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麗群的手微微顫抖,仿佛用儘了全身的力氣才能勉強握住那冰冷的腕骨。她的目光裡交織著不甘與乞求,眼眶泛紅,卻倔強地不讓淚水落下。室內靜得隻能聽見兩人輕微的呼吸聲,以及窗外偶爾傳來的風穿林葉的細碎聲響。
應寒炫的臉色在昏黃的燈光下更顯冷漠,他緩緩低頭,目光如刀,直刺林麗群的心底。他輕輕甩開她的手,動作中不帶絲毫猶豫,卻也在那一瞬間,捕捉到她眼中一閃而過的絕望。空氣仿佛凝固,時間在這一刻變得異常緩慢。
林麗群的身體搖晃了一下,但她沒有倒下,而是用力站穩,深吸一口氣,試圖從喉嚨裡擠出一絲堅定“應先生,我知道我錯了,但請給我一個改過的機會。我願意承擔一切後果,隻求……”話未說完,她的聲音已哽咽,眼眶中的淚水終於不堪重負,滑落臉頰,滴落在冰冷的地麵上,濺起一圈圈漣漪,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
應寒炫的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那笑容裡藏著鋒利的刺,仿佛能輕易穿透人心。他用力抽回被林麗群握住的手腕,動作中帶著不容抗拒的決絕。昏黃的燈光在他冷峻的麵容上投下斑駁的陰影,更添了幾分不容接近的寒意。
林麗群的手無力地垂落,指尖微微顫抖,仿佛連這最後的掙紮都耗儘了她的所有力氣。她抬頭望向應寒炫,那雙原本充滿乞求的眼睛此刻隻剩下一片空洞與絕望,眼眶中未乾的淚痕在燈光下閃爍,像是夜空中最孤獨的星辰。
應寒炫轉身欲走,每一步都顯得那麼沉重而決絕,仿佛是在宣判著一段關係的終結。就在他的背影即將消失在門邊時,林麗群突然用儘全身力氣喊道“應先生,我真的知道錯了!給我一個機會,讓我證明給你看!”她的聲音雖微弱,卻帶著不容忽視的堅定,回蕩在空曠的房間裡,與窗外呼嘯而過的風聲交織在一起,成為了這個夜晚最淒涼的挽歌。
浴室內的光線柔和而明亮,應寒炫的身影在光與影的交錯中顯得格外挺拔。他低垂著頭,專注地清洗著雙手,水流順著他修長的手指滑落,帶走了一天的疲憊與塵埃,也似乎衝刷掉了某些不易察覺的情緒波動。藥水的氣味與水汽混合,彌漫在這個私密的空間裡,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清新與安撫。
清洗完畢,他輕輕甩了甩手,水珠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晶瑩的弧線,最終歸於平靜。隨後,應寒炫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自己的腳上,那裡似乎還殘留著某種溫軟的觸感,讓他不自覺地皺了皺眉,又迅速舒展開來,眼底閃過一絲複雜的情緒。
應寒炫站在洗手台前,昏黃的燈光與水汽交織,為他剛毅的輪廓鍍上了一層柔和而朦朧的邊。他凝視著腳下的地板,那裡仿佛還殘留著林麗群指尖的溫度,雖已無形,卻莫名地在他心湖激起層層漣漪。他伸手輕觸臉龐,指尖滑過微涼的皮膚,意識到自己方才那不經意間流露的溫柔情緒。
他深吸一口氣,試圖將那份不合時宜的柔軟驅逐出胸膛。但閉上眼,腦海中竟不自覺地浮現出林麗群那雙含淚卻堅定的眼眸,以及她近乎乞求的話語。那些畫麵如同鋒利的碎片,切割著他內心的防線,讓他感到一種前所未有的複雜情緒在胸中翻湧。
應寒炫的目光在林麗群垂下的左臂上短暫停留,那抹不易察覺的紅色如同夜色中偷溜出的火焰,刺痛了他的眼。他眉頭微蹙,語氣中不自覺地帶上一絲不易察覺的關切“怎麼回事?受傷了?”
