聽不到了,他直直的衝回自己的營帳,鄧夫人看見鎮國公渾身濕漉漉的進來嚇了一跳,她連忙過去給他擦水,“這伺候的人怎麼做事的,怎麼叫老爺淋著雨回來,回頭都發賣了,換批能乾的人來。”
鄧鑲揮開夫人的手,走到凳子上坐了下來,鄧夫人跟了過去,勸道:“老爺怎麼了,先把衣裳換了吧,仔細寒氣入體。”
“我看你娘家的侄女就不錯,給鄧穆定下吧,年底成婚,過了年就跟我去邊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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