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人,是狗。”
沈景漓問道:“墓碑上沒有字,你怎麼知道是狗?”
錢滿貴:“生肉,生排骨,他們燒的東西不是紙錢,而是紙骨頭,紙狗窩,紙雞腿。”
“嗯…”
“沈老弟,你怎麼了?”見沈景漓情緒不對,錢滿貴還以為他是腿太疼導致的。
“沒怎麼,就是,不喜歡死亡…人死了,就什麼都沒有了…。”
沈景漓死過一次,自然更珍惜生命。
死亡是每個人必經的終點站,再不喜歡也無用,錢滿貴順著沈景漓的話,說道:“這就是小孩子想法了,人啊,終有一死,所以,才要好好活。”
沈景漓沒有接話,抬頭看了看天色,現在太陽也快下山了…
她與錢滿貴道彆後就回宮了。
————
乾露殿內。
沈景漓一瘸一拐的模樣被鬆竹率先發覺,他趕緊上前詢問,“皇上?!誰!誰把你的腿打斷了?”
“……”
鬆竹:“咱不哭哈,趕明兒,小的給你做副拐杖去。”
“是不小心崴的!沒斷。”
“那就好那就好,嚇死小的了。”沈景漓在鬆竹的攙扶下去吃飯。
……
剛入夜,她就來到千種園,在鬆竹的攙扶下坐在秋千上,“皇上?您腿崴了還要蕩秋千啊?”
“不蕩…就坐坐。”
沈景漓先讓鬆竹下去,此時她想一個人靜靜。
她把腦袋抵在抓繩子上,自顧自的發呆。
良久,她從懷中拿出了一些鹿靈花的殘枝出來,這是她在修剪根枝時順走的。
沈景漓注視著掌心中的殘枝,頓時垮下臉來,“太少了,根本就是天方夜譚。”
“怎麼總是喜歡自言自語?”沈景漓抬頭,一張豐神俊秀的臉映入眼簾。
秦夜玦的外形條件真是無可挑剔,身姿挺拔,風姿卓越…跟畫上的人似的。
沈景漓不動聲色的把殘枝藏進袖子裡,又收回目光,“你還總喜歡鬼鬼祟祟偷聽彆人說話呢。”
秦夜玦伸手摸了摸沈景漓的小腦袋,見她神色倦怠,眸中的光芒都暗淡了些。
“今日,可受了什麼委屈?”
她今日,確實委屈,高雲澈逼她跳舞,還不小心扭了腳。
等等!
難不成秦夜玦已經知道鹿靈花的事了?可他若知曉此事,應該不會先問自己有沒有受委屈,而是直接問鹿靈花才對。
沈景漓強裝鎮定,搓了搓指尖,“沒…沒有啊,怎麼這樣問,誰能給朕委屈受…”
秦夜玦又捏了捏沈景漓的臉頰,“當真?”
若是秦夜玦不信,自然會派人去查,萬一青山寨的人不肯將鹿靈花奉上,按照秦夜玦的手段,怕是會有青山寨滅門慘案事件。
……
沈景漓微微抬頭,對上秦夜玦的眼神,語氣飄渺,小心試探道:“嗯…你…不信朕?”
沈景漓顯然有些緊張,雙手輕輕交握,眼睫微顫,像一隻手足無措的小兔子。
秦夜玦喉結滾動了一下,此時的他隻覺口乾舌燥,眸中的悸動翻湧。
“我信~”
說完,他輕歎一聲,又伸出左手,加大力度捏沈景漓的臉頰。
沈景漓聽到秦夜玦回答,這才鬆了一口氣,還好,他沒有多心。
可臉頰被捏的生疼,她瞪著圓溜溜的眼睛抗議,“痛!”
秦夜玦手一頓,聲音低啞道:“天色已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