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走出金光寺一段距離,彆人看他們的眼神都不對了。
外出的師兄弟們,回來的時候經常鼻青臉腫的,連化緣的缽盂都被砸癟了。
但平民百姓敵視倒還好說,怕就怕那些武者們。
李玄霄的到來,讓他們內心惶恐。
尤其最近聽聞魔族再次卷土而來,神州武者們在戰場上,似乎遭遇了不小的挫敗。
僧人們很擔心李玄霄就是因此而來,將戰場上的失利遷怒於他們。
他們現在即便是寺院方丈住持,都隻有源境境界,而對方身上的氣息卻遠遠超出源境……
如果對方想做什麼,他們是完全沒有任何能力去阻止的。
無助,無奈,委屈。
李玄霄掃視周圍一圈,從僧人們的眼中看出明顯的緊張和戒備。
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吩咐和尚們叫來寺院住持。
“這位施主,住持大師現在無法出來見客,還請讓小僧為您帶路。”
李玄霄眉頭微微一挑,輕輕頷首。
跟隨僧人來到寺廟內,一間古舊樸素的房間外。
帶路和尚輕輕敲了敲房門:“住持大師,有武者大人想要見您。”
片刻沉寂後,房內傳來一道虛弱的聲音:“老衲,請施主進來一敘。”
帶路和尚當即抬手示意,做出請的姿勢。
李玄霄點點頭,當即推門而入。
映入眼簾的是盤坐於蒲團之上,行將就木,麵容枯槁的蒼老僧人。
蒼老僧人身上彌漫著一股衰敗的死氣,猶如風中殘燭一般。
李玄霄暗自感歎,這樣的狀態,能活著已經是奇跡了。
“請施主恕老衲招待不周,無法起立行禮。”
李玄霄擺擺手:“無妨,大師坐著便好。”
“敢問施主此行,所為何事?”
老僧聲音如同一個破風箱,就像含著一口無法吐出的濃痰。
李玄霄當即將如今神州的戰況,以及當年那佛門大宗如今的處境,說與他聽。
老僧默默聆聽,布滿褶皺的臉上,有著細微的變化。
等到李玄霄停下言語,他才歎息一聲,道一句阿彌陀佛。
“施主,所以你此行,是奉命來了結我等佛門餘孽的性命的嗎?”
房門外,許多圓溜溜的光頭陰影竄動,似乎有些躁動不安。
李玄霄搖搖頭:“我聽聞了百年前金光寺所為,我知道你們從未背叛神州。”
從未背叛神州......
聽到李玄霄的話語,老僧麵容一顫,幾滴濁淚緩緩滴落。
當年自己不惜破殺戒,自毀佛途,也要出手保護神州民眾的行為,在此刻終於得到肯定.......
門外,許多偷聽二人對話的僧人,也眼眶發紅。
百年了......
這百年來,他們所受的委屈有多少,隻有他們自己知道。
明明做了正確的事,結果最後換來的,卻是百年的冷眼與敵視。
整個金光寺受到打壓與唾棄,他們這些僧人也隻能待在這寺廟附近。
不能化緣隻是小事,畢竟寺院還能耕種。
但無法與外界接觸交流,無法經曆塵世曆練,僧人們佛法領悟精進的速度就會明顯受阻。
以至於百年過去,金光寺僧人的境界,都無法突破源境.......
這一切,他們都默默承受了百年。
本以為自己的心,已經堅如磐石,和木魚一樣冰冷。
結果現在卻被李玄霄一句話,整破大防了。
“我此行,是想請求大師還有金光寺僧人的幫助........”
李玄霄旋即將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老衲必定竭儘所能,亦如百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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