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華月炫的眼眸深邃如海,仿佛能吞噬一切秘密。他輕歎一聲,聲音低沉而悠遠“默然,你可知,天地萬物皆有靈,影子亦非無情之物。東方初炫雖為我之影子,但數千載相伴,早已有了自己的意識與情感。”
蘇默然聽後,心中一凜,隻覺帝座的話語中隱含著深深的哀愁。他抬頭望向那株雙生的四季樹,樹苗雖小,卻生機勃勃,仿佛預示著新的希望。
東華月炫繼續道“他選擇了以樹的形式繼續存在,守護這片他深愛的大地。你去吧,將這份生機與希望帶給月炫,讓歧南神宮再添一抹綠意。”
水麵蕩漾著層層漣漪,仿佛剛剛的一切都隻是幻覺。然而,當水浪漸漸平息,那株參天大樹已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株嫩綠的小樹苗,它靜靜地躺在東華月炫的掌心,葉片上閃爍著晶瑩的水珠,如同星辰點綴。
東華月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他輕輕抬起手,將樹苗遞給了一旁的蘇默然。樹苗雖小,卻仿佛蘊含了無儘的生機與力量,讓人不由自主地屏住了呼吸。
蘇默然接過樹苗,他能感受到從指尖傳來的微微暖意,那是一種生命的溫度,讓人心生敬畏。他小心翼翼地捧著樹苗,仿佛捧著一個新生兒的生命,生怕有絲毫的閃失。
東華月炫的話語落下,四周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蘇默然緊握著手中的樹苗,感受著那微弱卻堅韌的生命之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感慨。
就在此時,天際突然劃過一道熾熱的紅光,仿佛天穹被撕裂,烈焰自裂縫中噴薄而出,將周圍的雲彩瞬間染成了火紅。火勢蔓延,連帶著整個天空都仿佛燃燒起來,熾熱的溫度讓人無法直視。
緊接著,一陣細微的碎裂聲響起,仿佛有什麼東西在悄然破碎。蘇默然抬頭望去,隻見一片琉璃般的光幕在空中浮現,那光幕上布滿了細密的裂紋,仿佛隨時都會崩碎開來。
東華月炫的聲音在空氣中回蕩,伴隨著他的話語,那株嫩綠的小樹苗忽然散發出淡淡的光芒,仿佛內部蘊藏著某種神秘的力量。隨著光芒的逐漸增強,樹苗的葉片開始緩緩旋轉,形成一個小小的漩渦,將周圍的空氣都帶動得微微顫動。
突然,樹苗的樹乾上裂開了一道細縫,一道紅色的光芒從中射出,緊接著,一個若隱若現的影子從樹中飄出,它緩緩地凝聚成形,最終化為一襲紅衣的女子,麵容嬌美,眼波流轉,正是小白化作的紅依群群。她輕輕飄落在東華月炫身旁,雙眸含淚,望著他,似乎有千言萬語想要訴說。
東華月炫的話音剛落,天際的烈焰如狂龍般翻騰,那琉璃般的光幕瞬間崩裂,無數的碎片如同流星般劃過長空,映照著整個天空一片璀璨。
蘇默然緊緊握著樹苗,感受著掌心中那股愈發強烈的生命脈動,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緊張與期待。他抬頭望去,隻見東華月炫與紅依群群並肩而立,他們的身影在火光中顯得愈發堅定。
就在此時,一股強大的威壓從天而降,整個空間仿佛都在顫抖。那威壓之中,似乎蘊含著無儘的怒火與狂暴,仿佛要將一切生靈都吞噬殆儘。
隨著那聲裂天的脆響,三人眼前一黑,再恢複視覺時,四周已然是另一番景象。隻見波光粼粼的解憂泉中,清澈的水麵倒映著蔚藍的天空,四周石壁如同空心的海子,將他們圍在一個寧靜而幽深的空間內。
九重天的宋三殿下,身著華貴的錦衣,坐在一張古樸的棋桌旁,一隻手撐著下巴,正得意洋洋地對著棋桌的另一頭說話。他的話語中帶著幾分戲謔,目光卻銳利地掃過東華月炫、蘇默然以及躺在他們中間、似乎昏睡過去的紅依群群。
紅依群群身著紅衣,此刻卻靜靜地躺在水邊,仿佛一朵凋零的紅花,與東華月炫和蘇默然那挺拔的身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她的臉色蒼白,雙眼緊閉,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睡。宋三殿下的視線在她身上停留了片刻,隨即轉向棋桌對麵,那裡坐著一個容貌秀麗的女子,此刻正怒指著東華月炫和蘇默然,眼中閃爍著不滿與憤怒的光芒。
隨著一聲堪比裂天的脆響,再睜眼時,已是梵音穀解憂泉中。
四麵水壁的空心海子上,泉水叮咚作響,與周圍靜謐的環境形成鮮明對比。九重天的宋三殿下坐在棋桌旁,他的嘴角掛著一絲玩世不恭的笑意,目光從棋盤上抬起,直勾勾地盯著東華月炫、蘇默然以及躺在他們中間的紅依群群。
紅依群群靜靜地躺在水邊,紅衣如血,映著波光粼粼的水麵,她的臉色蒼白得如同一張白紙,雙眼緊閉,仿佛與世隔絕。她的身體以一種不自然的姿勢橫臥,與東華月炫和蘇默然那筆直站立的身影形成鮮明的對比,這一幕在解憂泉的寧靜中顯得格外刺眼。
