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寒一行跟在其後,打算直接返回京都,將密函陳於陛下定奪。
這個時間不能拖得太久,要不北嵐國內發現蛛絲馬跡,他們再想回京,一定會遭到重重阻礙。
南寧侯定會動用全部人脈,魚死網破。
故而南汐一封家書回了定遠山,先是報了平安,免得兄長與親人們掛懷,繼而讓他們假意相信南寧侯的報的死訊,舉辦喪事,務必將人拖上幾天。
從盤鳴澗而出,最近的路還得穿過汴州城。
因為此處的州同見過自己,故而南汐一行人皆換了妝容,作商人打扮從城門而入。
行至半路,想到了什麼,南汐轉身問聶寒“身上可帶了銀子?”
聶寒“”
陳家村口,幾箱子的藥材齊備,還有馬上過冬要用上的棉衣與米麵。
南汐留了張紙條,其上寫著那老裡正的名字。
這是他用命換來的。
“謝少將軍倒是心善,要不是那鐵礦,你也不至於九死一生,不去怪那裡正,反倒是替他了了遺願。”
“他不過是被人蒙蔽,怪不到他頭上,也實在可憐。”
話音一出,南汐自己都一頓。
想起了那裡正在牢中說的話。
一個陌生人的話,便能讓他義無反顧去偷盜?
如此清清白白的人,凍得滿手都是凍瘡,也沒有偷過一件衣服,家徒四壁,這樣的人
她勒馬,眉頭蹙起“恐怕,還得勞煩各位陪我去一趟州同府了。”
為何自己沒有早點發現這其中的端倪?
喉嚨發緊,她望向聶寒“對於這個裡正的事,你家主子還讓你提醒我什麼?”
聶寒“啊”了一聲,尷尬地將頭偏了過去。
當初並不知道南汐會卷進這個局裡。
所以晉王的那個暗探他們殺起來毫不心軟。
如今,總不能空口白話地就將這個懷疑引到晉王身上,這樣以南汐的性子,一定會細細追究。
到時候,帶出李寧祁的痕跡,就不好了。
故而隻能引著南汐自己去查。
鐵礦一出事,她滿心悲涼,所以才會一時不覺。隻要冷靜下來,就會明白,這將她引到那陷阱之中人才最可疑。
是什麼人告訴了裡正那個地方?
又是什麼人巧妙設計讓她去聽那裡正的臨終遺言。
南寧侯固然是這一切的推手。
但那行貌愚笨的州同呢?
如若他與南寧侯不是一道人,那南寧侯怎麼會放心將這個局最核心的事交給他去做?