林麗群聞言,臉上掠過一抹尷尬與強撐的笑意,她輕輕搖了搖頭,試圖掩飾“沒事,小傷而已,不小心碰的。”說著,她故作輕鬆地用右手拍了拍左肩,卻不小心扯動了傷口,臉上閃過一絲痛楚,卻迅速被笑容掩蓋。
應寒炫的眼神變得深邃,他上前一步,不由分說地接過她手中的毛巾,輕輕搭在一旁的架子上。隨後,他緩緩伸出手,輕輕握住林麗群的左臂,動作溫柔得仿佛對待一件易碎的瓷器。他輕輕掀開紗布的一角,露出的傷口雖不深,卻也觸目驚心,鮮紅的血液已經凝固,卻依然讓人心疼。
應寒炫的目光在林麗群身上停留了片刻,那複雜的情緒如同夜色中的迷霧,難以捉摸。他轉而看向剛走進來的薑琪欣,她的出現似乎為這凝重的氣氛帶來了一絲不易察覺的緩和。薑琪欣的手輕輕掠過應寒炫的肩頭,替他取下濕潤的毛巾,動作自然流暢,仿佛兩人之間有著無需多言的默契。
“確實,她總是能給人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或者說是驚嚇。”應寒炫的聲音低沉,帶著幾分自嘲的笑意,目光卻未曾離開林麗群那依舊低垂的左臂。薑琪欣聞言,微微側頭,目光在兩人之間流轉,似乎讀出了些許不同尋常的意味。
林麗群猛地轉身,目光與應寒炫交彙,那抹意外與驚喜交織的神情在她臉上悄然綻放。窗外夜色如墨,月光透過落地窗灑在他輪廓分明的臉上,為他鍍上了一層銀輝,更添了幾分神秘與不可抗拒的魅力。他指尖的打火機輕輕跳躍著藍色的火焰,映照出他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人心最深處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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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霧繚繞間,應寒炫緩緩吐出一口白霧,那姿態慵懶而優雅,與他平日裡冷峻的形象大相徑庭。他嘴角勾起一抹淡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溫柔與玩味,仿佛是在邀請,又似是在試探。
林麗群聞言,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轉身望向那抹慵懶而深邃的身影。月光傾瀉,將應寒炫周身勾勒得既清晰又朦朧,他指尖的打火機火光在夜色中跳躍,如同星辰落入凡間,每一次閃爍都似乎在訴說著不為人知的秘密。煙霧繚繞間,他的麵容更顯柔和,那雙深邃的眼眸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不安與渴望。
林麗群的心猛地一顫,一股暖流悄然湧上心頭,驅散了她周身的寒意。她嘗試著扯出一抹微笑,想要回應這份突如其來的溫柔,卻發現聲音有些哽咽“你……你是說真的嗎?”
