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後的示弱,讓蕭彥辰倒儘胃口。
霎時,他連這頓飯都不想吃,商量?他有心情才會商量,不然,就隻能算通知。
“魏珠,去將二皇子帶下去歇息,朕與皇後說說話。”
不給魏靜怡繼續開口的機會,蕭彥辰示意身後的魏珠趕緊乾活。
魏珠嗻的一聲,起身走到二皇子蕭恒身邊將人請走。
蕭恒年紀已有七歲,按理說,六歲就能去書房讀書,但因為身體之故,長年離不開湯藥,魏靜怡心疼不忍蕭恒吃讀書之苦,隻能一推再推。
如今蕭恒還隻能暫時生活在魏靜怡眼皮子底下,一點自由空間都沒有。
為了這事,蕭彥辰沒少和沈瑤抱怨,但沈瑤是未央宮的妃嬪,管不到鳳儀宮,一點辦法都沒有。
最後,蕭彥辰也隻能無奈任由魏靜怡聽之任之。
隻是眼下看著怯怯諾諾,不敢抬頭看他的兒子,蕭彥辰覺得自己之前的態度還是錯了。
這孩子,就不該養在皇後膝下,哪怕皇後是孩子親娘,但蕭恒本就敏感,這麼幾年過來能好到哪裡去。
“父皇”
蕭恒拉著魏珠手指,叫了一聲神色冷凝的蕭彥辰。
他心裡是有些怕這個親爹,倒不是親爹不疼他,而是他身體太差,母後總會拿這件事當談資,久而久之,蕭恒心裡已經形成了思維定勢,那就是父皇肯定不會喜歡病弱的自己。
蕭彥辰伸手摸了摸蕭恒有些枯黃毛燥的頭發,“去吧,和魏公公歇歇,一會兒父皇帶你去太極殿。”
蕭恒聽到太極殿三個字,死寂的眼睛瞬間亮了起來。
一旁的魏靜怡看得心驚,“皇上,恒兒”
蕭彥辰打斷魏靜怡,他如今不想聽皇後說這些廢話,尤其在蕭恒的情況明顯不好的情況下。
“好了,這件事朕自有定奪,皇後,朕是皇上。”
隱隱提醒魏靜怡不要失了智一樣直接亂了分寸,蕭彥辰擺手,讓魏珠領著蕭恒趕緊下去。
魏靜怡臉色慘白,眼神飄忽不定,加上那雙隱藏在袖口之下的顫抖手臂,更顯的自己心虛。
魏珠走了,周圍原本伺候的宮人也稀稀拉拉的離開。
整個鳳儀宮大殿,隻剩下蕭彥辰和魏靜怡兩個人。
蕭彥辰轉身背對魏靜怡,良久,他輕歎了口氣,“皇後,朕這次過來,隻想問一句你們魏家,到底想死,還是要活!”
咣當——
魏靜怡跪在地上,不顧身邊被砸碎的瓷器擺件,“皇上,我們魏家是冤枉的,斷不會做出這種背叛皇上之事。”
蕭彥辰笑了笑,“背叛?皇後,說背叛都是輕了。
你們魏氏,這幾年到底乾了什麼,還用朕,一一和你說清嗎?
皇後之位,想要與否,全在你自己。
朕這次過來,不過是通知一聲,也算全了這麼多年,咱們的感情。”
蕭彥辰的話就像是一把利刃,直接破開了魏靜怡的周身防禦,將人乾脆利落的切到隻剩一口氣。
無聲的喘息著,魏靜怡表情痛苦,她要怎麼選?
不管是魏家還是後位,失去一個,便意味著失去所有。
“皇上,臣妾嫁給您後,自問從未做出任何有違皇上利益之事。
這一次,是魏家錯了,您能否看在當年魏家儘力的份上,饒過魏家一次?”
魏靜怡不死心,她想再拚一次,她的恒兒還這麼小,魏家不能倒。
蕭彥辰哼笑一聲,轉身看向跪在自己跟前的皇後,“你真是喜歡胡言亂語。
當年之事,需要朕明說,你是如何當上王妃的嗎?
不過備選,被你說的如此真切,魏家真是好教養。
當朕沒有一點脾氣?!充庶代嫡,以次裝好。
朕的本事,還是你們魏家教的!”
如果不是那個時候鄭家實在愚蠢,他怎麼可能娶同樣看不上自己的魏氏女。
嗬!
如今和他談情誼,真是給臉不要臉,他又不是當年那個忍辱負重的六皇子。
魏靜怡……?!!!
唰的一聲,魏靜怡臉色白的嚇人,跪下來的身體更是搖搖欲墜。
皇上,竟然一切都知道。
魏靜怡心裡最不堪的那一麵被徹底扒光透明。
人好似沒了支撐的精氣神,魏靜怡癱軟在地不知所措。
蕭彥辰充分證明了男人的小心眼和狠起來要人命的話。
他壓根不管魏靜怡能不能接受,他隻想達到自己的目的,其他的,都不重要。
“說了這麼說,彆忘了正事,”蕭彥辰淡定理了理衣袖,“魏家和你的後位,隻能留一個,你自己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