宋逸君,那位九重天的三殿下,此刻坐在解憂泉邊的棋桌旁,他平日裡玩世不恭的笑容此刻已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罕見的惆悵。他望著波光粼粼的泉水,心中卻如亂線般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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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抬起手,輕輕摩挲著棋盤上的一枚棋子,仿佛想要從中尋得一絲安慰。然而,指尖傳來的冰涼觸感,卻讓他更加清醒地意識到,自己這次是真的做了件虧心事。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飄向東華月炫的方向,那位總是清冷如月的仙者,此刻正靜靜地站在那裡,仿佛與世隔絕。宋逸君心中湧起一股莫名的愧疚,他知道,自己這次的所作所為,對東華月炫來說,無疑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宋逸君微微一愣,隨即恢複了往日的玩世不恭,他站起身,拍了拍衣擺,仿佛要拂去心中的沉重。他邁步走向門口,卻見東華月炫那雙深邃的眼眸正靜靜地注視著他,仿佛要看透他的內心。
他踏入房間,隻覺一股清新的香氣撲麵而來,讓人心曠神怡。他抬頭望去,隻見房內布置得極為雅致,每一處都透露出一種寧靜與和諧。他心中不禁暗暗讚歎,東華月炫的品味果然非凡。
“帝君有何吩咐?”宋逸君拱手問道,儘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恭敬而不失隨意。
宋逸君微微一怔,隨即收斂了臉上的玩世不恭,恭敬地應了聲“是”,便隨東華月炫步入臥房。臥房內,陳設簡潔而不失雅致,一股淡淡的檀香氣息彌漫在空氣中,讓人心神寧靜。
東華月炫將紅依群群輕輕放在床榻之上,她的臉色依舊蒼白,仿佛一朵失去生機的花朵。他轉過身,目光深邃地看向宋逸君,語氣中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她需要靜養,但此處畢竟不比九重天,有些事情需要你去處理。”
宋逸君心知肚明,點了點頭,道“帝君放心,我會安排妥當。隻是……”他猶豫了一下,還是忍不住問道,“小群她,真的沒事嗎?”
宋逸君踏進臥房,眼前的景象讓他有些摸不著頭腦。紅依群群靜靜地躺在床榻上,她的臉色雖然蒼白,但眉宇間卻透著一股安詳。東華月炫站在床邊,雙手負後,目光深邃而專注,仿佛正在為紅依群群施加某種法術。
宋逸君輕手輕腳地走近,他注意到東華月炫的指尖閃爍著淡淡的光芒,那光芒緩緩籠罩在紅依群群的身上,仿佛一層柔和的紗幕。他忍不住低聲問道“帝君,你這是……”
東華月炫沒有回頭,隻是淡淡地答道“她需要靜養,但她的心神過於激動,難以入眠。我為她施了昏睡訣,讓她能夠好好休息。”
宋逸君站在床邊,目光在紅依群群那蒼白而安詳的麵容上徘徊。他心中泛起一陣漣漪,那是他從未有過的情感波動。他原以為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可以巧妙地安排一切,讓東華月炫和紅依群群在這寧靜的臥房中互訴衷腸,從而加深他們之間的情感。
然而,東華月炫的舉動卻完全出乎他的意料。那指尖閃爍的光芒,那籠罩在紅依群群身上的柔和紗幕,都讓他感到一種莫名的震撼。他從未見過東華月炫如此溫柔而專注的模樣,這畫麵與他平日裡玩世不恭的形象截然不同。
帝君輕輕點了點頭,他的眼神中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像是擔憂,又像是堅定。他邊用那雙修長的手指熟練地紮緊袖口,邊對宋逸君說道“幫我守一守她,我回來前彆讓她醒過來。”聲音雖輕,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宋逸君微微一愣,目光落在帝君紮緊的袖口上,那黑色的絲帶在陽光下泛著淡淡的光澤,與帝君冷峻的麵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他心中湧起一絲不安,忍不住問道“你這不是煉丹的裝束麼?難不成小群她其實染了什麼重症?”
帝君停下了手中的動作,轉過頭來,眼神如寒星般深邃,他冷冷地看了宋逸君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警告“再咒一句小白身染重症,小心我把你打得身染重症。”宋逸君被他看得心頭一顫,連忙閉嘴不再多言。他湊近了些,仔細端詳著紅依群群那蒼白的麵容,想要從她的臉色中看出些什麼,但除了蒼白,他什麼也看不出來。
帝君的眉頭緊鎖,似乎被宋逸君的連續追問給惹惱了。他輕歎一聲,轉過身去,那背影在夕陽的餘暉下顯得格外孤寂。他邊紮緊袖口,邊輕聲解釋“她的傷勢雖無大礙,但心神受創,需要一些特殊的丹藥來調養。我此行便是去煉製那丹藥,以助她早日恢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