林麗群聞言,腳步不由自主地一頓,驚訝與感激交織的情緒在她眼中閃爍。她緩緩轉過身,月光下,應寒炫的身影被拉長,與夜色融為一體,卻又格外鮮明。他嘴角掛著一抹淡笑,那笑容裡藏著幾分不易察覺的認真與溫柔,仿佛能瞬間驅散她心中的陰霾。
他輕輕吐出一口煙霧,那煙霧在夜風中緩緩飄散,為他平添了幾分神秘莫測的氣息。應寒炫的眼神深邃而明亮,直勾勾地盯著林麗群,仿佛能洞察她所有的猶豫與不安。他手中的打火機在他修長的手指間靈活翻轉,每一次跳躍的火焰都像是他內心堅定決心的映射。
出租車緩緩駛近半山彆墅,夜色中,彆墅的輪廓在柔和的燈光中顯得格外寧靜而莊嚴。林麗群輕輕按下車窗,一股清新的夜風夾雜著山間的涼意撲麵而來,吹散了她額前的碎發,也似乎吹散了些許心中的鬱結。她側身而坐,長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隨風輕輕飄揚,與夜色融為一體,增添了幾分不可言喻的柔美。
她的目光穿透車窗,越過層層疊疊的樹木,遙望著那隱約可見的山頂,眼中閃爍著複雜的情緒。那裡,似乎藏著她與應寒炫之間難以言說的過往與未來,每一次對視,都像是跨越了時空的界限,觸碰著彼此最深處的靈魂。
林麗群輕踏過石階,每一步都顯得格外沉重,仿佛背負著前世的債與今生的情。夜風更加肆虐,卷起她散落的發絲,與空中盤旋的枯葉落花共舞,交織成一幅淒美而複雜的畫麵。她抬頭,目光穿越那搖搖欲墜的彆墅輪廓,落在庭院深處,那裡,一株枯木頑強地挺立著,枝頭尚掛著幾片不願離去的殘葉,在月光的照耀下,閃爍著不屈的光芒。
彆墅的大門半掩,透出一絲昏黃的光,與外界的荒涼形成鮮明對比。林麗群緩緩推門而入,門軸發出低沉的吱嘎聲,在這寂靜的夜晚裡顯得格外刺耳。庭院內,風似乎更加猛烈,卷起滿地的枯葉與落花,在空中旋轉、碰撞,最終又緩緩飄落,鋪就一條通往彆墅內部的金黃之路。
林麗群踏著落葉鋪就的小徑,每一步都似乎踏在了時間的裂縫上,發出細碎而沉悶的聲響。她抬頭,目光穿透了夜的帷幕,緊緊鎖定在那座仿佛遺世獨立的彆墅上。月光如洗,勾勒出彆墅輪廓的每一道棱角,既顯得孤寂又帶著不屈的堅韌。風,似乎更加肆虐,將她的發絲吹得淩亂不堪,卻也吹散了她心中的幾分彷徨。
彆墅的窗欞在夜色中隱約可見,透出一絲絲昏黃而溫暖的燈光,仿佛是黑暗中的燈塔,引領著迷航者歸航。林麗群深吸一口氣,空氣中彌漫著泥土與枯葉混合的清新,以及一絲不易察覺的淡淡藥香,那是彆墅內傳來的,讓她心中莫名安定了許多。
病房內,燈光柔和而昏黃,映照出林麗群蒼白而憔悴的臉龐。她靜靜地躺在病床上,雙眼緊閉,眉宇間緊鎖著化不開的愁緒。窗外偶爾傳來夜風拂過樹葉的沙沙聲,與病房內靜謐的氛圍形成鮮明對比。
應寒炫站在床邊,目光複雜地凝視著林麗群,那雙深邃的眼眸中既有愧疚也有決絕。他輕輕抬手,指尖輕輕觸碰蘇汐瑤額前的發絲,動作輕柔得仿佛害怕驚擾了她的夢境。
“麗群,”他低聲呢喃,聲音裡藏著不易察覺的顫抖,“我本不想讓你卷入這一切,可命運似乎總愛開玩笑。你的病,我的責任,我該如何是好?”
病房內,氣氛變得微妙而沉重。月光透過半掩的窗簾,灑在林麗群略顯蒼白的臉上,為她平添了幾分柔和與堅韌。應寒炫的眼神中閃過一抹決絕,他輕輕起身,走到窗前,背對著林麗群,凝視著窗外漆黑一片的夜空,仿佛在尋找著答案或是力量。
“蘇汐瑤……”他低語,聲音裡帶著不易察覺的複雜情緒。轉身,他目光深邃地望向林麗群,那雙眼睛裡既有堅定也有溫柔,“麗群,你相信我,我絕不會讓任何人,包括她,成為我們之間的阻礙。”
他緩步走向病床,俯身靠近林麗群,溫熱的呼吸輕輕拂過她的臉頰,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我會用我的方式,給她一個了斷,同時也給自己一個交代。隻是,這段時間裡,你要更加堅強,等我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