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否認,這一趟玉庭門的收獲稱得上豐厚。
之前從西煌福地寶庫中散落出來的寶物,有大半都進了玉庭門一方的兜裡。
另外還有一柄準仙器級彆的長槍,更是讓玉庭門賺得盆滿缽滿,為這一趟的行動畫上了圓滿的句號。
犧牲的那二十幾名升輪境界的好手和這豐厚的回報相比,簡直微不足道。
當然,從玉庭門這一方看來是這樣的。
可從孔艽的視角看來卻是另外一番樣子。
“眼下的局勢就又不一樣了,那準仙器法印鎮壓著長槍法器。”
“而那玉碗則維持著那個造玄大陣。”
“眼下玉庭門一方等同於無準仙器可用,正是我趁虛而入的好時機。”
孔艽熟悉西煌福地的地形,身影隱沒在西煌福地那片斷壁殘垣廢墟中,緊貼著地麵,遠遠的看著那西煌福地深處的陣法,眼裡有些許冷意。
他隱匿的這個距離位置把控得很微妙,和那傳送陣法不算太近,可也不算太遠。
剛好是孔艽有把握能瞞過那掌生巔峰老翁的極限距離。
加之西煌福地空氣中還殘留著之前那場大戰的慘烈氣息,為孔艽提供了更好的掩護,他幾乎不用擔心玉庭門一方能發現自己。
他冷冷的看著玉庭門一方的撤離。
老翁先到那傳送陣上,他的臉色有明顯的疲憊,看得出來,他在那場和赤金華服男子的戰鬥中傷得很重。
還耗費體內大半精血激活翻天印,眼下無疑是虛弱期。
孔艽的目標自然就是他了。
隻見他一手持弓,一手按在眉心一副隨時可以將那殘日箭取出的動作。
他在等,像一個耐心的獵人,等待著自己的獵物警戒意識最薄弱的時候,等到時機到了,再暴起發難。
顯然,現在還不是最佳時機。
老翁入陣之後,緊隨著是玉庭門的那些升輪境界修士。
升輪境界修士在這西煌福地戰役中,幾乎隻能充當搜索寶物和吸引那些古修幽魂的作用。
除此之外,那些戰鬥他們沒有一場能插上手的,就死了二十多個。
連孔艽都看得出來,老翁根本不在意這些升輪境界修士的死活,但他還一副假仁假義的模樣安撫了他們兩句。
看得孔艽暗暗發笑。
自己師尊皇甫英好歹狠得光明正大,這老翁既當婊子,又立牌坊。
升輪境界修士之後,才輪到玉庭門那七個掌生。
他們需要維持那定海平波陣,等到所有人都幾乎撤離了,他們才是最後一批撤離的。
幾乎是他們從那定海平波陣上掠起的刹那。
孔艽當即便看見,失去了七名掌生發力供給的定海平波陣屏障,在那赤金華服男子與那星空袍怪物的交戰中開始了劇烈的顫抖。
在七名掌生,落在那傳送陣上之後。
碧綠色的屏障上光華連連閃爍。
好似要承受不住兩大強者的爭鋒而破碎了。
好在這時候玉庭門一方已經全員到齊,不需要再維持陣法了。
老翁一邊激活傳送陣。
等待陣法光華湧起的刹那。
“收!”老翁一邊隔空朝著那碧海平波陣虛空一握。
咻!
碧綠色屏障當即離地而起,化作一個玉碗,朝著老翁的手裡急速掠來。
也正是老翁做出這個動作的刹那。
潛伏在暗中,一直死死盯著他一舉一動的孔艽,眼瞳中當即殺機暴漲。
“就是現在!”
傳送陣一旦激活,除非毀去那陣法,絕無中斷的可能。
又恰好,現在是玉庭門一方防禦最薄弱的。
既沒有翻天印,又沒有玉碗。
哪怕自己一擊不中,玉庭門一方也萬萬沒有可能脫離陣法,來找自己的可能。
因為他們絕對不敢和那赤金色華服男子與那星空袍怪物待在一起。
也就是說,孔艽現在可以肆無忌憚的出手。
一念至此,孔艽不在隱藏,始終按在眉心上的手指一按,帶著慘烈殺意的殘日箭當即從他體內掠出,落在了他手掌之上。
同一時間,孔艽激活了殘日箭。
嗡!西煌福地剛剛經曆過大戰,消停了隻不過片刻的黑夜,再次風起雲湧。
慘烈的氣息填滿了這一方空間,空氣中的靈氣,好似要燃燒起來一樣,給人混身如沐火焰的灼熱之感。
“誰!”傳送陣上站著的玉庭門一方七位掌生大能,以及那掌生巔峰的大能頓時臉色大變。
而後齊齊抬頭,看向了那氣息升起的方向。
隻見一個輪浩大的血紅日輪,正在從西煌福地那殘破的廢墟中冉冉升起。
在那日輪的中央,一個氣質清冷的少年手持著一柄猙獰大弓,手中正握著那一輪宛若血紅夕陽的日輪。
在他們目光看向那少年的瞬間。
少年那俊秀的麵龐上也是朝著他們露出一個笑容,笑意裡帶著譏諷和殺意。
下一刹那。
嗡!
浩大的血日脫手而出,朝著傳送陣上玉庭門一方飆射而來
從遠方看去,就像是一日輪血日狠狠地砸響了西煌福地中。
“不自量力!”老翁鬥笠已經在戰鬥中破碎,他那張滿是褶皺的麵龐望著孔艽的眼神帶著冷笑。
他早已看出來,孔艽的實力不過掌生初期。
不過是借助法器之利,才能射出如此威能的一箭。
哪怕他的麵龐已經被血日染得通紅,眼裡也不見絲毫驚慌。
他雖然不是星空袍怪物的對手,也不是赤金華服男子的對手,對付一個掌生初期綽綽有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