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瑤基本沒怎麼從傅衡衍口中聽過多少有關傅家的情況。
故而傅衡衍這麼說,她也能理解,誰讓前一世的沈瑤是在皇宮混出來的,深宮內院和府邸高門,都是如出一轍的勾心鬥角。
笑著握住傅衡衍手腕,沈瑤輕指了指嘴角微動的傅澤宇,“宇兒比澤兒愛動,日常小動作也多,真不知道等他們能走會跳,咱們這裡是何等的熱鬨。”
眼下乖巧,不過是因為嬰兒的身體,隻能暫時躺在木床上任人擺弄。
換成可以簡單照顧自己的小孩子,還身具修為,精力旺盛十足,沈瑤都不敢想象那個場景會如何爆炸。
畢竟當年沈瑤帶過幼年的蕭瑾等人,哪怕再乖巧的性子也擋不住小孩子那顆天生愛玩鬨的心。
那個時候蕭瑾他們身邊伺候的宮人奴才一籮筐,但還是會將沈瑤累的腰酸背痛,每日晚睡早起累得要命。
還是等到他們年歲大了,懂了點事,沈瑤才輕鬆下來。
傅澤軒和傅澤宇,沈瑤側頭貼靠在傅衡衍肩膀撒嬌,“到時隻怕要多辛苦承啟,你是孩子們的父親,修為又高,定能將他們管教妥帖。”
而她身為修為最多不過煉氣的母親,隻能給予一些言語上的支持。
傅衡衍……
傅衡衍寵溺地拍了拍沈瑤肩膀,“軒兒和宇兒很乖。”
沈瑤但笑不語,心說你現在看著乖,等到後麵長大就不是這麼一回事。
憑借沈瑤曾經無比豐富的帶娃經驗,小時候越是乖巧可愛的孩子,長大後鬨騰人的本事就越是大膽。
傅衡衍如今不信,等到後麵吃虧吧,不過都是親生父子,打打鬨鬨才能不斷增進感情。
修真之人的親緣觀念比較薄弱,有機會增進感情,沈瑤還是很樂見其成。
……
在飛舟上的日子一開始很新鮮,但時間久了就顯得十分無聊。
過來攻擊飛舟的基本都是金丹期的妖獸,偶爾還有幾個元嬰期的過來湊熱鬨,但都被傅衡衍和趙世朝聯手打跑。
劍修搭配本命飛劍能夠越階作戰,除非有些元嬰大妖肉身十分強勁,落塵真君才會出手,其他時候落塵都是吉祥物的存在,擺在那裡,能看不能用。
“承啟,咱們還要多久?”
沈瑤從飛舟出來,走到船板眺望遠處的群山。
以為飛過妖獸山脈會好過許多,誰知道從北洲前往東洲的這條路線下麵除了山脈還是山脈。
偶爾有一些沼澤和湖泊,但更多還是連成片望不到頭的山脈。
層層疊疊,鬱鬱青青,看不到頭,望不到尾。
“飛舟已行駛快兩個月,再有兩個月我們就能看到東洲邊界。
天劍派位於東洲中央腹地,我們要想順利抵達,還要幾個月。”
傅衡衍沒有說出具體時間,因為東洲比北洲繁華。
打個比方,北洲算是邊陲小城,東洲則是四海來朝的京都。
天劍派在東洲威名赫赫,但其他六派亦不是擺設。
東洲下分六十四郡,每一郡都有五分之一北洲大小。
六十四郡中,天劍派獨占十郡,與玄門道首的玄道宗一起霸占鼇頭。
玄天大陸中的玄天二字,就是他們兩家宗門的專屬用字。
至於其他五宗,從八郡到五郡,共占三十郡。
剩下十四郡,則歸東洲其他門派共同執掌。
甚至東洲還曾出現一郡被多個小門小派瓜分的情況。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修真之途,本就殘酷,不然何來逆天改命之說。
東洲比起沈瑤所在的北洲,競爭激烈不是不星半點。
不管是大門派還是小門派,隻要稍行踏錯,那自己手中的資源就會直接易主。
傅衡衍當初聽到落塵真君帶著淩雲峰一脈全部趕來雲霧城覺得太過鄭重,就是因為東洲整體雖然平和,但內裡的各種爭鬥卻從不停歇。
淩雲峰是天劍派的主要戰力之一,他們這些人也是在不斷鬥爭中迅速成長,獨來雲霧城好幾個月,會影響修行。
沈瑤一聽還要幾個月,頓時忍不住心累感慨,“好遠。”
修真界真的大,這還是駕馭飛舟全力飛行的結果。
將人丟在身下那片崇山峻嶺之中,隻怕這輩子都走不到東洲。
自己這有限的生命,真的能好好逛一逛玄天大陸?
沈瑤有瞬間的不自信,不過她很快又將想法收了回去。
怕什麼?哪怕最後都不能將玄天大陸逛完,但先定一個小目標,東洲天劍派下轄的十郡,簡單逛完一圈不難吧。
幾個月的時間不好熬,但如果閉關修煉就很好過了。
在照顧兩個孩子有些煩了的時候,沈瑤就會將孩子丟給傅衡衍,自己轉頭閉一個短關。
少則幾日,多則半個月。
偶爾在修煉上有什麼不懂之處,她還能請教幾位修為高深的前輩。
甚至在孫若雪不忙著製藥煉丹時,她還會和孫若雪聊一些八卦。
就這麼過著,很快,兩個月後,飛舟順利回到東洲。
東洲與北洲之間,隔著一道與天同高的透明水幕。
本小章還未完,請點擊下一頁後麵精彩內容!
水幕不被輕易察覺,還是飛舟離得近了與其接觸,兩廂碰撞產生的水繡波紋蕩開才顯露出相關原形。
“這是”沈瑤擰眉,沒聽說過。
傅衡衍道,“是界壁,不過如今隻剩下殘破版本,玄天大陸通往玄微天,修真界通往凡間界,兩相交界處,都會有這種透明界壁出現。”
它是一道關卡,能通過才可以進入,不能隻能停下。
隻不過玄天大陸的幾洲之地早就被先輩們出手打通。
如今這道界壁水幕,更多的是起到一個辨彆洲界的作用。
畢竟洲界的劃分,更多的還是對資源的一個把控。
一旦洲與洲之間界限不明,就極容易引發戰爭。
戰爭是掠奪資源的直接手段,早些年的時候,玄天大陸不似今日這般劃分鮮明。
都是打出來的結果,東南西北中等五洲之地,不過是早年之因所結之果。
和沈瑤解釋完,這道透明水幕也近在眼前。
不過是睜眼閉眼的功夫,沈瑤便通過水幕,由北洲踏入東洲。
扭頭,看向已經消失在身後的界壁,沈瑤感慨果然沒什麼感覺。
連不適的情緒都沒有,就好似十分簡單的邁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